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奶奶的故事
“这是你爸爸托人带回来的，这些……是你妈妈托人捎回来的，还有几封信！”nǎinǎi将纸包分好类，推放到童虎面前，意思他自己看。
“这些是美元？信是哪里寄来的？怎么都烧的只剩下半边？”放下半截美元钞票，童虎拿起也只剩下半截的信封，波浪线条上面的邮戳竟然是usa。“这是从美国的寄来的？”童虎震惊道。
“小虎啊，nǎinǎi给你讲个故事听！”nǎinǎi低下头，伸手把半截的钞票和信封拾回纸包，将破旧不堪的军大衣的扣子一个个解开，摘下两只线手套，nǎinǎi将小虎抱到怀里，用大衣裹好，轻轻地摇拍着他。
nǎinǎi是要讲述这个纸包的来由，童虎猜想这一定和小虎也就是自己的身世有关。
“76年知识青年下乡到这里，有个姑娘叫杨洁，插队的时候她和两个小姑娘住在我们家，你爹童山那会儿在通城当兵，和那姑娘年岁差不多大，听说那杨洁是从京城来的，你爹就很好奇，从部队跑回来就经常缠着那个杨洁问东问西，后来你爹就是回去部队，他们也一直没断了书信，那时我们家成分好啊，三代贫农，你爷爷也当过兵，他还得过林主席题字的奖状呢，可惜你三岁那年被你给尿糊了，啊，说到哪了？”
“您说到咱家成分好！”童虎在旁提醒。
“啊对，后来你爹复员回，来就和那个杨洁结了婚，那段时候他们的感情很好，后来就有了你，我和你爷爷都看了高兴，但没成想79年开始，你的妈妈就是那个杨洁便嚷着要回京城，还要带你走，我和你爷爷当然是不同意，后来杨洁就鼓弄你父亲，你爹被她弄的神魂颠倒，心也跟着飞了，整天就想着考大学去首都念书，结果你爷爷耐不住你父亲的软磨，还是求了他的老战友，你爹也真是下了苦功，真的考上京城的交什么大学，当时我和你爷爷都很高兴啊，我老童家祖坟冒了青烟，终于也出个秀才。你妈看不能带你走，就先回去了京城，你爹后来也跟了过去。”
“刚开始还好，年底他们还往家捎点东西，托人捎话来说是挺好，结果后两年他们就没了动静，你爷爷和我这个急啊，担心他们出了什么事，你爷爷让我留下照看你，自己就跑去京城，过了十多天他就回来，然后就病倒了，你爷爷说你爸和你妈早就离婚，你妈又结婚了，你爷爷他去的时候她正在协和医院作剖腹产，而你爹给你找了一个中科院的后妈……，作孽啊！”小虎nǎinǎi老泪纵横，听得童虎心里不是滋味。
“你爷爷和我想把你拉扯大，可是你爷爷右面的肺子被小r本的三八大盖儿穿过洞，经不得怄气，没挺上两年也去了，靠你爷爷那点积蓄……唉，那两个小畜生知道你爷爷死了还腆着脸往回捎东西，都被我烧了，咱老童家即使人穷了志气也不能短！……”小虎nǎinǎi止住悲声，见小孙子没有反映，以为怀里的童虎睡着，转脸却看到童虎正聚jīng会神的看着她。
“……”童虎侧身拿起美国寄来的，已经被童虎nǎinǎi烧的剩下半截的信打量，有些体会到nǎinǎi那时的心情。
冷场了几秒钟，小虎nǎinǎi忽然释怀了，“你去过那里，老头子他告诉过你吧？”小虎nǎinǎi抬头看看屋顶。
“都过去了nǎinǎi，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吧，既然都有了她们自己的幸福，我也不想再去打搅，而且也不希望她们再回来打搅我们的生活！”之后能从火堆里抢出半截东西，证明nǎinǎi心中还是难以割舍，将心比心，经历那样的事情，要说心里没有一丝怨愤那是假的，童虎越发体会道nǎinǎi这些年的不容易。
“nǎinǎi，先把屋子里的烟放一放，我们出去透透气！”之前自己抽的旱烟太多，感觉屋子里有些气闷，童虎心底迫切的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祖孙俩出来飘着雪花的屋外，天蒙蒙黑，童虎四下打量却没有发现什么。
看瘦小的孙子裹着棉被还有点哆嗦，下面趿着破旧棉鞋的一双脚，半露着脚踝在外面，nǎinǎi蹲下身子张开军大衣将小虎搂住。“nǎinǎi，哦这天好冷，你卖一天菜可以赚多少钱啊？”童虎牙齿打着颤的问道。
“几角钱吧，问这个干什么？”听忽然成熟起来的小孙子发问，小虎nǎinǎi回答他道。
“哦，随便问问，差不多了，我们进屋吧！”
“一定饿了？嗯，nǎinǎi去做饭，你先回屋躺着，一会饭好了nǎinǎi叫你！”将童虎竖着抱起来，走进屋，放到厨房的地上nǎinǎi叮嘱道。
“嗯，我喝点水就睡，是有些睏了！”到水缸挖了半瓢水，童虎抹了一下嘴，进屋里蹬掉脚上的破旧棉鞋，上到炕里，心情略一放松，疲惫压了上来，童虎沉沉睡了过去。
“小虎！小虎？起来，快，吃点东西再睡！”朦朦胧胧之间，童虎被nǎinǎi的呼唤声弄醒，“哦，嗯，我就起来！”翻了个身，童虎闭着眼睛咕哝道，右手伸到枕头下面，习惯xìng地摸索自己的袜子。
“找什么呢？”小虎nǎinǎi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搁到炕头已掰好折叠木腿立起的矮桌上，疑问道。“我袜子呢？”童虎含糊的问。
“别穿袜子了，先坐起来趁热吃，吃完了就睡！”用围裙擦了擦手，小虎nǎinǎi催促道。“哦！”迷迷糊糊的童虎裹着棉被坐了起来，睁眼看到桌上的热面条，右手接过nǎinǎi递来的筷子夹起根面条呼呼的吹了两口，塞到嘴里。
“很烫啊，刚才我吃过东西了，现在不饿就是睏，我明早再吃吧？”用嘴里的虎牙刮了刮舌头，童虎闭起眼睛嘟囔道。
“不行，快点趁热吃，咱家可没有剩饭的毛病！”小虎的nǎinǎi坚持道。“噢，我吃！”童虎强打jīng神，终于吞药似的吃完了烫嘴的一碗面条，侧身倒在糠壳枕头上呼呼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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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美元？信是哪里寄来的？怎么都烧的只剩下半边？”放下半截美元钞票，童虎拿起也只剩下半截的信封，波浪线条上面的邮戳竟然是usa。“这是从美国的寄来的？”童虎震惊道。
“小虎啊，nǎinǎi给你讲个故事听！”nǎinǎi低下头，伸手把半截的钞票和信封拾回纸包，将破旧不堪的军大衣的扣子一个个解开，摘下两只线手套，nǎinǎi将小虎抱到怀里，用大衣裹好，轻轻地摇拍着他。
nǎinǎi是要讲述这个纸包的来由，童虎猜想这一定和小虎也就是自己的身世有关。
“76年知识青年下乡到这里，有个姑娘叫杨洁，插队的时候她和两个小姑娘住在我们家，你爹童山那会儿在通城当兵，和那姑娘年岁差不多大，听说那杨洁是从京城来的，你爹就很好奇，从部队跑回来就经常缠着那个杨洁问东问西，后来你爹就是回去部队，他们也一直没断了书信，那时我们家成分好啊，三代贫农，你爷爷也当过兵，他还得过林主席题字的奖状呢，可惜你三岁那年被你给尿糊了，啊，说到哪了？”
“您说到咱家成分好！”童虎在旁提醒。
“啊对，后来你爹复员回，来就和那个杨洁结了婚，那段时候他们的感情很好，后来就有了你，我和你爷爷都看了高兴，但没成想79年开始，你的妈妈就是那个杨洁便嚷着要回京城，还要带你走，我和你爷爷当然是不同意，后来杨洁就鼓弄你父亲，你爹被她弄的神魂颠倒，心也跟着飞了，整天就想着考大学去首都念书，结果你爷爷耐不住你父亲的软磨，还是求了他的老战友，你爹也真是下了苦功，真的考上京城的交什么大学，当时我和你爷爷都很高兴啊，我老童家祖坟冒了青烟，终于也出个秀才。你妈看不能带你走，就先回去了京城，你爹后来也跟了过去。”
“刚开始还好，年底他们还往家捎点东西，托人捎话来说是挺好，结果后两年他们就没了动静，你爷爷和我这个急啊，担心他们出了什么事，你爷爷让我留下照看你，自己就跑去京城，过了十多天他就回来，然后就病倒了，你爷爷说你爸和你妈早就离婚，你妈又结婚了，你爷爷他去的时候她正在协和医院作剖腹产，而你爹给你找了一个中科院的后妈……，作孽啊！”小虎nǎinǎi老泪纵横，听得童虎心里不是滋味。
“你爷爷和我想把你拉扯大，可是你爷爷右面的肺子被小r本的三八大盖儿穿过洞，经不得怄气，没挺上两年也去了，靠你爷爷那点积蓄……唉，那两个小畜生知道你爷爷死了还腆着脸往回捎东西，都被我烧了，咱老童家即使人穷了志气也不能短！……”小虎nǎinǎi止住悲声，见小孙子没有反映，以为怀里的童虎睡着，转脸却看到童虎正聚jīng会神的看着她。
“……”童虎侧身拿起美国寄来的，已经被童虎nǎinǎi烧的剩下半截的信打量，有些体会到nǎinǎi那时的心情。
冷场了几秒钟，小虎nǎinǎi忽然释怀了，“你去过那里，老头子他告诉过你吧？”小虎nǎinǎi抬头看看屋顶。
“都过去了nǎinǎi，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吧，既然都有了她们自己的幸福，我也不想再去打搅，而且也不希望她们再回来打搅我们的生活！”之后能从火堆里抢出半截东西，证明nǎinǎi心中还是难以割舍，将心比心，经历那样的事情，要说心里没有一丝怨愤那是假的，童虎越发体会道nǎinǎi这些年的不容易。
“nǎinǎi，先把屋子里的烟放一放，我们出去透透气！”之前自己抽的旱烟太多，感觉屋子里有些气闷，童虎心底迫切的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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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瘦小的孙子裹着棉被还有点哆嗦，下面趿着破旧棉鞋的一双脚，半露着脚踝在外面，nǎinǎi蹲下身子张开军大衣将小虎搂住。“nǎinǎi，哦这天好冷，你卖一天菜可以赚多少钱啊？”童虎牙齿打着颤的问道。
“几角钱吧，问这个干什么？”听忽然成熟起来的小孙子发问，小虎nǎinǎi回答他道。
“哦，随便问问，差不多了，我们进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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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喝点水就睡，是有些睏了！”到水缸挖了半瓢水，童虎抹了一下嘴，进屋里蹬掉脚上的破旧棉鞋，上到炕里，心情略一放松，疲惫压了上来，童虎沉沉睡了过去。
“小虎！小虎？起来，快，吃点东西再睡！”朦朦胧胧之间，童虎被nǎinǎi的呼唤声弄醒，“哦，嗯，我就起来！”翻了个身，童虎闭着眼睛咕哝道，右手伸到枕头下面，习惯xìng地摸索自己的袜子。
“找什么呢？”小虎nǎinǎi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搁到炕头已掰好折叠木腿立起的矮桌上，疑问道。“我袜子呢？”童虎含糊的问。
“别穿袜子了，先坐起来趁热吃，吃完了就睡！”用围裙擦了擦手，小虎nǎinǎi催促道。“哦！”迷迷糊糊的童虎裹着棉被坐了起来，睁眼看到桌上的热面条，右手接过nǎinǎi递来的筷子夹起根面条呼呼的吹了两口，塞到嘴里。
“很烫啊，刚才我吃过东西了，现在不饿就是睏，我明早再吃吧？”用嘴里的虎牙刮了刮舌头，童虎闭起眼睛嘟囔道。
“不行，快点趁热吃，咱家可没有剩饭的毛病！”小虎的nǎinǎi坚持道。“噢，我吃！”童虎强打jīng神，终于吞药似的吃完了烫嘴的一碗面条，侧身倒在糠壳枕头上呼呼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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