第12章 12
寄完快递又去食堂吃完饭的姜柠回到宿舍就发现她的舍友们正在用一种高深莫测又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她。
姜柠问发生什么事了，季曼云对她翻了个白眼就躺在床上懒得再去看姜柠，杨丹妮倒是直接，她问姜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旗号。
“我还以为你对帅哥不激动是因为心如止水，没想到你和他早就认识了吗？”
祝燕晴的笑容和话语听起来阴阳怪气，姜柠突然勾唇笑了笑，从头到尾扫了一眼她的室友们。
真不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实在是太热闹了。
姜柠虽然内向，但她并不懦弱。
这完全取决于她内心认为交际都是在浪费时间没有意义。
可自从和祁灏把早些年的误会解除之后，她发现会说话和沟通交流是真的很重要。
所以当别人都开始误会她的时候，沉默往往是最愚蠢的办法。
趁她们还有心情听她说话，姜柠走到自己的宿舍床前将椅子转了个弯，坐下后才笑着说：“我对谁成为了谁的学生，长得帅不帅什么的确实不在乎啊，只要不影响我学习就行。刚才我爷爷来校门口见我，我家情况有些特殊，具体的就不多说了，当时心里反正挺难过的，就坐在路边哭了一场，以前我家和祁灏家确实是邻居，但也就点头之交的关系，他看见我哭就过来给我递了块手帕，还安慰我来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没和你们说我和祁灏认识就怪我吧？我和他关系应该没你们想象得那么好。”
姜柠的坦诚倒是让这几个“兴师问罪”的女孩儿觉得好像确实没必要这样小题大做，。
祝燕晴先反应过来赶紧转移了话题：“有人拍到了你和祁老师的照片！还发到网上去了，下面有好多人猜测你们关系的，我们就是被误导了而已……”
“是啊是啊，你对学习这么看重，这学期还满课，确实是我们多想了，不好意思啊。”杨丹妮赶紧补充。
“没事，我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祝燕晴还在找论坛的贴子打算给姜柠看，但她发现首页的贴子全都变成了问号。
那些已经将姜柠院系、班级、叫什么名字都扒出来的贴子突然被屏蔽，论坛里窜出了更多发着问号的贴子。
就连讨论祁灏的那些贴子都消失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默认了？
学生们的脑洞往往很强，他们开始更加努力地扒姜柠的过往。
但渐渐地他们发现居然连缩写都会被屏蔽。
这女孩子真的是祁灏的女朋友，所以祁灏这么努力在保护她吗？
姜柠捧着祝燕晴的手机看见那些新冒出来的贴子将她已经被扒出来资料重复刷屏的时候，竟没忍住发出了一声轻笑。
杨丹妮和祝燕晴震惊地看着姜柠，她们简直想问姜柠是不是受刺激了，不然怎么会这么淡定？
把祝燕晴的手机还给她之后，姜柠说：“人/肉是犯法的，到时候贴子达到一定数量我还能取证报警，不用太放在心上，睡午觉吧。”
她以前经历过的比这还要恐怖许多，只是网上的几句流言蜚语对姜柠来说还无法造成什么杀伤力。
更何况祁灏说了他会解决，姜柠对他还是很信任的。
可就算姜柠不想在意，去上学的时候她还是能时不时听到别人对她的非议。
尽管不是所有人都看论坛，也不是所有人会一天到晚关心别的人的事情，但这个世界上确实有那种无聊到抓着别人的一点儿八卦就不放，还能一传十十传百，传出去的假话说到连他们自己都信的人。
原本事情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可直到周五凌晨，有位匿名用户把姜柠这十八年来的人生经历全都扒出来，还特意用红字加粗点明了当年姜柠所遭受的那场悲剧。
这会儿谁都知道姜柠八岁那年就没了父亲，她爸爸还是当年一场特大案件的受害人。
但同情姜柠的人很少。
甚至有人在底下留言问姜柠是不是因为太可怜了才被送到的Z大律法系。
明明只是一张和祁灏照片而已，却莫名其妙扯出这么多姜柠不愿提及的事情。
她的太阳与光芒终究还是灼伤了她。
即使那则贴子次日早上被删了个干净，但是当姜柠得知此事的时候终究还是冷了脸。
这些年姜柠不管见到谁都非常礼貌笑颜相对，但她现在发现有些人是真的不值得。
在来到上国际法课的教室时，旁边有许多人见到姜柠之后就捂着嘴窃窃私语说这就是那些贴子的主人公了。
季曼云今天依旧翘课过来。
她坐在最后一排看着姜柠那副安之若素低头看书的模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即使旁边的人在嚼舌头说姜柠，季曼云心里也丝毫畅快不起来。
网络冲浪一线的她当然看见了当晚的匿名贴。
原本季曼云确实很记恨姜柠不和她说认识祁灏这件事，但仔细想想她对祁灏好像真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如果真的对人家有什么好感肯定早就跑过去疯狂刷存在感了吧？
而且姜柠学业那么繁忙，她这副打定主意要好好学习不谈恋爱的样子更是让季曼云对那天中午自己的行为感到踌躇不安。
只是邻居关系而已好像确实没必要宣告天下，而且她都被祁灏那张照片害得这么惨，这十八年的过去几乎全都被扒了出来，还能这么淡定地坐在这里听别人对她的非议。
实在是令人于心不忍。
想到这里季曼云站起来快步走到姜柠身边指着某个正在说坏话的女生：“人家高考成绩全市前三，正儿八经考进来的，你那么能你也考一个？自己不行还在这里逼逼赖赖别人的家事，你不觉得丢脸啊？！”
那女生高声道：“我们说我们的关你什么事儿啊？”
“我看见嘴巴碎的就忍不住想骂两句，又关你什么事儿啊？！”
“哟，这不是前几天在课上问男神有没有女朋友的隔壁金融系大交际花吗？怎么，改变吸引视线的策略啦？人家正宫娘娘坐在这里等着给人当妃子呢？”
“我去你妈的你宫斗剧看多了脑子里封建余孽没洗完是不是？九年义务教育把你培养成了个大傻X我真是心疼国家的教育资源！她和祁灏只是邻居而已都能被你们意/淫成这样，你们脑子这么好怎么不去戏剧学院学编剧啊？影视寒冬靠你们惊艳绝伦的剧本拉起来那不是随随便便的事儿？！”
等季曼云指着那些人的鼻子一个个骂过去，教室彻底安静了下来。
她坐在姜柠旁边长呼出一口气，颇有一种古代侠女仗剑相救的畅快感。
看见舌战群儒的季曼云，姜柠眨了眨眼睛。
她歪着头朝季曼云轻笑，还说了声谢谢。
季曼云被这个清甜绵软的笑容搞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她清了清嗓子说：“看我做什么，学习。”
“喔。”
姜柠乖乖低头温书，季曼云在旁边看着直摇头，只觉得这是个只会学习的书呆子。
怎么别人都骂到门口了也不知道反击？
祁灏一进来就看见坐在中间的姜柠和季曼云被人左右隔开了个位置像是故意不想和她们坐在一起，他面色微沉，帮岑傲越把电脑连接好投影就拿着课本走到了教室最后排。
“今天就没有课前五分钟了，我只是想认识一下你们，不用太紧张。”
课堂上，姜柠神情非常认真。
当老师说到一些重要知识点的时候她会用笔记下来，对课堂的专注度简直让人怀疑她是不是个机器人。
旁边的季曼云看她这副沉心学习的模样，用手托起了腮。
她想起军训那会儿姜柠明明被太阳晒得非常难受却还是会在食堂给她带饭的场景了。
除去别的，姜柠真的是性格非常好的女孩子。
季曼云转头看了眼也在认真记笔记的祁灏。
这男人是个灾难。
如果真想搞定他无疑是在挑战地狱难度吧？
原本雄心壮志的季曼云放弃也只不过是在一瞬间。
她一想到未来可能会被人扒到裤子都不剩还用她的家事来取笑她，季曼云就由内而外地感到不适。
下课铃打响，姜柠起身把书本收好。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正在收拾电脑和课本的祁灏面前，“祁灏，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点儿事情想和你谈谈，岑教授，我能借用他十分钟吗？”
岑傲越点头道：“请便。”
那些正准备离开教室的学生们听到姜柠这句声音不大却很清晰的话，立马就停住了脚步。
祁灏和姜柠离开教室，两人将脚步停在了走廊。
姜柠仰头对祁灏说：“想来想去也只有你能帮我，我想委托你成为我的代理人，关于这段时间有人在学校论坛传播我个人和家庭**信息的事，我要求追责。”
少女目光极其冷静。
祁灏只震惊了一瞬，随即认真点头道：“你的诉求是什么。”
“要求对方在学校论坛公开发布手写道歉信并落款真名，当着我的面向我鞠躬说对不起。”
“可以。”
“没有别的了，你忙。”
在姜柠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祁灏叫住她：“这件事与我有一定关系，我会把它处理好，还有，抱歉。”
明明不希望姜柠因为以前的事情伤感难过，却还是事与愿违，把事情闹得越来越大。
舆论这种东西，实在是难以控制和解释。
姜柠的果敢坚强让祁灏猛然发现她已经是满了十八岁的成年人，处理事情起来这么干脆，让他敬佩又怜爱。
能在这样公开的场合进行委托，姜柠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态度。
“你不用向我道歉，明明是你来安慰正在路边哭泣的我，却还要遭受这样的诋毁，这不应该。小时候我爸爸和我说过，道德和法律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东西，不要奢望所有人都能有道德，但至少还能有法律制约那些已经犯下过失的人。我知道有基本认知的人都能分得清是，非，黑，白，对错和善恶，该道歉的是那些在背后将子虚乌有的事不断扩大化的缺德人，而不是你。”
姜柠走出走廊的时候藏在旁边楼梯口偷听的学生们赶紧给她让了条路。
还沉浸在方才姜柠对祁灏说的那些话中的季曼云出神发呆，姜柠站在她面前轻轻柔柔地朝她笑：“去食堂吗？”
季曼云连忙点头，和她离开了那群学生们的视线。
两人下楼的时候季曼云突然叫住姜柠：“啊，那个，能陪我去趟药店吗？”
“你怎么啦？”
“我最近眼睛有点儿不舒服，眼皮总是抽抽。”
“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我去买点儿滴眼液就好，可能这段时间入秋眼睛有点儿干。”
姜柠点点头，像是什么都没放在心上。
季曼云则是松了口气。
总算是把那天中午翻白眼的事情给遮过去了。
方才在祁灏面前，姜柠的气场可是半点儿没输。
这压根儿就不是个只会学习的书呆子，是绵里藏针的机灵鬼啊！
最关键的是人家还是法律系的，处理事情的手段简直让季曼云看得一愣一愣的。
但可能让季曼云由衷佩服的还是姜柠的心理素质，她那番含沙射影可比季曼云的直接了当要戳心窝子太多。
那天，得知姜柠态度的论坛终于消停了下来。
而祁灏也找到了他所信任的律师事务所，打算给那些喜欢做坏事的同学好好上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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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柠问发生什么事了，季曼云对她翻了个白眼就躺在床上懒得再去看姜柠，杨丹妮倒是直接，她问姜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旗号。
“我还以为你对帅哥不激动是因为心如止水，没想到你和他早就认识了吗？”
祝燕晴的笑容和话语听起来阴阳怪气，姜柠突然勾唇笑了笑，从头到尾扫了一眼她的室友们。
真不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实在是太热闹了。
姜柠虽然内向，但她并不懦弱。
这完全取决于她内心认为交际都是在浪费时间没有意义。
可自从和祁灏把早些年的误会解除之后，她发现会说话和沟通交流是真的很重要。
所以当别人都开始误会她的时候，沉默往往是最愚蠢的办法。
趁她们还有心情听她说话，姜柠走到自己的宿舍床前将椅子转了个弯，坐下后才笑着说：“我对谁成为了谁的学生，长得帅不帅什么的确实不在乎啊，只要不影响我学习就行。刚才我爷爷来校门口见我，我家情况有些特殊，具体的就不多说了，当时心里反正挺难过的，就坐在路边哭了一场，以前我家和祁灏家确实是邻居，但也就点头之交的关系，他看见我哭就过来给我递了块手帕，还安慰我来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没和你们说我和祁灏认识就怪我吧？我和他关系应该没你们想象得那么好。”
姜柠的坦诚倒是让这几个“兴师问罪”的女孩儿觉得好像确实没必要这样小题大做，。
祝燕晴先反应过来赶紧转移了话题：“有人拍到了你和祁老师的照片！还发到网上去了，下面有好多人猜测你们关系的，我们就是被误导了而已……”
“是啊是啊，你对学习这么看重，这学期还满课，确实是我们多想了，不好意思啊。”杨丹妮赶紧补充。
“没事，我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祝燕晴还在找论坛的贴子打算给姜柠看，但她发现首页的贴子全都变成了问号。
那些已经将姜柠院系、班级、叫什么名字都扒出来的贴子突然被屏蔽，论坛里窜出了更多发着问号的贴子。
就连讨论祁灏的那些贴子都消失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默认了？
学生们的脑洞往往很强，他们开始更加努力地扒姜柠的过往。
但渐渐地他们发现居然连缩写都会被屏蔽。
这女孩子真的是祁灏的女朋友，所以祁灏这么努力在保护她吗？
姜柠捧着祝燕晴的手机看见那些新冒出来的贴子将她已经被扒出来资料重复刷屏的时候，竟没忍住发出了一声轻笑。
杨丹妮和祝燕晴震惊地看着姜柠，她们简直想问姜柠是不是受刺激了，不然怎么会这么淡定？
把祝燕晴的手机还给她之后，姜柠说：“人/肉是犯法的，到时候贴子达到一定数量我还能取证报警，不用太放在心上，睡午觉吧。”
她以前经历过的比这还要恐怖许多，只是网上的几句流言蜚语对姜柠来说还无法造成什么杀伤力。
更何况祁灏说了他会解决，姜柠对他还是很信任的。
可就算姜柠不想在意，去上学的时候她还是能时不时听到别人对她的非议。
尽管不是所有人都看论坛，也不是所有人会一天到晚关心别的人的事情，但这个世界上确实有那种无聊到抓着别人的一点儿八卦就不放，还能一传十十传百，传出去的假话说到连他们自己都信的人。
原本事情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可直到周五凌晨，有位匿名用户把姜柠这十八年来的人生经历全都扒出来，还特意用红字加粗点明了当年姜柠所遭受的那场悲剧。
这会儿谁都知道姜柠八岁那年就没了父亲，她爸爸还是当年一场特大案件的受害人。
但同情姜柠的人很少。
甚至有人在底下留言问姜柠是不是因为太可怜了才被送到的Z大律法系。
明明只是一张和祁灏照片而已，却莫名其妙扯出这么多姜柠不愿提及的事情。
她的太阳与光芒终究还是灼伤了她。
即使那则贴子次日早上被删了个干净，但是当姜柠得知此事的时候终究还是冷了脸。
这些年姜柠不管见到谁都非常礼貌笑颜相对，但她现在发现有些人是真的不值得。
在来到上国际法课的教室时，旁边有许多人见到姜柠之后就捂着嘴窃窃私语说这就是那些贴子的主人公了。
季曼云今天依旧翘课过来。
她坐在最后一排看着姜柠那副安之若素低头看书的模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即使旁边的人在嚼舌头说姜柠，季曼云心里也丝毫畅快不起来。
网络冲浪一线的她当然看见了当晚的匿名贴。
原本季曼云确实很记恨姜柠不和她说认识祁灏这件事，但仔细想想她对祁灏好像真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如果真的对人家有什么好感肯定早就跑过去疯狂刷存在感了吧？
而且姜柠学业那么繁忙，她这副打定主意要好好学习不谈恋爱的样子更是让季曼云对那天中午自己的行为感到踌躇不安。
只是邻居关系而已好像确实没必要宣告天下，而且她都被祁灏那张照片害得这么惨，这十八年的过去几乎全都被扒了出来，还能这么淡定地坐在这里听别人对她的非议。
实在是令人于心不忍。
想到这里季曼云站起来快步走到姜柠身边指着某个正在说坏话的女生：“人家高考成绩全市前三，正儿八经考进来的，你那么能你也考一个？自己不行还在这里逼逼赖赖别人的家事，你不觉得丢脸啊？！”
那女生高声道：“我们说我们的关你什么事儿啊？”
“我看见嘴巴碎的就忍不住想骂两句，又关你什么事儿啊？！”
“哟，这不是前几天在课上问男神有没有女朋友的隔壁金融系大交际花吗？怎么，改变吸引视线的策略啦？人家正宫娘娘坐在这里等着给人当妃子呢？”
“我去你妈的你宫斗剧看多了脑子里封建余孽没洗完是不是？九年义务教育把你培养成了个大傻X我真是心疼国家的教育资源！她和祁灏只是邻居而已都能被你们意/淫成这样，你们脑子这么好怎么不去戏剧学院学编剧啊？影视寒冬靠你们惊艳绝伦的剧本拉起来那不是随随便便的事儿？！”
等季曼云指着那些人的鼻子一个个骂过去，教室彻底安静了下来。
她坐在姜柠旁边长呼出一口气，颇有一种古代侠女仗剑相救的畅快感。
看见舌战群儒的季曼云，姜柠眨了眨眼睛。
她歪着头朝季曼云轻笑，还说了声谢谢。
季曼云被这个清甜绵软的笑容搞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她清了清嗓子说：“看我做什么，学习。”
“喔。”
姜柠乖乖低头温书，季曼云在旁边看着直摇头，只觉得这是个只会学习的书呆子。
怎么别人都骂到门口了也不知道反击？
祁灏一进来就看见坐在中间的姜柠和季曼云被人左右隔开了个位置像是故意不想和她们坐在一起，他面色微沉，帮岑傲越把电脑连接好投影就拿着课本走到了教室最后排。
“今天就没有课前五分钟了，我只是想认识一下你们，不用太紧张。”
课堂上，姜柠神情非常认真。
当老师说到一些重要知识点的时候她会用笔记下来，对课堂的专注度简直让人怀疑她是不是个机器人。
旁边的季曼云看她这副沉心学习的模样，用手托起了腮。
她想起军训那会儿姜柠明明被太阳晒得非常难受却还是会在食堂给她带饭的场景了。
除去别的，姜柠真的是性格非常好的女孩子。
季曼云转头看了眼也在认真记笔记的祁灏。
这男人是个灾难。
如果真想搞定他无疑是在挑战地狱难度吧？
原本雄心壮志的季曼云放弃也只不过是在一瞬间。
她一想到未来可能会被人扒到裤子都不剩还用她的家事来取笑她，季曼云就由内而外地感到不适。
下课铃打响，姜柠起身把书本收好。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正在收拾电脑和课本的祁灏面前，“祁灏，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点儿事情想和你谈谈，岑教授，我能借用他十分钟吗？”
岑傲越点头道：“请便。”
那些正准备离开教室的学生们听到姜柠这句声音不大却很清晰的话，立马就停住了脚步。
祁灏和姜柠离开教室，两人将脚步停在了走廊。
姜柠仰头对祁灏说：“想来想去也只有你能帮我，我想委托你成为我的代理人，关于这段时间有人在学校论坛传播我个人和家庭**信息的事，我要求追责。”
少女目光极其冷静。
祁灏只震惊了一瞬，随即认真点头道：“你的诉求是什么。”
“要求对方在学校论坛公开发布手写道歉信并落款真名，当着我的面向我鞠躬说对不起。”
“可以。”
“没有别的了，你忙。”
在姜柠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祁灏叫住她：“这件事与我有一定关系，我会把它处理好，还有，抱歉。”
明明不希望姜柠因为以前的事情伤感难过，却还是事与愿违，把事情闹得越来越大。
舆论这种东西，实在是难以控制和解释。
姜柠的果敢坚强让祁灏猛然发现她已经是满了十八岁的成年人，处理事情起来这么干脆，让他敬佩又怜爱。
能在这样公开的场合进行委托，姜柠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态度。
“你不用向我道歉，明明是你来安慰正在路边哭泣的我，却还要遭受这样的诋毁，这不应该。小时候我爸爸和我说过，道德和法律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东西，不要奢望所有人都能有道德，但至少还能有法律制约那些已经犯下过失的人。我知道有基本认知的人都能分得清是，非，黑，白，对错和善恶，该道歉的是那些在背后将子虚乌有的事不断扩大化的缺德人，而不是你。”
姜柠走出走廊的时候藏在旁边楼梯口偷听的学生们赶紧给她让了条路。
还沉浸在方才姜柠对祁灏说的那些话中的季曼云出神发呆，姜柠站在她面前轻轻柔柔地朝她笑：“去食堂吗？”
季曼云连忙点头，和她离开了那群学生们的视线。
两人下楼的时候季曼云突然叫住姜柠：“啊，那个，能陪我去趟药店吗？”
“你怎么啦？”
“我最近眼睛有点儿不舒服，眼皮总是抽抽。”
“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我去买点儿滴眼液就好，可能这段时间入秋眼睛有点儿干。”
姜柠点点头，像是什么都没放在心上。
季曼云则是松了口气。
总算是把那天中午翻白眼的事情给遮过去了。
方才在祁灏面前，姜柠的气场可是半点儿没输。
这压根儿就不是个只会学习的书呆子，是绵里藏针的机灵鬼啊！
最关键的是人家还是法律系的，处理事情的手段简直让季曼云看得一愣一愣的。
但可能让季曼云由衷佩服的还是姜柠的心理素质，她那番含沙射影可比季曼云的直接了当要戳心窝子太多。
那天，得知姜柠态度的论坛终于消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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