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唇角一软_我的邻居是太监/与宦为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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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唇角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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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不用苏林提醒,眼前的画面苏木便已经看见了。

  只见巨响过后,天空突然绚烂了起来,一时之间,姹紫嫣红,星光点点,犹如满天繁星,又如流星闪烁,下面的行人早已被此间的动静吸引住了目光,纷纷抬眼看了过去,乍见如此美景,都不由得惊叹了起来。

  “爹爹爹爹!好漂亮啊!”

  “乖乖,这又是哪个员外为了美人一掷千金来着?近日也没听什么风声啊?”

  “我也没听说啊,了不得了不得。”

  “老朽活了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奇观,真是奇观呐——”

  “我......”

  楼下人声鼎沸,喧嚣声,谈论声不绝于耳,楼上的苏木众人反倒是专心的欣赏起了眼前的美景来。

  “阿姐,真好看啊......”

  “啊?”外面有些吵,再加上烟花绽放时声音过于嘹亮,苏木一瞬间没怎么听清,啊了一声。

  “我说——”苏林见苏木没听清,他转了转自己的眼珠,随即拉了拉人的衣角,自己往其身前凑了凑,大声道:“阿姐!阿林以后一定努力保护你!在阿林眼中,你是宋城最美的阿姐!”

  耳膜被苏林突然大声的呼唤弄得微微刺痛,但听清对方口中的话,苏木未免笑着捏了捏苏林的脸蛋。

  “好——”

  “阿姐等着阿林保护阿姐!”

  姐弟二人说着话,松萝贴心的没有打扰,此间见人说的差不多了,河面又出现了新的东西,见其正是对着他们的方向,松萝心底有些狐疑,连忙一边转身一边指着河面提醒着苏木道:“当家的——”

  “快看——”

  “嗯?”烟花易逝,过了最惊讶新奇的那会儿,苏木倒没像下面的人表现的那般。此间听着松萝唤自己,她闻言抬头看了看。

  担心苏木一时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松萝随即再一次指了指河面新出现的花船,道:“那船,当家的你看。”

  “是不是在对着我们这里?”

  噫?

  别说,苏木仔细一瞧,发现还真是松萝说的那样。

  这是一艘花船,大户人家的子弟最爱在河上听曲饮酒,普通百姓一般不会雇。

  而她们眼前这艘花船,说是花船,可与一般的花船又有些不同。

  原本船舱的一半不知怎么的被截掉了,整个花船的甲板上,此时正搭着一块巨大的白布,白布用框架固定,至于白布的后侧,则点满了烛火,一时之间,两厢辉映,人的倒影十分明显的印在了其上。

  看样子,似乎是皮影戏的前奏,又是烟花又是皮影,苏木的心底划过一丝狐疑。

  她微微皱了皱眉,一边示意松箩先别说话,一边盯着花船认真的看了起来。

  很快,“叮叮当当”敲锣打鼓的声音从河上传了过来,宋城的河名叫淮河,淮河两岸空旷,再加上戏班说唱那是看家的本事,所以即使下面人声鼎沸,但祥岳楼上,依旧能听清下面传来的声音。

  只见花船上的烛火,伴随着一段节奏感极强的敲打声后,除白布周围的烛火像是说好了似的一瞬间灭了下去,紧接着,是一段极有韵味的唱腔,带着些泊淮女子特有的侬语。

  “咿——呀呀呀呀——”“

  “.....小女子秋荷,年芳十五,京城人氏,今日恰逢笄礼,这厢有——礼——了——”

  “好!!!”

  淮河两岸都是看热闹的百姓,尽管一开始还喧闹的紧,但这皮影戏一开始,大家都默契的停下了交谈,纷纷认真的欣赏了起来,甚至当表演的人话音刚落,众人随即捧场的喝起了彩。

  今日除了早上,一整日徐晋都没见身影,尽管苏木一天都刻意的没看没问,但以徐晋的性子来说,这实在是有些反常,所以,当楼上的苏木看见河面布置的时候,她的心底便隐约有了一股猜测,等到此间当皮影戏表演者开口的第一句话一落,苏木的双眼随即便晃了一晃。

  这场皮影戏,讲的是一父母双亡的女子带着弟弟妹妹自立自强的故事,故事的主人翁秋荷作为孤女,弟妹年幼,小小年纪的她便要忍受许多常人所不能忍的东西,甚至还时常被欺负,但是,她勇敢勤劳,善良大方,几乎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可以用在她的身上。在她的努力之下,日子越过越好,然而这个时候,她却遇到了一个男人。

  和秋荷相比,这个男人他实在是糟糕极了,这是个双腿有疾之人,他孤傲不好相处,冷酷又不够体贴,还年长了秋荷十几岁,偏偏凑巧的是,他的家,就在秋荷家的隔壁。

  秋荷是个善良的姑娘,见邻居多有不便,遂时常主动上门帮忙,一来二去,竟然喜欢上了这个冷冰冰又不好相处的男人。

  可是,男人性格孤僻,并不领她的情,不仅一次二次的拒绝于她,甚至还狠心的出言羞辱,把秋荷的自尊狠狠践踏在地。

  秋荷被男人伤了个透底,最后到底对其死了心,一心放在了教养弟妹和开拓自家生意之上。在她的努力之下,家中的产业意外的发展了起来,弟弟也考取了秀才,取得了功名在身,一时之间,秋荷在当地出了名,想要求娶的人络绎不绝。

  故事的最后,经历了千种磨难的秋荷终究还是遇到了对她好的男子,两人成亲之后,琴瑟和谐,成为一段佳话。

  至于那名性格怪异孤僻的邻居,拒绝了这么好的姑娘,他的生活没了旁人帮扶,过的越发的凄惨,甚至在不久之后,竟然意外的死在了自己家中。

  淮河两岸的众人这还是头一次看到这般剧情的皮影戏,这搁之前,哪是如此表演,偏偏今夜的皮影,有剧情有高潮还有悬念,勾的众人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江面,生怕错过一丝剧情。

  松萝是苏木一行人到了宋城之后才买下的,对苏家的前身并不清楚,于是在此情况下,她未免也被吸引的看的津津有味了起来。

  反倒是一旁的苏林,越是细看,一双眉头越发的皱在了一起。

  他怎么感觉,这表演的东西,有些说不出的奇怪和熟悉......

  这个想法一起,苏林很快就看向了自己身旁的苏木。

  不过,苏木这会儿一脸平静,脸上也没什么讶异的神情,苏林暗中看了一会儿后,随即又有些犹豫了起来。

  是他想多了么?

  怎么自家阿姐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想开口,可有今日清晨的事在前,这件事苏林也不敢贸然询问,于是,他很快便陷入了自我纠结的余地。

  问?还是不问?

  问了不是,阿姐定然会被他弄得不开心,问了是,那他这又算在做什么?

  她家阿姐是他的,才不给那个救过她们但又是鳏夫还有儿子的徐公子做填房,哼QAQ。

  若说之前还有几分不太肯定,那么秋荷的故事一出来,今晚这烟花和表演究竟是谁安排的,答案已经是不言而喻。

  河岸的百姓们作为看客,看的是秋荷的故事,站的是秋荷的角度,见那双腿有疾的男人如此不识好歹的拒绝,大家瞬间气的义愤填膺了起来,但当后面看见了那名男子的结局,众人未免又纷纷的喝起了彩,大呼痛快。

  可是,此间也只有一个人,这会儿的心情并不像众人那般愉悦。

  旁人或许只看到了那双腿有疾的男子毫不留情的拒绝,但苏木却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些,别的东西。

  顾聿喝了壶酒,不胜酒力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楼下如此喧闹的动静都没能把他唤醒。

  看完了烟花又看完了皮影戏,今晚在淮河边散步游玩的百姓可谓是一饱了眼福,因着对背后安排今晚这些事的贵人还保有期待,所以此间河上表演完了好一会儿,众人都还没离去,大家三三两两的在河边坐了下来,要么是等着看还有没有后续,要么则是索性开始谈起了今晚自己的感受,好不热闹。

  天色渐晚,能做这些事,说明某人是知道今日是她及笄,苏木不相信徐晋仅仅只做这两件事就完了。但顾聿既然醉了,她自然不会一直留在祥岳楼。是以皮影戏一完,她很快去外方唤了小二前来帮忙,打算带人先回去。

  小二很快来了,不过,她们来时走的路,谁也没想到顾聿竟然会喝醉,所以等到下了楼,倒有些难办了起来。

  苏木寻思着去外面叫辆马车,或是轿夫,至少把人先弄回去再说,祥岳楼或许也是看出了她们的难处,遂在一旁主动提议差人驾车送她们回去,对此,苏木想了想后当即便同意了。

  有了马车,苏木等人瞬间方便了许多,祥岳楼和苏家隔的本来也不远,是以没多长时间,便到了地方。

  松萝有伤,顾聿是小二帮忙送回的屋,苏木最后特意给了小二一块碎银,等把人送走,时间不知不觉便到了戌时三刻。

  松萝在屋子里照顾顾聿,四人还没洗漱,所以苏木回家后去了厨房,打算烧一锅热水。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可某人似乎依旧一点要出现的迹象都没有,这让烧好水的苏木未免都有些疑惑和自我怀疑了起来。

  莫不是...她自作多情?

  “阿姐,水好了吗?”人未到,声先至,还没进厨房,苏林便唤了起来。

  苏木快速的敛了敛目,回道:“好了好了。”

  苏林被苏木撵去外面给顾聿抓了些醒酒的药,这会儿正拿着药草进来,看着锅中隐隐做沸的锅中热水,再一看一旁小灶受余火影响冒着的袅袅青烟,他笑了笑,“刚好,我这药也抓好了。”

  苏木拾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那你当心些烫。”

  认药抓药熬药是顾聿交给苏林最基础的东西,这半年多时间过去,看大病或许苏林还差火候,可醒酒药这东西对他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听着苏木的话,苏林对着苏木点了点头,“阿姐放心,阿林省的。”

  说罢便从一旁的小灶上用帕子轻轻的将药罐盖子掀了开来。

  伴随着药草的先后下锅,厨房中很快就飘出了一股药香。

  疑惑不过是瞬间,有苏林在,苏木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态,她也懒得再去想别的东西,这两日累的够呛,今晚她还得好好的沐浴一下,去去晦气,也洗洗尘。

  想通了这一点,苏木和一旁忙碌的苏林对视了一眼,两姐弟没再多说什么,但都不约而同的笑了笑。

  同一时刻,和苏家较为和谐温馨的氛围不同的是,隔壁徐晋的院子,这会儿却显得有些压抑了起来。

  徐晋怎么会来救人,苏木并没有多问,而鉴于苏木对对方的态度,松萝一时也没来得及把徐晋就住她们隔壁的事告诉苏木,于是,苏木到现在还不知道,原来她适才疑惑的人,其实就在她家隔壁住着。

  汪荃受徐晋的吩咐外出办事,此时正在书房有些心虚的站在自家大人的身前,他从胸前掏出了一个瓶子,小心的递了过去,“大人......”

  “这是宋城据说最......”

  徐晋冷幽幽的看了汪荃一眼,“宋城最好的,不是苏家药铺么?”

  “不...不是。”自家大人对这苏家有多特别,汪荃心底清楚,若是要对方知道他去为大人求药,届时暴露了大人的情况,汪荃的心颤了颤,觉得自己好日子恐怕也到头了。

  他连忙解释道:“这是宋城医药世家中出售的,他的价格最贵,效果应不会差。”

  徐晋闻言扫了眼眼前的东西,屋子里的烛火今夜点的不多,他的双眸泛了泛,须臾之后,他缓缓开了口,却是道:“下去。”

  汪荃松了口气,第一次觉得下去二字是这般悦耳,他连忙应了句“是”,接着便退了下去。

  隔壁院子的烛火还亮着,说明人还没有睡。女子及笄是大事,徐晋原本打算哪怕再受白眼,也要替苏木好好庆祝一下,这该有的流程,那是一个都不能少,可谁能想到,苏家一家人全然把这事当成了普通的生辰,连迎宾开礼有司都没有,这下一来,他准备的许多东西便用不上了,只得临时调整。

  再加上,他今日这模样,实在是不宜出现在人身前,所以全程下来,徐晋也只在暗中陪了苏木一路,连个面都没有露。眼看着这都戌时了,再拖下去,今日可就得过了,徐晋眨了眨眼,双眸渐渐深邃了起来。

  松萝手臂受伤不宜搬动重物,苏林的年纪又小,所以为了能好好的沐浴一番,苏木最后并没有在自己屋子里洗漱,而是去了药房。

  药房是顾聿医治病人的地方,当初松萝就是在这间屋子被顾聿用了好几天才救回来的,此处的浴桶有过专门的设计,直接是坐在了底盘很低的小灶上,等到烧好了水,病人则在里面踩着特制的隔绝桶和锅底的踏板受药气沐浴熏蒸。

  由于顾聿接待病人有些规矩,于是至今为止,这个特殊的浴桶也只有松萝一人用过而已。

  清水也不用提,浴桶上有一根竹管可以放水,水也可以不用倒,浴桶底下便有一个塞口。打开就能放水,苏木要做的,只需把水烧热就行了。

  徐晋估摸着苏家大部分人都睡了,终于鼓起勇气翻墙过来时,已是亥时一刻。这个时候,苏木刚好沐浴完擦着头发从药房出来,谁知她一出来便看到了一个人影站在她的屋前。苏木眼疾手快,等到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连忙往后退了数步,躲到了一旁屋檐的柱子后面了。

  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在自己心爱之人面前,哪怕如徐晋,也不例外。

  他的身子本就残缺,且年纪还比苏木大上那么多,如今也只有外面这副皮囊稍稍看得过去,若是连这都没了,徐晋实在是不知道,苏木还能图他什么。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今晨不过是去看个长筒的功夫,他竟被然会被意外燃着的长筒给伤着,现下他的有脸颊带着伤,一侧的头发也焦了一些,如此模样,徐晋哪能不忧虑?

  苏木的屋子里还点着灯,其他屋子的倒是都灭了。徐晋在人屋前顿足了一会儿,他想亲口给人说说话,可又怕苏木看到他这模样嫌弃,此番纠结了好久,终究有了决定,只见他轻轻的把自己手中抱着的盒子放了下来,随即扣了扣眼前的屋门,有些忐忑的开了口,道:“阿木?”

  “是我。”

  屋子里没有回应,也没什么其他的动静。

  徐晋只当苏木还在生他的气,对这个反应并不意外,他复又等了一会儿,最后没回应他反而松了口气垂眸噙了噙自己的嘴角,语气不知不觉中便柔和了起来,“今日你生辰,我准备的匆忙,没能给你备下什么好的东西,你别气。”

  “等过些日子,我定好好补你一份生辰礼。”

  屋子里依旧没有回应,徐晋也没多想,他继续道:“你可有喜欢的或是想要的东西?我......”徐晋本想问苏木喜欢什么,可话刚一说出口,意识到这会儿纵使她有喜欢的东西,恐怕也不会和他说,再加上既要送礼,主动询问似乎还是差了些心意,遂很快便改了口,在原地无奈的笑了笑。

  “阿木,门口有个盒子,一会儿我走了你记得拿进去。”

  他想了想还是解释道:“这里面的东西,有一些是我特意从宫中给你带的,宫中嫔妃和那些诰命夫人些都极为爱用,如何使用我也写了下来,你可以看着使用,之前一直没机会给你,原打算走的时候再给,今日反倒是让我有了可乘之机。”

  “你说要让你消气,我没哄过姑娘,若是无意惹你生气了,你记得与我说,我定然立马改。”

  徐晋一个人自顾自的说了许多话,说到后面,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啰嗦了起来,屋子里的“人”一直没有说话,说到最后,徐晋抿了抿自己的双唇,他朝着里屋看了看,想了想还是道:“时辰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我便不打扰你了。”

  “我......”

  “明日有机会再来,就先走了。”

  徐晋一个人把话说完了,苏木也在他的后面把他说话的神色看了个遍,见人要走,她双手环在身前,慢慢的从柱子后走了出来。

  徐晋这边刚一转身,就察觉到了自己身后有动静,他双眼一凛顿时看了过去,可此间待看清对方的模样,他却是瞬间一滞留,讶异道:“你怎么......”

  苏木被徐晋这反应实在是弄得有些想笑,但她还是忍住了,接道:“我怎么在外面?”

  “这你问我?”

  是谁想来找她还在她屋前磨蹭这么久,又是谁连门都不敢进去,只敢在屋外絮絮叨叨,更是谁粗心的连屋子里有没有人都不确定一下?

  这事真要算,哪能算在她的头上?

  “我......”被人抓个正着,说不定之前自己犹豫的样子也被看到了,这让徐晋面色一红,当然了,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徐晋连忙侧了侧自己的身子,改口道:“门口的东西,给你的。”

  “天晚了,小心着凉,别再在外面,我先走了。”

  如果说之前,由于徐晋背对着苏木,因此一旁躲着的她只看清了对方左脸的样子,那么刚才徐晋明显闪躲的目光一出,苏木纵使想不注意,都难了。

  见某人说匆忙说完就想跑,这让本不太确定的苏木越发的笃定有些情况,她冷下了脸,呵道:“站住!”

  徐晋心下想走,可身体一听这话却下意识的停了下来,他背对着她,“我还有事要处理,便不多说了。”

  “转过来和我说话。”

  “我......”

  苏木不为所动,她甚至在原地连动都没动一下,语气骤冷道;“我只说一遍。”

  很明显,苏木是铁了心要看徐晋的情况。

  有了那么多次的前车之鉴,如今的徐晋,光凭苏木的语气便能判断出对方的他若是一意孤行,能面临什么样的结果,尽管他不想让苏木看到他糟糕的样子,可他也不敢继续惹苏木生气,最后,一番犹豫过后,他到底还是苦笑了一声,接着认命的转过了自己的身子。

  苏木之前无意间瞥到了徐晋的情况,这会儿对方转过了身子,她看的更加清楚,这早上见面时都还好好的,只有背后的伤比较严重,怎么一日不过的功夫,就成了如今这模样?

  她的双眸沉了沉,问:“你的脸和头发怎么回事。”

  既然被发现了,徐晋不再遮掩,他看起来十分大方的冲着苏木笑了笑,“不小心弄伤了,没什么大碍。”

  “不小心?”托顾聿的福,苏木能判断出许多种伤口的情况,徐晋的伤,非刀非箭非利器所致,周围泛着一层青,头发还没了一截,这模样,再和今晚看的烟花一联系,苏木心底很快就有了判断,她也不多问,直接冷着脸道:“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如此,你还要说是不小心?”

  在宫中生活了十几年宠辱不惊惯了的徐晋,到这一刻才猛地发现,他算是彻底的栽在了苏木的身上。

  明明这话也没多威严,可他就是怕了。

  他叹了口气,“是不小心被□□伤的。”

  苏木双眸微动,和徐晋的叹气不同的是,她气的倒吸了口气。

  “今晚的烟花,是你让人放的?”

  “是。”

  “皮影戏也是你安排的?”

  “是。”

  “行啊你。”苏木被气笑了,她往人身前走了两步,“还会编排起我了。”

  “还给自己弄了个‘大快人心’的结局?可以啊你。”

  徐晋被说的有些心虚,“我不是......”

  苏木环着手站在了徐晋的身前,她微微抬了抬自己的下颌,打断道:“不是什么?那叫秋荷的人,你不是指的我?那双腿有疾性格怪异孤僻的男的,不是你?”

  “我可还不知道,你这般有本事,还能编出这样的话本。怎么,你以为,在话本里给我编一个好结局,给自个儿编个悲惨至极的结尾,我就会消气?”

  徐晋赫然,他不好意思的看了苏木一眼,解释道:“只是想让你开心一些。”

  “没想......”

  苏木冷哼了一声,懒得听徐晋具体的解释。

  “话本的事我后面再跟你说,现在先说你这伤怎么回事?烟花好好的为何会伤着你。”

  烟花好看是不假,可若这是徐晋受伤换来的,再好看的东西,苏木都不会稀罕。

  徐晋气势弱了一弱,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解释道:“下人没个轻重,不小心点燃了一只,凑巧对着我的方向......”

  听起来不是故意的,可苏木的脸色却也没看好到哪里去。

  她转过了身子,只说了句“等着”,便头也不回的往来时的药房走了过去。

  苏木的话,徐晋不敢不听,他隐约猜到了苏木要做什么,心下是又欣喜又忐忑的期待了起来。

  苏家的院子不大,苏木很快就从药房出来,重新走到了院子里。看人还好好的站在原地,她心底哼了一声,面上却没什么大的情绪变动。

  “拿着。”手上是一个木盒,苏木直接递到了徐晋的手中,“早中晚各一次,这是表叔治疗烧伤烫伤的良药,你的情况只是看起来吓人,不严重。”

  说完这话,苏木就想把自己的手收回来。可徐晋却下意识的把对方的手给握住了。

  手收到一半被握住,苏木心下颤了一颤。但担心这样轻易原谅某人今后还会再犯,她面上神色依旧,继续试图把自己的手给抽出来。

  一开始只是下意识的不想让人说完话就走,所以徐晋握住了苏木,可此间见人急于离开,徐晋握着的手紧了紧,顺便往苏木身前走了一步,他低头看着只到自己身前的姑娘,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柔和缓,只听他缓缓开口道:“阿木......”

  “之前的事,是我的错,别再置我气了,可好?”

  “不好!”这才做了这么点事,就想让她消气,苏木总觉得便宜了某人。

  眼前的姑娘被自己的一席话说的来了气,见人虽怒视着自己,但挣扎的力道小了些,徐晋索性抹开了面子,用祈求的语气说道:“你想要我做什么才能消气,你跟我说,好不好?”

  苏木头一次见徐晋几乎可以用恳求的语气和她说话,她有些动容,但还是强撑道:“你这话说的,彷佛我说什么,你都能做似的?”

  一听这话,意识到可能有戏,徐晋抿了抿自己的双唇,眼神逐渐坚定,“只要我能做到。”

  苏木闻罢盯着徐晋看了一会儿。

  见对方神色笃定,她的眼珠转了一转。

  “好。”

  “话是你说的。”

  “若你做不到,你待如何?”

  苏木这话明显就是已经松了口,这也就意味着他后面有了方向,徐晋紧了紧自己握着对方的手,“不会做不到。”

  “只要不谋朝篡位。”

  谋朝篡位?

  苏木不知自己怎么就给了对方这种错觉,但她还是轻哼了一声,有些不屑道:“这还不至于。”

  得到肯定答复,徐晋连忙迫不及待的追问道:“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苏木想了想,道:“等着。”

  既要做事,哪还能呆在院子里?苏木说完话就想再次转身回屋,可两人的手这时依旧没有松开,苏木刚欲动身,便发现徐晋竟然跟着她走了起来,她不由得停下了身子,“松手。”

  徐晋偷偷的看了两人牵着的手一眼,“我和你一起。”

  苏木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我换衣裳你也和我一起?”

  毕竟男女有防,苏木这话徐晋没法接,只能有些不舍的把某人的手松了开来。

  苏木最后看了徐晋一眼,倒是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朝屋子里走了去。

  和起初的忐忑相比,同样是肚子留在院子里,但这一会儿的徐晋心情可谓是截然不同。

  他想看看屋子里什么情况,但苏木的话说在前面,他却又不好多瞧什么,只得观察起这个他已经来了好几次的小院。

  苏木并没有让徐晋久等,她很快拿着东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当然了,她其实也没有换什么衣裳,之前那番话,不过是为了让某人放手的借口罢了。

  看着眼前之人端着的一盆簸箕,徐晋一愣,有些不明所以,“这是?”

  “你受着伤,不宜挪动也不宜做什么重活,我心肠好,便只给你准备了这个东西。”

  苏木说着说着把东西递了过去,“这是五斤红豆和五斤绿豆,不许找人帮忙,你给我把红豆和绿豆分开,时限是一日。”

  手上是十斤的豆子,豆子体积小,又参杂在一起,眼下还得挑出来,听完这个要求,徐晋整个人都愣了一愣。

  苏木见此,随即又道:“当然,我也不多为难你,三件事,若是三件你且都做到了,我的气自然也就消了。”

  能不能按时完成,徐晋心底其实没什么底,但苏木既然把底线表明了出来,不过是三件事而已,徐晋很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对着对方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听到了对方的回答,苏木噙了噙自己的嘴角,“行了,天色晚了,回去吧。”

  想着该如何挑选才能在一天的时间内把十斤的豆子分开,徐晋有些走神的应了声“嗯”。

  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顿了一顿,随即抬头重新看向苏木。

  “怎么了?”苏木在等人离开,冷不丁对上对方的目光,她微微一愣。

  徐晋抱着簸箕的手轻轻的紧了一紧,他对苏木笑了笑,“你先回屋,我看着你回。”

  谁先走都一样,而苏木会等人走再回屋,完全是出于这里是苏家,作为主人的礼数,这会儿既然徐晋提了要求,苏木也就无所谓的挑了挑眉,“行吧。”

  屋门就在自己身后,前后不过是几步的功夫,苏木很快就回了屋,顺便将门给关了上去。

  徐晋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待确定苏木是真回了屋没朝外厢看,他方松了口气,随即来到了墙边,踩着走廊的围栏几步爬墙翻了过去。

  这一夜,注定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了。

  苏木一夜好眠的睡到了第二日天大亮。家中出了这事,她也不太放心再让顾聿和苏林去山上采药了,所以清醒后的苏木想的第一件事,便是眼下该做什么生意。

  家里的银票已经尽数拿给了山匪,昨日也没来得及问徐晋可有追回,不过钱财这种事,苏木看的还算开。

  毕竟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可就真没了。虽然有些可惜,但想着人还好,苏木就又释然了。

  松萝身上还有余毒,这是起初救下她时她身上带着的,原本已被控制在了一个很好的平衡间,但昨日的事加上又受了伤,动了气,因此一大早起来,她整个人脸色便突然变得不好了起来。为此,顾聿耗了大半日的时间在药房治疗。

  治病这种事,有顾聿在,又有苏林打着下手,苏木帮不上什么忙,索性便收拾起了家,顺便给家里的三人准备吃食。

  从堂屋到院子再到寝居,顾聿等人在屋子里忙活,苏木便在外面做着事,等到她弄完了这些,一上午的时间便过去了。而这个时候,屋子里的三人看起来依旧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这大夫治病,救像是现在的医生做手术,苏木做好了午饭,屋门没开她也不好打扰,只得等着,后面见实在是没那么快,她方自己简单的用了,把其余没用的菜温在了锅中。

  等到顾聿终于将屋门打开,已是未时四刻,苏木听见屋门打开的动静,连忙从里屋走了出来。

  “怎么样?”

  顾聿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渍,“暂时没事了。”

  “松萝醒着么?”

  “没有,睡着的。”

  苏木点了点头,“锅里我给你们温着饭,你和阿林快洗洗来吃饭了。”

  苏林作为学徒,要学的东西有很多,一般来说,顾聿给人治了病后的善尾清理工作都是他做的,因此只有顾聿从屋子里出来,苏木并没有多问。

  这么一上午的救治,顾聿累的够呛,他也没多和苏木客气,“嗯”了一声便朝水井旁走了过去。

  昨夜时辰晚了,今晨又出了松萝的事,再是一上午的忙碌,所以徐晋送给苏木的盒子,苏木直到下午回到自己的屋子,才有时间看上一看。

  她昨夜听的清楚,这里面有许多东西是宫中妃嫔和京里的贵人们爱用的。有了这个底,苏木原以为不过是些脂粉之类的东西,可真当打开看了,才发现其实并不是。

  脂粉有,但是是少数,更多的,待苏木看完之后才发现,竟然是护肤有关的东西。比如擦脸的月桂香膏,比如沐浴的玫瑰胰子,再比如擦身体让肌肤嫩滑的香汁雨露......类别之多,让苏木叹为观止。

  也是这个时候,苏木才惊觉,原来在这么早的古代,那些贵人女子们早早的便考虑起了如何护理自己的皮肤问题。当然了,这些东西的效果如何,苏木还得给其先打上一个问号。

  她尝试的拿了一罐抹了些在自己身上,发现许是用了花汁,又没有提好纯度,因此东西里还有些杂质,这个发现,意外的让苏木眼前滑过了一缕精光。

  她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生意了!

  徐晋是这晚临近子时才来找的苏木。

  苏木这时都睡了,冷不丁的听到敲门声,她从梦中惊醒,吓了一跳。

  “叩叩叩。”

  “谁!”

  “是我,阿木。”

  刚被扰了清梦,苏木心情有些不大好,听清对方是谁,她蹭的坐了起来,没好气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我......”其实敲门之前,徐晋便估摸着苏木该是休息了,可她给的时限是一日,若是再晚下去,他这第一件事恐怕就得完不成了,是以一番挣扎之后,徐晋还是选择了敲响对方的屋门。

  “......我数好了,拿来给你看。”

  苏木:......

  怎么办?能怎么办?!她自己说的话,这会儿人找上门来了,还能怎么办!(ノ`Д)ノ

  苏木吸了几口气压了压自己被打扰睡眠后的情绪,须臾之后,她掀开了被子,作势便要下床开门。

  然而,此时的苏木显然忘了自己睡觉前做了什么事,她的床前这会儿放了好一些下午她从宋城各大脂粉店买回的瓶瓶罐罐。就连底下也有一些,屋子里漆黑一片,她看不大清情况,于是此间一个不小心便踩上了一个瓷罐,苏木又走得急,是以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她便毫无征兆的摔倒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哎哟!”

  徐晋原本在屋外耐心的等着,谁知屋子里突然传来了动静,还伴随着苏木的惊呼声,他吓了一跳,忙道:“阿木,你怎么了?”

  冷不丁毫无防备的一摔,苏木摔得结实,她痛着在地上倒吸了口冷气,没来得及回答徐晋的话。

  没听到回应,意识到苏木可能出事了,徐晋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他看了眼某人的屋门,接着也不待苏木同意,便直接闯了进去。

  “阿木!”

  苏木的屋子也算不得有多大,且徐晋之前来过一次,是以一进屋后,徐晋便直接朝人的床的方向走了过去,看着地上的一团人影连忙问道:“你怎么样了?”

  “我......”苏木在原地缓了一会儿,终于缓了过来,见徐晋进来了,她本想跟人说她没事,可这边刚一抬头,谁曾料想徐晋刚巧便急着蹲下了身子,于是黑夜之中,苏木只觉自己的唇角一软,屋子里的两人顿时便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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