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给姜柠打电话的人是她的爷爷姜成青。
这会儿正值中午放学的当口，姜柠按照姜成青所说的跑到了学校旁边的某条人烟稀少的街道，她看见了停在路边低调内敛的黑色轿车。
坐在里面的人也看见了急急忙忙跑过来的姜柠，赶紧从车里出来，站定之后张开双手和奔过来的姜柠抱了个严严实实。
“爷爷，我好想你……”
“好孩子，这几天开学累不累啊？”
姜成青已是白发苍苍，但即使如此眼睛还是很明亮，语气也满是慈爱。
他用手帮姜柠把她额头上的细汗轻轻擦去，姜柠摇了摇头说：“不累，我一切都好，您不用担心我。”
姜柠自幼丧父，她这般懂事的性格让姜成青看着心有不忍，但他的发妻，也就是姜柠的奶奶当年由于太过强势的性格和姜原鑫断绝母子关系，之后在姜原鑫发生了意外之后对秦娥更是恨之入骨，不允许任何姜家的人去见或者帮助秦娥姜柠母女。
但姜成青还是不忍心。
姜原鑫葬礼结束那天下午，姜成青找到一个人默默在角落哭泣的姜柠，告诉她：“孩子，我是你的爷爷，这些年因为一些愿意不能来见你，以后如果遇上了什么事就来找爷爷，好吗？”
姜柠看着姜成青赛给她的纸条和上面一连串的电话号码，抬起通红的双眼看着姜成青，很干脆就叫了他爷爷。
“爸爸曾经和我说过，爷爷奶奶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不来见我的，我认识您。”
姜原鑫以前拿过一张全家福给姜柠看，告诉她笑得很温柔的那位是她的爷爷，旁边神情有些严肃的人是她的奶奶。
说到这里就连姜成青的眼眶都难免发热。
他摸了摸姜柠的头递给她一张卡说：“柠柠以后有什么想吃的想买的，就用这张卡，爷爷这么多年没见过柠柠，这就当是见面礼了好不好？”
姜柠用手背把脸上的泪水擦掉，连忙拒绝说：“我不能收这些。”
“柠柠乖，这些年爷爷不仅对你，对你父母也非常愧疚，你就收下，当完成爷爷的心愿好吗？”
姜成青很后悔没能早些联系姜原鑫。
虽然就算联系了也不一定能阻止意外发生，但至少不会那么遗憾。
妻子三令五申不允许家里人和姜原鑫有任何关系，但姜原鑫的大哥姜原熙还是和姜原鑫有来往，姜成青知道之后稍微放心下来，原本他希望能用时间潜移默化凌晓曼的固执，却没想到意外来临地那么猝不及防。
凌晓曼当年狠心把姜原鑫逐出家门，姜原鑫却一直惦念着他的父母，甚至还和姜柠介绍过她的爷爷奶奶。
姜成青的愧疚累积到了极点。
看着眼前已是半头白发的老人，姜柠还是颤抖着手接过了他递来的东西：“谢谢爷爷。”
“乖孩子。”
姜原鑫去世后凌晓曼病了将近快半年才好，但她醒来后知道姜成青去过姜原鑫的葬礼依旧是大发雷霆。
姜家的男性大多都是耙耳朵，非常尊重妻子以及听妻子的话，但这次姜成青却没有再理会凌晓曼的任性和偏执：“当年你不喜欢秦娥，不想让她过门，原鑫为了她勇敢与你抗争却被你逐出家门，小曼，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为什么你就不能放下那些事，接纳秦娥和原鑫的孩子呢？”
“我不管别的！他不听我的话就不是我的孩子！”
姜成青长叹一口气，他不愿再和凌晓曼谈论下去。
就这样，姜柠会时不时接到姜成青的电话，说他就在姜柠家或者是学校附近，希望能和姜柠见一面。
秦娥知道姜成青会时不时和姜柠联系，但她并没有阻止。
每次姜成青来见姜柠的时候都会给姜柠带许多礼物，姜柠总说能看见爷爷身体平安就好，其它东西真的不需要，但姜成青却还是希望姜柠能收下他精心准备的那些礼物。
“平日里记得多买些好吃的，爷爷知道你成绩好，但平日里也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姜柠重重点头。
这次也是一样，姜柠收到了姜成青让司机从后备箱里拿出来的一大堆东西。
姜成青笑着揉了揉姜柠的头，“燕窝和海参拿回去给你妈妈吃，她年纪大了也需要保养滋补，还给柠柠带了你喜欢的腊排骨，拿回去慢慢吃。”
姜柠乖巧地收下，她对姜成青关心道：“爷爷，您和奶奶平时记得多保养身体，虽然我从来没见过奶奶，但还是希望你们都能健康长寿，也感谢您不顾辛苦来看我，我和妈妈都非常感激您。”
每次看见姜柠的懂事都让姜成青心里酸涩无比。
他多想将这个好孩子带回去给凌晓曼看看，对她说这是你那个最讨厌的儿子教出来的孙女，如此乖巧，却遭受了那样大的打击和创伤，恢复过来之后性格还是这么好，就这样都不愿意接受她，难道你的心不会痛吗？
但姜成青更怕擅自带姜柠回去，凌晓曼那张臭脸会让姜柠心生失望，从而离姜家越来越远。
实在是进退两难。
姜成青上车后，姜柠一脸笑容地朝他挥手。
等轿车行驶到看不见踪迹，姜柠看着地上的那些东西，默默坐在路边垂下了头。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巨大的伤感像浪潮一样席卷了姜柠的思维。
她长长叹出一口气，希望能用呼吸帮自己转移注意，可是当泪珠滴落在地面的时候，她还是控制不住，发出了压抑的声音。
这些年姜柠总在刻意让自己不去想。
只要不想，她的心就不会痛。
相比起同龄人来说她的人生是残缺的，尽管在八岁以前她拥有幸福的家，但是在得知父亲多年前被奶奶逐出家门之后她猛然感知到，父亲为了她和母亲能有一个温馨的家做出了多少努力。
她不愿意去憎恨，相反还替姜原鑫将这份对父母的爱努力延续下去。
可有时候姜柠还是忍不住会难过。
这是她控制不住的事情。
再抬头时祁灏已经站在她面前，脸上的神情柔软又怜爱。
他坐在姜柠旁边，伸手抱住姜柠拍了拍她的背，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陪着她。
小时候。
许多次祁灏也是这样，在姜柠难过的时候在旁边这样什么都不说，给她一个温暖又踏实的拥抱，让姜柠那颗寒凉如冰的心渐渐融化。
少年总是能在姜柠身处黑暗的时候成为姜柠的希望与光芒。
姜柠吸了吸鼻子，她从祁灏怀中起身，抬眼问祁灏他怎么在这里。
祁灏没提姜柠翘课的事，只是说恰好在学校门口看见她狂奔，想过来看看她去做什么了，有没有危险。
姜柠摇了摇头。
“爷爷来见我了，还给我买了很多我喜欢吃的，我很感谢他，也希望他和奶奶都健健康康平安快乐，可我还是好难过。”
少女嗓音轻柔又沙哑，祁灏能听得出她的委屈，也知道姜柠在难过什么。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不好擅自评断姜家人的做法是否正确，但至少现在的他能陪伴在姜柠身边分享她的心情。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帕递给姜柠，姜柠接过后说了声谢谢。
五分钟过后，姜柠终于缓过神来，眼皮和鼻尖也没那么红了。
“手帕还要还吗？”
“你喜欢就留着用。”
姜柠点头，长长呼出一口气之后起身，她才准备说些什么就看见远处有人拿手机对着她和祁灏，在姜柠发现他的时候甚至赶紧转头就跑。
祁灏起身正好看见那学生的背影，他转身安慰姜柠说：“放心，如果有什么事我会处理，你先去吃饭。”
“好。”
地上那些礼盒被姜柠全部拎起，她准备去趟学校快递站，把这些东西用快递寄到小区先放在快递柜里，等周六日她回去了再取。
至于祁灏则是去了一趟学校监控室。
他方才用余光看见拍照的那个人穿着条黄色的裙子，准备从校方监控里看看是谁，以防后患。
现在这群年轻学生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就知道扒别人的私事当乐子人，祁灏倒是不在乎他们怎么在论坛上胡说八道瞎聊天，但他绝不能让任何舆论再伤到姜柠。
找到这个穿着黄色裙子的学生之后祁灏拍了张她正脸的照片。
不管怎样这么做总是有备无患。
祁灏隐约猜到那个女生拍了照是想上传至学校论坛或者其它地方，所以他在前往政教处的时候还打开手机浏览论坛，果然那个女生立马就发布了贴子，标题名还是起得非常扎眼。
【震惊部上线！！刚刚在校外碰见了男神！！他居然坐在地上陪一个女生哭！谁能告诉我这女生是谁？！】
下面有人回贴：
【楼主这是在哪儿拍的？】
【感觉很奇怪啊，男神怎么坐在地上，他惹这妹子哭了？】
【不像吧？怎么看着感觉是人家女孩子生他气了】
【所以这女生是我们学校的吗？】
贴子才发了两分钟就有几十个回贴，姜柠转头的那一瞬间正脸恰好被拍到，祁灏看着手机的神情瞬间就冷了许多。
他打电话给副校长问学校论坛是谁在管理，他需要联系对方删贴子。
那位副校长问祁灏这是怎么了，祁灏解释说：“我有位邻居家的孩子在这儿读书，看见她在路边哭就过去安慰了她几句，谁知道被学生故意拍下来发到了网上，他们在那儿怎么谈论我倒是无所谓，但我不想人家姑娘因为我遭受不必要的麻烦。”
“你这张脸确实挺能惹麻烦哈哈哈！我找政教处的张老师帮你删贴子，别急啊。”
“好的，谢谢您。”
祁灏电话响起的时候正好来到政教处，张老师今天中午值班，和祁灏交流并且知道他要删什么贴子的时候，祁灏想了想说：“或许可以先进行取证环节？”
张老师愣了愣，他问祁灏这是要做什么，祁灏笑着说：“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啊，我也不想我的照片传遍网络，太高调是不是不太好？”
祁灏身上的这种淡定气场与生俱来，张老师想了想，为了以绝后患，他问：“要不以后把你的名字设置成屏蔽词？这种一般都是有你名字的贴子都会自动被屏蔽。”
正好这段时间祁灏讨论度太高，学生们一天到晚都盯着他，显然这很不利于学习。
“如果可以的话能帮我把另一个学生的名字也设置成屏蔽词吗？”
想起方才校长说的理由，张老师也点了点头。
屏蔽词设置完，张老师给祁灏的校园论坛账号套了个小管理，方便他查看已被屏蔽的贴子取证。
祁灏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没抽过的烟递给张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谢谢。
“再帮我查个学生吧，就是发这个贴子的女孩子，我要知道她有没有满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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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我好想你……”
“好孩子，这几天开学累不累啊？”
姜成青已是白发苍苍，但即使如此眼睛还是很明亮，语气也满是慈爱。
他用手帮姜柠把她额头上的细汗轻轻擦去，姜柠摇了摇头说：“不累，我一切都好，您不用担心我。”
姜柠自幼丧父，她这般懂事的性格让姜成青看着心有不忍，但他的发妻，也就是姜柠的奶奶当年由于太过强势的性格和姜原鑫断绝母子关系，之后在姜原鑫发生了意外之后对秦娥更是恨之入骨，不允许任何姜家的人去见或者帮助秦娥姜柠母女。
但姜成青还是不忍心。
姜原鑫葬礼结束那天下午，姜成青找到一个人默默在角落哭泣的姜柠，告诉她：“孩子，我是你的爷爷，这些年因为一些愿意不能来见你，以后如果遇上了什么事就来找爷爷，好吗？”
姜柠看着姜成青赛给她的纸条和上面一连串的电话号码，抬起通红的双眼看着姜成青，很干脆就叫了他爷爷。
“爸爸曾经和我说过，爷爷奶奶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不来见我的，我认识您。”
姜原鑫以前拿过一张全家福给姜柠看，告诉她笑得很温柔的那位是她的爷爷，旁边神情有些严肃的人是她的奶奶。
说到这里就连姜成青的眼眶都难免发热。
他摸了摸姜柠的头递给她一张卡说：“柠柠以后有什么想吃的想买的，就用这张卡，爷爷这么多年没见过柠柠，这就当是见面礼了好不好？”
姜柠用手背把脸上的泪水擦掉，连忙拒绝说：“我不能收这些。”
“柠柠乖，这些年爷爷不仅对你，对你父母也非常愧疚，你就收下，当完成爷爷的心愿好吗？”
姜成青很后悔没能早些联系姜原鑫。
虽然就算联系了也不一定能阻止意外发生，但至少不会那么遗憾。
妻子三令五申不允许家里人和姜原鑫有任何关系，但姜原鑫的大哥姜原熙还是和姜原鑫有来往，姜成青知道之后稍微放心下来，原本他希望能用时间潜移默化凌晓曼的固执，却没想到意外来临地那么猝不及防。
凌晓曼当年狠心把姜原鑫逐出家门，姜原鑫却一直惦念着他的父母，甚至还和姜柠介绍过她的爷爷奶奶。
姜成青的愧疚累积到了极点。
看着眼前已是半头白发的老人，姜柠还是颤抖着手接过了他递来的东西：“谢谢爷爷。”
“乖孩子。”
姜原鑫去世后凌晓曼病了将近快半年才好，但她醒来后知道姜成青去过姜原鑫的葬礼依旧是大发雷霆。
姜家的男性大多都是耙耳朵，非常尊重妻子以及听妻子的话，但这次姜成青却没有再理会凌晓曼的任性和偏执：“当年你不喜欢秦娥，不想让她过门，原鑫为了她勇敢与你抗争却被你逐出家门，小曼，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为什么你就不能放下那些事，接纳秦娥和原鑫的孩子呢？”
“我不管别的！他不听我的话就不是我的孩子！”
姜成青长叹一口气，他不愿再和凌晓曼谈论下去。
就这样，姜柠会时不时接到姜成青的电话，说他就在姜柠家或者是学校附近，希望能和姜柠见一面。
秦娥知道姜成青会时不时和姜柠联系，但她并没有阻止。
每次姜成青来见姜柠的时候都会给姜柠带许多礼物，姜柠总说能看见爷爷身体平安就好，其它东西真的不需要，但姜成青却还是希望姜柠能收下他精心准备的那些礼物。
“平日里记得多买些好吃的，爷爷知道你成绩好，但平日里也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姜柠重重点头。
这次也是一样，姜柠收到了姜成青让司机从后备箱里拿出来的一大堆东西。
姜成青笑着揉了揉姜柠的头，“燕窝和海参拿回去给你妈妈吃，她年纪大了也需要保养滋补，还给柠柠带了你喜欢的腊排骨，拿回去慢慢吃。”
姜柠乖巧地收下，她对姜成青关心道：“爷爷，您和奶奶平时记得多保养身体，虽然我从来没见过奶奶，但还是希望你们都能健康长寿，也感谢您不顾辛苦来看我，我和妈妈都非常感激您。”
每次看见姜柠的懂事都让姜成青心里酸涩无比。
他多想将这个好孩子带回去给凌晓曼看看，对她说这是你那个最讨厌的儿子教出来的孙女，如此乖巧，却遭受了那样大的打击和创伤，恢复过来之后性格还是这么好，就这样都不愿意接受她，难道你的心不会痛吗？
但姜成青更怕擅自带姜柠回去，凌晓曼那张臭脸会让姜柠心生失望，从而离姜家越来越远。
实在是进退两难。
姜成青上车后，姜柠一脸笑容地朝他挥手。
等轿车行驶到看不见踪迹，姜柠看着地上的那些东西，默默坐在路边垂下了头。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巨大的伤感像浪潮一样席卷了姜柠的思维。
她长长叹出一口气，希望能用呼吸帮自己转移注意，可是当泪珠滴落在地面的时候，她还是控制不住，发出了压抑的声音。
这些年姜柠总在刻意让自己不去想。
只要不想，她的心就不会痛。
相比起同龄人来说她的人生是残缺的，尽管在八岁以前她拥有幸福的家，但是在得知父亲多年前被奶奶逐出家门之后她猛然感知到，父亲为了她和母亲能有一个温馨的家做出了多少努力。
她不愿意去憎恨，相反还替姜原鑫将这份对父母的爱努力延续下去。
可有时候姜柠还是忍不住会难过。
这是她控制不住的事情。
再抬头时祁灏已经站在她面前，脸上的神情柔软又怜爱。
他坐在姜柠旁边，伸手抱住姜柠拍了拍她的背，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陪着她。
小时候。
许多次祁灏也是这样，在姜柠难过的时候在旁边这样什么都不说，给她一个温暖又踏实的拥抱，让姜柠那颗寒凉如冰的心渐渐融化。
少年总是能在姜柠身处黑暗的时候成为姜柠的希望与光芒。
姜柠吸了吸鼻子，她从祁灏怀中起身，抬眼问祁灏他怎么在这里。
祁灏没提姜柠翘课的事，只是说恰好在学校门口看见她狂奔，想过来看看她去做什么了，有没有危险。
姜柠摇了摇头。
“爷爷来见我了，还给我买了很多我喜欢吃的，我很感谢他，也希望他和奶奶都健健康康平安快乐，可我还是好难过。”
少女嗓音轻柔又沙哑，祁灏能听得出她的委屈，也知道姜柠在难过什么。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不好擅自评断姜家人的做法是否正确，但至少现在的他能陪伴在姜柠身边分享她的心情。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帕递给姜柠，姜柠接过后说了声谢谢。
五分钟过后，姜柠终于缓过神来，眼皮和鼻尖也没那么红了。
“手帕还要还吗？”
“你喜欢就留着用。”
姜柠点头，长长呼出一口气之后起身，她才准备说些什么就看见远处有人拿手机对着她和祁灏，在姜柠发现他的时候甚至赶紧转头就跑。
祁灏起身正好看见那学生的背影，他转身安慰姜柠说：“放心，如果有什么事我会处理，你先去吃饭。”
“好。”
地上那些礼盒被姜柠全部拎起，她准备去趟学校快递站，把这些东西用快递寄到小区先放在快递柜里，等周六日她回去了再取。
至于祁灏则是去了一趟学校监控室。
他方才用余光看见拍照的那个人穿着条黄色的裙子，准备从校方监控里看看是谁，以防后患。
现在这群年轻学生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就知道扒别人的私事当乐子人，祁灏倒是不在乎他们怎么在论坛上胡说八道瞎聊天，但他绝不能让任何舆论再伤到姜柠。
找到这个穿着黄色裙子的学生之后祁灏拍了张她正脸的照片。
不管怎样这么做总是有备无患。
祁灏隐约猜到那个女生拍了照是想上传至学校论坛或者其它地方，所以他在前往政教处的时候还打开手机浏览论坛，果然那个女生立马就发布了贴子，标题名还是起得非常扎眼。
【震惊部上线！！刚刚在校外碰见了男神！！他居然坐在地上陪一个女生哭！谁能告诉我这女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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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这是在哪儿拍的？】
【感觉很奇怪啊，男神怎么坐在地上，他惹这妹子哭了？】
【不像吧？怎么看着感觉是人家女孩子生他气了】
【所以这女生是我们学校的吗？】
贴子才发了两分钟就有几十个回贴，姜柠转头的那一瞬间正脸恰好被拍到，祁灏看着手机的神情瞬间就冷了许多。
他打电话给副校长问学校论坛是谁在管理，他需要联系对方删贴子。
那位副校长问祁灏这是怎么了，祁灏解释说：“我有位邻居家的孩子在这儿读书，看见她在路边哭就过去安慰了她几句，谁知道被学生故意拍下来发到了网上，他们在那儿怎么谈论我倒是无所谓，但我不想人家姑娘因为我遭受不必要的麻烦。”
“你这张脸确实挺能惹麻烦哈哈哈！我找政教处的张老师帮你删贴子，别急啊。”
“好的，谢谢您。”
祁灏电话响起的时候正好来到政教处，张老师今天中午值班，和祁灏交流并且知道他要删什么贴子的时候，祁灏想了想说：“或许可以先进行取证环节？”
张老师愣了愣，他问祁灏这是要做什么，祁灏笑着说：“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啊，我也不想我的照片传遍网络，太高调是不是不太好？”
祁灏身上的这种淡定气场与生俱来，张老师想了想，为了以绝后患，他问：“要不以后把你的名字设置成屏蔽词？这种一般都是有你名字的贴子都会自动被屏蔽。”
正好这段时间祁灏讨论度太高，学生们一天到晚都盯着他，显然这很不利于学习。
“如果可以的话能帮我把另一个学生的名字也设置成屏蔽词吗？”
想起方才校长说的理由，张老师也点了点头。
屏蔽词设置完，张老师给祁灏的校园论坛账号套了个小管理，方便他查看已被屏蔽的贴子取证。
祁灏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没抽过的烟递给张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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