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剑秒了,有什么好说的_仙子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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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剑秒了,有什么好说的

  第八章

  阳城是大城,有百姓数万,天寒地冻难以出门,都待在家里;当地知州接到燕三戒的通报,并未怠慢,组织其捕快与壮丁,在城内外搜寻异样之处。

  但妖魔行踪鬼魅,道上仙师寻找都是大海捞针,凡夫俗子能找出个什么东西。

  在城内外忙活一天,不知不觉天又黑了,组织起的百姓扛不住饥寒,大半都散了,燕家请的诸多仙师同样如此,街巷间只剩下些许底子不错的修士还在搜寻。

  左凌泉到阳城后,一番探查无果,就和灵烨沟通,让她去阳山后的崇山峻岭间寻找蛛丝马迹,自己则继续在阳城留守,避免妖物暴起祸害了百姓。

  天色渐暗,阳城西市,富集街上。

  左凌泉提着佩剑,打量着一间铺子外挂着的葫芦瓢;谢秋桃则蹲在街边,手掌按在雪面上,感知着地下的情况;比较健谈的静煣,则站在铺子外,和看铺子的老妪说着话:

  “婶儿,你今天看到什么东西没有?”

  “啥东西?”

  “大鸟,或者葫芦啥的。”

  “没葫芦,酸菜要不要?”

  “……”

  左凌泉暗暗摇头,想找妖魔鬼怪,还是得指望鸟鸟;他来到一堵围墙外,看向蹲在上面四处张望的团子,询问道:

  “团儿,看到什么没有?”

  团子摊开翅膀:“叽。”

  左凌泉明白了意思,又想联系灵烨那边,但没有天遁塔,天遁牌最多传讯几里,灵烨应当在北方的山野间搜寻,联系不上。

  谢秋桃找了一整天,找得头都大了,抱着铁琵琶来到跟前,叹了口气道:

  “一个白天的时间,妖物真要逃遁,现在估计都出彩异国了。不过跑了也好,至少这边的人不会再被祸害了……”

  “这边的人不被祸害,跑去外面不还是要祸害人。”

  “也是,那还得继续找……”

  两人简短交谈几句,又继续往巷子里走,看有没有异常之处。

  寒冬腊月又下着大雪,天黑得很快,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阳城街巷已经黑得看不清道路。

  汤静煣走在后面,因为对捉妖的事儿不擅长,思绪有点飘,还在回想昨晚灵烨起疑的事情,但走着走着,耳根微动,看向了城外,疑惑道:

  “外面是不是有鸟叫的声音?”

  汤静煣修为摆在那里,感知范围比左凌泉和谢秋桃都要远,经她提醒,左凌泉仔细注意城外,确实听到鸟群的叫声从风雪中传来:

  “噶——噶——”

  谢秋桃眉毛一皱:

  “是乌鸦。大冬天的,还下这么大的雪,乌鸦怎么可能成群结队地在外面飞?”

  左凌泉察觉到了古怪,跃上房顶,朝城外方向查看。

  鸟群飞得很快,不过片刻间,已经能听到蝗虫过境般的嗡鸣,城边上的百姓有所察觉,灯火依次亮起,但光线太暗,看不清天边的情况。

  左凌泉微微蹙眉,在屋脊上抬起双手掐诀,口中默念道:

  “震!”

  轰隆——

  沉闷的雷声,从城池上方的厚重黑云间传出,一道雪亮电光划破夜空,刹那间照亮了阳城内外的漫天风雪。

  电光虽然一闪而逝,但看到的场景,却让三人倍感惊悚。

  只见偌大城池上空的云层,不知何时变成了盘旋的漩涡;城池周边的郊野,压来了一片黑雾般的环形浪潮,遮天蔽日,仔细看去,才能发现那些黑雾,是从山林跑来的飞鸟小兽,无数百姓正从城池外围往中心奔逃。

  谢秋桃脸色骤变:“那云豹道人猜对了,是能魅惑神志的妖物,就在城里面。”

  汤静煣头一次瞧见这么恐怖的场景,把火羽扇掏了出来握在手上,询问道:

  “怎么办?要不要把它们烧了?”

  汤静煣目前的道行,一扇子出去,就是天火焚城,确实能驱散压来的鸟兽,但鸟兽已经混入阳城周边的居民区,这种无差别的超大范围qignchang,显然不可取。

  左凌泉环视一周后,提剑冲向阳城外围:

  “妖物施展神通,不可能不泄露半点气息,找到妖物斩杀就行了。”

  谢秋桃的安魂调范围最大不过百丈,难以压下满城混乱,也跟着一起往城池外围,寻找罪魁祸首。

  风雪之间肆虐的鸟群速度极快,不过眨眼之间便漫过了城墙,雪地上也冒出了难以计数的鸡犬、老鼠。

  遭受蛊惑的鸟兽,并未针对城内外的百姓攻击,而是如同疯魔了一般,敌视周边一切活物,有的连滚带爬乱窜,有的无差别攻击周边。

  而陷入混乱的阳城百姓也是如此,双眸血红表情狰狞,凄厉尖叫声压过了漫天风雪声,四处都是打砸的声响。

  左凌泉不明缘由,想走到近处查看,但尚未接近城墙边缘,就发现风雪间的惨嚎,似乎带着某种力量,犹如鬼蜮魔音般,能让人烦躁慌乱,产生恐惧心理,连他都感觉到了心浮气躁。

  身侧,汤静煣和团子并未受到影响,但谢秋桃却不能幸免,也显出了气息不稳的状况,握紧琵琶左右四顾。

  左凌泉见此,强压心神,在街上飞速穿行寻找妖物的踪迹,同时凝聚冰雪化为牢笼,隔绝混斗的百姓……

  另一侧。

  天色刚黑,岁绵街的衙门内外火把如云,近千人围在街上,等着上头的吩咐。

  这些人中,大半是阳城守备营的官兵和当地捕快,剩下的则是外来的仙师及燕三戒江湖朋友。

  阳城周边闹疯病,波及的不光燕家,其他大户怕被殃及,也各显神通,从外面请了些游方道人,庇护自家安危,此时基本都在衙门大堂坐着。

  整个城的人搜索了一整天,一无所获,各路仙师难免起了分歧,有人建议去山里搜索,有人说早就跑了,彼此争执不下,知州汪林对此是外行,也不知该如何安排。

  燕三戒在阳城威望很高,但家里遭逢大祸,有求于众人,自然不能摆出‘燕三爷’的架子,此时站在大堂里,苦口婆心道:

  “云道长还在外寻找,诸位莫急,多留片刻,等云道长回来,看他怎么说;只要确定妖物逃了,今天晚上燕某在迎春楼大摆宴席,好好犒劳诸位……”

  知州汪林在大堂里负手而行,对此摇头回应:

  “事情解决了比什么都好,能过来帮忙的义士,都不贪一顿宴席。不过天都黑了,外面千把人都饿着肚子站在冰天雪地里,云仙师不惧饥寒,守备营的兵马可扛不住,再冻个把时辰,就得炸营了……”

  燕三戒跟不上云豹道长的身法,也不知这位救命稻草去了哪里,此时不好让人散场,只能看向大堂里自家请来的其他几位仙师。

  燕家请来的‘仙师’多达百余位,但真正有点道行的只有六个,两个跟着云豹道人找妖物去了,剩下三人留在这里护卫燕家人的安全。

  留守的三人,道行比云豹道人差远了,两人没有说话,只有蹲在暖炉旁边烤火的‘剑仙’樊锦,见燕三戒望过来,开口道:

  “真闹了妖魔,外面的官兵也帮不上大忙,除妖的事儿交给我们这些仙人来即可,让他们都散了吧。”

  燕三戒都不想听樊锦的言语,又把目光望向城中几个大户请来的仙师,正想看口问问看法,哪想到衙门外面就响起了一声闷雷:

  轰隆——

  黑灯瞎火风雪连天,忽然响起雷声,自然醒目;大堂中人皆被惊动,迅速跑出大门查看。

  燕三戒本来不明所以,但马上就听见周边传来惊呼声:

  “那是什么……”

  “好多老鼠……”

  “鸟……啊——”

  惨叫声接憧而至。

  燕三戒脸色骤变,从随从手里接过了佩刀,挡在了知州汪林面前。

  “啊——”

  惨叫声迅速接近,先是黑压压的鸟群从衙门上方冲过,继而远处冒起火光,还有弓弩liuhi落在了衙门房顶上。

  燕三戒心生惊惧,往衙门外查看,想看看是不是妖魔冲到了这里,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站在身旁的一个江湖老友,竟然抽出了腰刀,对着旁人便是一记横扫。

  燕三戒是俗世江湖正儿八经的宗师,功夫极好,随手就挡了下来,正欲呵问,但他马上就发现,衙门内外的人都乱了起来,除了知州汪林和师爷惊恐逃窜,其他大半人都开始攻击旁人。

  燕三戒并未失神,但也在尖啸声中头晕目眩,他一把拉过儿子燕歌,朗声道;

  “陈仙师,帮我把燕歌……”

  话没说完,燕三戒就发现,阳城大户花天价请来的一众仙师,要么面色狰狞开始互相残杀,要么就察觉心神受到影响,毫不犹豫飞身撞破了大厅穹顶,往外遁去。

  “他娘的!”

  燕三戒勃然大怒,只能单手夹着疯狂挣扎的燕歌,和几个尚能保持清醒的江湖友人,掩护其他叔伯子侄和知州汪林往衙门后方退。

  但大部分人早已陷入惊恐状态,几个江湖友人也是自顾不暇,哪里护得住这么多人。

  燕三戒急怒交加,又不能任由过来燕家人及过来帮忙的至交好友自相残杀,正大声呵斥之际,忽然发现樊锦竟然没跑,用力把周边人撞开,把他往后拉:

  “管不了了,都疯了,不走都得死这儿……”

  “樊剑仙……”

  “剑个屁的仙,你看老子像剑仙吗?快走……”

  ……

  “啊——”

  叮叮当当——

  城内外尖啸声不断,密集飞鸟遮蔽了视野,碰撞的声响随处可闻。

  阳城并不小,横竖百条街巷近万间房舍宅院,混乱情况下想找到潜藏的妖物很难。

  左凌泉转眼搜过十几条街巷,未曾找到妖魔,反倒是在人群之中,发现了燕家庄的老管家宋福。

  术法范围越大,必然会稀释对单体的影响力,而心智坚韧之人,对迷乱神志的术法抗性也比较高。

  老管家宋福跑江湖出生,摸爬滚打一辈子,体魄心性都不差,此时尚未陷入疯魔,但也脸色发青陷入了慌乱,提着刀怒视周边一切,瞧见有人近身就是一脚踹开。

  左凌泉迅速来到跟前,抬手拍掉了宋福的刀:

  “云豹道人他们在哪儿?”

  宋福见来人是左凌泉,眼中顿时清醒了些,露出喜色,又焦急道:

  “知州衙门,快去,三爷他们出事儿了,快去……”

  左凌泉见宋福神志不清醒,没有细问,一巴掌把其拍晕,丢进房舍封死门后,御风而起飞向了城东的知州衙门。

  整个城池陷入混乱,已经四处起火,上空是密集飞鸟,根本看不到太远的地方。

  左凌泉往西方奔行不过片刻,尚未瞧见妖物本体,一声正气凌然的呵斥就从远方传来:

  “妖孽受死!”

  轰隆——

  两道雷霆接踵而至,落在了城东的县衙后方。

  左凌泉飞身赶到附近,可见见云豹道人半悬于空,身上笼罩青色雷网,隔绝疯狂扑来的飞鸟。

  而不远处的阳城衙门内外,则乱成了一锅粥。

  在此聚集的近千人,都是身手不错的武夫,陷入疯魔后,畏惧不前的只有极少数,大部分都在疯狂攻击周边人。

  近千人械斗,场面混乱到根本看不清,只能瞧见血迹染红了雪面。

  原本聚在县衙里的近百‘仙师’,到底有些修为,没有第一时间失神,但除了这种异样,哪有心思降妖除魔挣银子,察觉不妙已经大半溃逃,只剩下寥寥数人,在尽力拉开众人的乱战。

  燕家庄的庄主燕三戒,也在和几个没有陷入疯魔的江湖人,制止自相残杀的人群,但他们终究不是修士,又不能对熟人下死手,只能找机会打晕,片刻下来都浑身已经是血。

  左凌泉此时不可能跑去拉架,直接一跃来到了云豹道人附近。

  县衙后方,除开悬浮于空的云豹道人,地上还有五个道行较高的修士,有两个是燕家大厅见过的,剩下估计是城中大户请来的,都拿着雷公铃等法器,脸色煞白地设法施以援手。

  被云豹道人雷霆击中的房舍间,地砖全数炸裂,露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坑洞里散落着无数黑羽,一只翼展近六丈的黑色乌鸦,在正从坑洞里翻起,对天嘶吼:

  “噶——”

  乌鸦鸟瞳呈猩红之色,浑身羽毛如同刀片般坚硬锋利,振翅时能听见‘飒飒——’响声,带着刺耳回音,犹如镇魂铃般能让人感觉到头晕目眩。

  谢秋桃动作极为迅猛,瞧见巨型乌鸦后,不假思索就高高跳起,双手倒持铁琵琶,凌空以开山之势砸下。

  轰隆——

  旱地惊雷般的巨响,响彻整片街道。

  一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从琵琶落地之处出现,往外围扩散为环形涟漪。

  周边的飞鸟、屋脊至地上的青砖,都在开山裂石般地冲击下龟裂,密集的飞鸟甚至被凌空震成了血雾。

  但乌鸦的道行显然不低,琵琶落在身上,身体瞬间粉碎化为无数黑羽,下一刻已经在百丈外的另一栋房舍的屋脊上凝聚,展翼震荡,周边的万千飞鸟便疯魔似的朝他扑来。

  左凌泉瞧见此景,察觉到了这只乌鸦的不同寻常,似乎没有实体只是一道虚影,他询问道:

  “这是什么妖物?”

  谢秋桃一击落空,退回了左凌泉身旁,也有点疑惑,显然以前没见过这种妖物。

  地面上的几个仙师,估计才刚入灵谷,不会御风,瞧见左凌泉飞过来,见过的他们的两个仙师,连忙提醒道:

  “此妖是铁铃鸦,出自南边的荒山,极为罕见,天生会神魂之术,身法鬼魅刀剑难伤,只能用雷法降服。”

  跟在左凌泉身边的团子,一听是老乡,连忙蹲在汤静煣肩膀上,摆出凤凰展翅的模样,学着乌鸦震动翅膀,发出:“叽叽叽……”的声响,看起来是想和乌鸦斗法,可惜没鸟听它的,也没人管它。

  飞在天上的云豹道人听见声音,以雷霆攻击乌鸦的同时,开口道:

  “你们去救城内百姓,此妖交给本道即可。”

  “云仙长莫要大意,此妖极难对付,我等道行虽浅,但尚能助一臂之力……”

  说话之间,六个大小修士,以各种雷法,轰击在街巷之上游移的巨型乌鸦。

  谢秋桃不会雷法,但会很多对付妖物的绝学,本想抱起琵琶施展,但她还没动,左凌泉就已经献出了手。

  左凌泉以前不会雷法,只能用剑意把妖物吓跑,很难造成实质伤害,但如今不一样了。

  炼化了本命木后,左凌泉可以施展雷法和风法,虽然没学过相关的仙术,但作为一名剑客,有些东西也不用去学。

  听见几人讲解后,左凌泉不假思索就飞身上前,冲向了鬼魅移动的黑色乌鸦。

  地面的几个仙师,见此急声提醒:

  “当心,此妖刀剑难伤,近身无用……”

  话音未落,一道雪亮剑光划破夜空,压下了所有的喧嚣和话语。

  只见一袭黑袍的左凌泉,身形撞破风雪,不过眨眼就来到了黑鸦十余丈外。

  铁铃鸦极为谨慎,巨大身躯再次散为飞羽,而也是在这同一时刻,剑意重霄而起。

  左凌泉手中黑布包裹的玄冥剑,黑布被震为粉碎,剑锋不知何时出鞘,等看到时,一条墨龙已然出手,刺破了身前的风雪。

  唰——

  剑鸣发生了变化,与往日澄澈如幽泉的空灵不同,带上了些许杂音,使得这一剑的气势稍有衰减。

  但和往日不一样的是,剑气凝聚而成的墨龙,体内有千百条电蛇环绕游荡,如同一条从黑海冲出的雷蛟,摧枯拉朽般地冲碎了眼前的天地。

  首次这般出剑,太过生疏,导致剑气太过分散,没有凝聚在一点,无数电光散往周边,击碎了瓦砾和青砖。

  但这惊天动地的阵仗,在外行看来,显然比剪出一条线更惊心动魄。

  轰隆——

  只听一声巨响过后,横空出世的雷蛟,已经撞过的黑鸦的身躯。

  乌鸦散为漫天飞羽,但羽毛之上被电光缠绕,发出‘滋滋——’声响。

  等黑羽再次凝聚为巨型乌鸦之时,浑身铁羽的乌鸦体表不见见创,却冒着股股青烟,散发出焦糊味,鸟瞳也显出涣散之色。

  哗啦——

  众目睽睽之下,凶戾的巨型乌鸦,从空中摔下,砸烂了下方的房舍,浑身抽搐,再难翻起。

  “……”

  诸位大小仙师瞠目结舌。

  左凌泉落在房舍顶端,还有点茫然,收剑入鞘,回头看向众人:

  “搞这么大阵仗,这就完了?”

  云豹道人悬浮在半空,望着左凌泉,眼神难掩不可思议,嘴唇张合了下,却没说出话。

  地面上的几个仙师,回过神来后,眼中的震惊尤为明显:

  “怎么回事?”

  “妖物逞凶,一剑砍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剑仙不都这样……”

  “刚才那一剑,莫非是姜太清姜剑仙的‘狂雷’?”

  “有点像……这位仙长,莫不是姜剑皇的高徒云正阳云剑仙?”

  “人家姓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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