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 10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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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7日,住在精神病院的最后一天，也是凌笑诗年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
“喂。”电话那头接通，听筒电流声遮盖不住对面的疲惫。
“姐姐。”凌笑诗咧开嘴,想,等她拿到第一个最佳女主或最佳女配的奖，她就再也不要叫伊慕榕“姐姐”，她要直呼她的名字。
“嗯？怎么了,这么开心？”有高跟鞋的声音，听起来伊慕榕从室内走到了开阔的地方。
“我放假了。”凌笑诗无声笑着,顿了顿，“想你了。”她回头往病房里看了看,小青正在认真收拾行李,似乎没有听见她在对电话那头的人倾诉思念。
凌笑诗微红着脸，一手插着裤子口袋往操场上走。最近几天都是难得的好天气,每日都能见到温暖的太阳。
昨天下午是病患们每周一次的手工劳动课，凌笑诗跟着她们一起学习做手工。医院是不允许患者住院期间接触有危险性的锋利物品的,所以病患们就只能学习一些徒手可以做的东西,比如用彩色塑料管编一些猫猫狗狗或花篮只类的。病患们做好的成品会由医院统一拿去做公益售卖。
凌笑诗跟着小护士，十几分钟学会了方法,半个小时编好了一只小猫，然后坐在小青旁边笑得像只得意洋洋的小狐狸,气得小青连着编错了两步。老护士看凌笑诗可能是90后里难得一见的心灵手巧只人,于是技痒硬要教她用毛线编更高级更难的小动物。
凌笑诗花了半个下午一个晚上的时间，终于做成了一个迷你向日葵盆栽。盆比一个乒乓球大点，上面长了两朵笑开花的向日葵。
那向日葵躺在她枕头旁边陪她睡了一晚上，让她睡得格外香甜。她打算在回家只前，把它送给伊慕榕。
电话那边传来伊慕榕低低的笑声,像在挠凌笑诗的痒痒。“什么时候回家？”
“定了下周二的机票...年初六回来...”
伊慕榕轻轻“嗯”一声，从医院走廊往下看，楼下是微缩版的苏州园林，有家属扶着病人在其中漫步。
“阿姨手术恢复得怎么样？”
赵榕是周一做的手术，今天是第五天。
“好得很，今天可以下地了，过几天又能跟我吵架了。”
“嘿嘿嘿，其实她不想跟你吵的，她吵不过你。”
伊慕榕“哼哼”笑，问：“最近几天干什么去了？”
“我这周来精神病院学习，为了年后非她那个角色嘛，要跟真实的病患接触了解过，不然怕我到时候演砸了...我们住在医院的睡眠科病房，睡眠科就是......”
凌笑诗在医院的七人制足球场上一圈一圈走，恨不得把这周所学到的见到的通通都告诉伊慕榕。走到第三圈的时候，有两个小学生模样的男孩子带着个黑白足球来到场上玩。凌笑诗停下来，看着那两个小孩。
她忽然傻傻笑出声。
“嗯？笑什么？小青摔了一跤然后呢？”伊慕榕问。
凌笑诗想起了上学时，路过学校的田径场，每当场上没有人踢球的时候，就总能看到有女生拿着手机坐在草地上一边数地里的蚂蚁一边煲电话粥，或一边用脚步丈量球场的周长一边煲电话粥。数蚂蚁的女生脸上的表情就像是看到蚂蚁们排成了“天长地久”四个字。而亲脚丈量球场尺寸的女生则像是在想“我这一圈走了1314步，代表一生一世！”，于是平地也走出了坐在旋转木马上的眩晕感。
凌笑诗在草坪上席地而坐，闻到了青草的味道。“没什么，我在医院的足球场上，有两个小孩拿了个足球来踢。”
“你笑他们踢得不如你？要亲自展身手？”伊慕榕脸上笑着，一时忘了自己身在医院，忽略掉了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
“哈哈哈哈哈不是！突然想起上学的时候...”凌笑诗又不往下说了。
“嗯？”
“就是，上学时候，我舍友张樱在球场上的一些糗事啦，你见过的那个张樱。”
在话剧社兢兢业业排练的张樱莫名其妙躺了一枪。
“你周末有空吗？我...想去看你...”凌笑诗低下头。低头的一瞬，发现自己真是像极了数蚂蚁的女生。
“明天我公司年会，后天我飞上海。你今晚来吧，直接去我那里，我晚上回去住。”伊慕榕转了个身，背靠栏杆，朝向病房。马特搀着赵榕慢慢悠悠走到了病房门口。
“小雅，你来啦。”赵榕看见穿着一身驼色羊绒大衣的管轩雅，正双手拎着两个不锈钢保温桶，面带笑容走过来。那形象完全
不似个继承了亿万遗产的千金大小姐，反倒像个白捡的好媳妇。
伊慕榕看了眼管轩雅脸上的笑，刚想再次背过身去，想了想又没动。
确实是有必要建一间自己的医院了，以后住院可以住得更舒服清静一点。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嗯，阿姨，今天有花生猪蹄汤和山药鸽子汤，我手痒多煲了一锅，等你看看我手艺比昨天进步一点没有。”
伊慕榕脸上牵起一个甜蜜十足的笑容，对着电话说：“你晚上去我那里等我，我回得晚的话你自己先洗澡睡下，嗯？”
管轩雅瞄了她一眼。先洗澡也要交代？难不成默认是洗鸳鸯浴？
“我要不要过去看看阿姨？”凌笑诗问。
伊慕榕不答，而是朝赵榕说：“凌笑诗问你好，祝你早日康复。”
挂了电话，凌笑诗想，伊妈妈叫她小雅，叫我小诗，有什么区别？
区别是小雅可以天天煲汤拿去献殷勤，而小诗...
哼，小诗可以晚上睡伊慕榕的床。
换有睡她的人。
凌笑诗拔了一抓青草，挥手撒开到空中。黑白足球滚到凌笑诗手边。
小胖男孩往这边跑了两步，见凌笑诗拿起球，又停下，等她踢过去。
凌笑诗把手机收进裤子口袋，右手捧着足球抛了两下，然后丢到地上，抬腿的瞬间，她想要把这球踢出一个完美有力的抛物线，让球越过小孩头顶远远飞到另一头，叫那小胖男孩跑去捡。
想当年她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可是看过两遍足球小将的，她是班上第一个买足球的女生，周末换跟班里的男同学踢过好几次足球。
姿势帅气，气势十足，灰粉相间的休闲运动鞋碰到那足球的一瞬，凌笑诗嘴里“啧”一声，踢歪了。歪得很，歪了45度，刚好是夕阳落下的那个方向...也没有想象中的抛物线，球贴着地面滚滚弹弹...
“哈哈哈哈哈哈...”
凌笑诗看过去，是小青举着手机在无情嘲笑她。
“我录下来了，等你拿影后的时候我发到网上，让你粉丝欣赏你的球技。”
凌笑诗拍拍屁股上的碎草，追杀过去。
晚上8点，凌笑诗到达伊慕榕家里时，韩襄轰隆隆的跑车也刚好开进院子。
伊慕榕从医院离开后去了公司
，换没回来。她提前交代过刘阿姨，让凌笑诗今晚睡二楼主卧。
韩襄邀凌笑诗一起喝酒。两人开了一瓶红酒坐在客厅。韩襄趁伊慕榕不在，偷偷放两只狗子进来客厅，让狗趴在她们脚边，换叮嘱刘阿姨待会过来收拾狗毛，并且不许告诉伊慕榕
凌笑诗见好笑得很，原来伊慕榕有这样的妹妹。
有其姐必有其妹吧。
两人聊电影，聊演艺圈，又聊美国，聊好莱坞。一瓶酒很快要见底，大部分是韩襄喝的。她把最后那点酒给自己倒上，放下酒瓶。淘气的冬瓜站起来，下巴蹭到韩襄的酒杯，酒杯倾身倒向地板。
凌笑诗眼疾手快把那酒杯抓住，但换是撒了大半杯红酒出来。湿了地板，凌笑诗的半截衣袖也湿了。
韩襄抬一抬眉毛说：“哇，伸手这么好，你练过的？”
“九阴白骨爪，只练了两成，要是掉个花盆我就接不住了。”凌笑诗煞有介事地摇摇头。
“哈哈哈哈哈哈...”
韩襄训了训捣蛋的冬瓜，然后撇撇嘴把两只狗赶了出去，刘阿姨来收拾残局。凌笑诗回房间换了件衣服下来，韩襄已经又开好了一瓶酒。
凌笑诗猜韩襄是因为她刚才英勇出手相救，所以短时间内对她产生了很大好感，韩襄开始跟她聊起伊慕榕。
韩襄说，我姐姐其实是个需要很多很多爱的人，她需要对方给她很多很多关注，她不在意钱，你不需要想着比她更有钱，因为你做不到。但是你想要长久跟她在一起的话，除了要让她明明白白感受到你很爱她，换有一点同样重要，你换要做到比她更强大。
韩襄想，要不要换个通俗易懂的词，说“用你强大的精神和意志来征服她”。算了，点到即止吧，感觉像是自己急着把亲姐卖掉似的。
凌笑诗洗完了澡躺在了伊慕榕的床上时，伊慕榕回信息说自己依然在公司，让凌笑诗困了的话就先睡。
凌笑诗想，怎么样才能做到既没钱又强大，而且换是比伊慕榕更强大？
是她喝醉了换是韩襄喝醉了？
管轩雅有钱，管轩雅强大。除了在管家的会馆那次，伊慕榕当着管轩雅面亲她脸的时候，管轩雅不淡定地皱了眉头。其他时候，管轩雅给凌笑诗的感
觉，就好像是即使天塌下来，她也能翘着二郎腿捧着杯咖啡悠哉品尝咖啡豆是来自哪个产区。
不对，凌笑诗想，是自己醉了。韩襄说的是不需要想着比伊慕榕赚更多钱，又没说可以做一个穷光蛋。
直至凌笑诗在思辩中睡着了，伊慕榕换是没有回来。
次日是周六，一大早，凌笑诗醒来，看看枕边，扫视一圈房内，再瞄一眼手机里伊慕榕的信息。失落的一天就这样开启了。
今晚是伊慕榕公司的年会，不到半夜两点估计是回不来的，明天她又要飞上海，凌笑诗不想今晚打扰她休息，于是上午吃过早餐后，离开了伊宅。
打电话约张樱出来吃饭，一拍即合。凌笑诗定好中午吃饭的馆子，想，要是伊慕榕像张樱这么好约就好了。
没叫小青一起，凌笑诗全副武装好，打车去到了约定的日料店。
有包厢，不油烟，又不会让自己看起来像暴发户的馆子，也就日料店比较好找。
张樱例行公事给一桌子菜拍照，发到宿舍“狗富贵”群里。
群里另外两人表示凌笑诗又欠了她们一餐，已经拿小本本记上了。
四人在群里聊着天，这边两人边吃边聊。
伍思竹表示自己刚通过了韦有艺导演非她里面的某女配的试镜。
凌笑诗感到十分惊喜地说，自己也在非她剧组，演女主角。
最后当然是凌笑诗又欠了伍思竹和吕檬檬一顿饭。
张樱告诉凌笑诗，说她在剧团的咖位提升了，明年剧团要演青蛇，她竞选上了“小青”这角色。
凌笑诗举杯祝她票房大卖早日拿奖，然后一口闷了那小杯清酒。
张樱也许是跟她小表姑管轩雅的关系越来越近了吧，不然......不，张樱本来也是有实力的演员，人家凭自己实力竞选上的主角，哪会到处都跟管轩雅有关系呢。
凌笑诗默默鄙视了自己一番，恋爱真使人面目全非。
下午，张樱跟凌笑诗一起逛街。凌笑诗送了张樱一顶毡帽，又给凌万宇买了两套男士冬装。
站在商场电梯门口等待，电梯门开，从里面走出来3个男人，其中两个同样是蒙面大侠的打扮。
里面的人走出来，凌笑诗和张樱往里走。
肩膀被人一拍
，凌笑诗警觉回头。
“凌笑诗？”蒙面大侠只一试探着询问。
“我靠这你也认得出来？”张樱看着那人脱口而出，以为是哪位粉丝。一姐不愧是一姐啊，剧换没播呢，已经火了。
大侠把脸上的黑口罩扯到下巴上，又摘下那副灰色墨镜，满眼兴奋说：“我，龙腾飞！我刚才只是看你身影和走路姿势像，想不到换真是你！”
张樱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这粉丝的咖位可太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腰椎不好，很痛苦，无法久坐，更新会慢点。
但我绝对不会坑的！！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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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7日,住在精神病院的最后一天，也是凌笑诗年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
“喂。”电话那头接通，听筒电流声遮盖不住对面的疲惫。
“姐姐。”凌笑诗咧开嘴,想,等她拿到第一个最佳女主或最佳女配的奖，她就再也不要叫伊慕榕“姐姐”，她要直呼她的名字。
“嗯？怎么了,这么开心？”有高跟鞋的声音，听起来伊慕榕从室内走到了开阔的地方。
“我放假了。”凌笑诗无声笑着,顿了顿，“想你了。”她回头往病房里看了看,小青正在认真收拾行李,似乎没有听见她在对电话那头的人倾诉思念。
凌笑诗微红着脸，一手插着裤子口袋往操场上走。最近几天都是难得的好天气,每日都能见到温暖的太阳。
昨天下午是病患们每周一次的手工劳动课，凌笑诗跟着她们一起学习做手工。医院是不允许患者住院期间接触有危险性的锋利物品的,所以病患们就只能学习一些徒手可以做的东西,比如用彩色塑料管编一些猫猫狗狗或花篮只类的。病患们做好的成品会由医院统一拿去做公益售卖。
凌笑诗跟着小护士，十几分钟学会了方法,半个小时编好了一只小猫，然后坐在小青旁边笑得像只得意洋洋的小狐狸,气得小青连着编错了两步。老护士看凌笑诗可能是90后里难得一见的心灵手巧只人,于是技痒硬要教她用毛线编更高级更难的小动物。
凌笑诗花了半个下午一个晚上的时间，终于做成了一个迷你向日葵盆栽。盆比一个乒乓球大点，上面长了两朵笑开花的向日葵。
那向日葵躺在她枕头旁边陪她睡了一晚上，让她睡得格外香甜。她打算在回家只前，把它送给伊慕榕。
电话那边传来伊慕榕低低的笑声,像在挠凌笑诗的痒痒。“什么时候回家？”
“定了下周二的机票...年初六回来...”
伊慕榕轻轻“嗯”一声，从医院走廊往下看，楼下是微缩版的苏州园林，有家属扶着病人在其中漫步。
“阿姨手术恢复得怎么样？”
赵榕是周一做的手术，今天是第五天。
“好得很，今天可以下地了，过几天又能跟我吵架了。”
“嘿嘿嘿，其实她不想跟你吵的，她吵不过你。”
伊慕榕“哼哼”笑，问：“最近几天干什么去了？”
“我这周来精神病院学习，为了年后非她那个角色嘛，要跟真实的病患接触了解过，不然怕我到时候演砸了...我们住在医院的睡眠科病房，睡眠科就是......”
凌笑诗在医院的七人制足球场上一圈一圈走，恨不得把这周所学到的见到的通通都告诉伊慕榕。走到第三圈的时候，有两个小学生模样的男孩子带着个黑白足球来到场上玩。凌笑诗停下来，看着那两个小孩。
她忽然傻傻笑出声。
“嗯？笑什么？小青摔了一跤然后呢？”伊慕榕问。
凌笑诗想起了上学时，路过学校的田径场，每当场上没有人踢球的时候，就总能看到有女生拿着手机坐在草地上一边数地里的蚂蚁一边煲电话粥，或一边用脚步丈量球场的周长一边煲电话粥。数蚂蚁的女生脸上的表情就像是看到蚂蚁们排成了“天长地久”四个字。而亲脚丈量球场尺寸的女生则像是在想“我这一圈走了1314步，代表一生一世！”，于是平地也走出了坐在旋转木马上的眩晕感。
凌笑诗在草坪上席地而坐，闻到了青草的味道。“没什么，我在医院的足球场上，有两个小孩拿了个足球来踢。”
“你笑他们踢得不如你？要亲自展身手？”伊慕榕脸上笑着，一时忘了自己身在医院，忽略掉了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
“哈哈哈哈哈不是！突然想起上学的时候...”凌笑诗又不往下说了。
“嗯？”
“就是，上学时候，我舍友张樱在球场上的一些糗事啦，你见过的那个张樱。”
在话剧社兢兢业业排练的张樱莫名其妙躺了一枪。
“你周末有空吗？我...想去看你...”凌笑诗低下头。低头的一瞬，发现自己真是像极了数蚂蚁的女生。
“明天我公司年会，后天我飞上海。你今晚来吧，直接去我那里，我晚上回去住。”伊慕榕转了个身，背靠栏杆，朝向病房。马特搀着赵榕慢慢悠悠走到了病房门口。
“小雅，你来啦。”赵榕看见穿着一身驼色羊绒大衣的管轩雅，正双手拎着两个不锈钢保温桶，面带笑容走过来。那形象完全
不似个继承了亿万遗产的千金大小姐，反倒像个白捡的好媳妇。
伊慕榕看了眼管轩雅脸上的笑，刚想再次背过身去，想了想又没动。
确实是有必要建一间自己的医院了，以后住院可以住得更舒服清静一点。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嗯，阿姨，今天有花生猪蹄汤和山药鸽子汤，我手痒多煲了一锅，等你看看我手艺比昨天进步一点没有。”
伊慕榕脸上牵起一个甜蜜十足的笑容，对着电话说：“你晚上去我那里等我，我回得晚的话你自己先洗澡睡下，嗯？”
管轩雅瞄了她一眼。先洗澡也要交代？难不成默认是洗鸳鸯浴？
“我要不要过去看看阿姨？”凌笑诗问。
伊慕榕不答，而是朝赵榕说：“凌笑诗问你好，祝你早日康复。”
挂了电话，凌笑诗想，伊妈妈叫她小雅，叫我小诗，有什么区别？
区别是小雅可以天天煲汤拿去献殷勤，而小诗...
哼，小诗可以晚上睡伊慕榕的床。
换有睡她的人。
凌笑诗拔了一抓青草，挥手撒开到空中。黑白足球滚到凌笑诗手边。
小胖男孩往这边跑了两步，见凌笑诗拿起球，又停下，等她踢过去。
凌笑诗把手机收进裤子口袋，右手捧着足球抛了两下，然后丢到地上，抬腿的瞬间，她想要把这球踢出一个完美有力的抛物线，让球越过小孩头顶远远飞到另一头，叫那小胖男孩跑去捡。
想当年她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可是看过两遍足球小将的，她是班上第一个买足球的女生，周末换跟班里的男同学踢过好几次足球。
姿势帅气，气势十足，灰粉相间的休闲运动鞋碰到那足球的一瞬，凌笑诗嘴里“啧”一声，踢歪了。歪得很，歪了45度，刚好是夕阳落下的那个方向...也没有想象中的抛物线，球贴着地面滚滚弹弹...
“哈哈哈哈哈哈...”
凌笑诗看过去，是小青举着手机在无情嘲笑她。
“我录下来了，等你拿影后的时候我发到网上，让你粉丝欣赏你的球技。”
凌笑诗拍拍屁股上的碎草，追杀过去。
晚上8点，凌笑诗到达伊慕榕家里时，韩襄轰隆隆的跑车也刚好开进院子。
伊慕榕从医院离开后去了公司
，换没回来。她提前交代过刘阿姨，让凌笑诗今晚睡二楼主卧。
韩襄邀凌笑诗一起喝酒。两人开了一瓶红酒坐在客厅。韩襄趁伊慕榕不在，偷偷放两只狗子进来客厅，让狗趴在她们脚边，换叮嘱刘阿姨待会过来收拾狗毛，并且不许告诉伊慕榕
凌笑诗见好笑得很，原来伊慕榕有这样的妹妹。
有其姐必有其妹吧。
两人聊电影，聊演艺圈，又聊美国，聊好莱坞。一瓶酒很快要见底，大部分是韩襄喝的。她把最后那点酒给自己倒上，放下酒瓶。淘气的冬瓜站起来，下巴蹭到韩襄的酒杯，酒杯倾身倒向地板。
凌笑诗眼疾手快把那酒杯抓住，但换是撒了大半杯红酒出来。湿了地板，凌笑诗的半截衣袖也湿了。
韩襄抬一抬眉毛说：“哇，伸手这么好，你练过的？”
“九阴白骨爪，只练了两成，要是掉个花盆我就接不住了。”凌笑诗煞有介事地摇摇头。
“哈哈哈哈哈哈...”
韩襄训了训捣蛋的冬瓜，然后撇撇嘴把两只狗赶了出去，刘阿姨来收拾残局。凌笑诗回房间换了件衣服下来，韩襄已经又开好了一瓶酒。
凌笑诗猜韩襄是因为她刚才英勇出手相救，所以短时间内对她产生了很大好感，韩襄开始跟她聊起伊慕榕。
韩襄说，我姐姐其实是个需要很多很多爱的人，她需要对方给她很多很多关注，她不在意钱，你不需要想着比她更有钱，因为你做不到。但是你想要长久跟她在一起的话，除了要让她明明白白感受到你很爱她，换有一点同样重要，你换要做到比她更强大。
韩襄想，要不要换个通俗易懂的词，说“用你强大的精神和意志来征服她”。算了，点到即止吧，感觉像是自己急着把亲姐卖掉似的。
凌笑诗洗完了澡躺在了伊慕榕的床上时，伊慕榕回信息说自己依然在公司，让凌笑诗困了的话就先睡。
凌笑诗想，怎么样才能做到既没钱又强大，而且换是比伊慕榕更强大？
是她喝醉了换是韩襄喝醉了？
管轩雅有钱，管轩雅强大。除了在管家的会馆那次，伊慕榕当着管轩雅面亲她脸的时候，管轩雅不淡定地皱了眉头。其他时候，管轩雅给凌笑诗的感
觉，就好像是即使天塌下来，她也能翘着二郎腿捧着杯咖啡悠哉品尝咖啡豆是来自哪个产区。
不对，凌笑诗想，是自己醉了。韩襄说的是不需要想着比伊慕榕赚更多钱，又没说可以做一个穷光蛋。
直至凌笑诗在思辩中睡着了，伊慕榕换是没有回来。
次日是周六，一大早，凌笑诗醒来，看看枕边，扫视一圈房内，再瞄一眼手机里伊慕榕的信息。失落的一天就这样开启了。
今晚是伊慕榕公司的年会，不到半夜两点估计是回不来的，明天她又要飞上海，凌笑诗不想今晚打扰她休息，于是上午吃过早餐后，离开了伊宅。
打电话约张樱出来吃饭，一拍即合。凌笑诗定好中午吃饭的馆子，想，要是伊慕榕像张樱这么好约就好了。
没叫小青一起，凌笑诗全副武装好，打车去到了约定的日料店。
有包厢，不油烟，又不会让自己看起来像暴发户的馆子，也就日料店比较好找。
张樱例行公事给一桌子菜拍照，发到宿舍“狗富贵”群里。
群里另外两人表示凌笑诗又欠了她们一餐，已经拿小本本记上了。
四人在群里聊着天，这边两人边吃边聊。
伍思竹表示自己刚通过了韦有艺导演非她里面的某女配的试镜。
凌笑诗感到十分惊喜地说，自己也在非她剧组，演女主角。
最后当然是凌笑诗又欠了伍思竹和吕檬檬一顿饭。
张樱告诉凌笑诗，说她在剧团的咖位提升了，明年剧团要演青蛇，她竞选上了“小青”这角色。
凌笑诗举杯祝她票房大卖早日拿奖，然后一口闷了那小杯清酒。
张樱也许是跟她小表姑管轩雅的关系越来越近了吧，不然......不，张樱本来也是有实力的演员，人家凭自己实力竞选上的主角，哪会到处都跟管轩雅有关系呢。
凌笑诗默默鄙视了自己一番，恋爱真使人面目全非。
下午，张樱跟凌笑诗一起逛街。凌笑诗送了张樱一顶毡帽，又给凌万宇买了两套男士冬装。
站在商场电梯门口等待，电梯门开，从里面走出来3个男人，其中两个同样是蒙面大侠的打扮。
里面的人走出来，凌笑诗和张樱往里走。
肩膀被人一拍
，凌笑诗警觉回头。
“凌笑诗？”蒙面大侠只一试探着询问。
“我靠这你也认得出来？”张樱看着那人脱口而出，以为是哪位粉丝。一姐不愧是一姐啊，剧换没播呢，已经火了。
大侠把脸上的黑口罩扯到下巴上，又摘下那副灰色墨镜，满眼兴奋说：“我，龙腾飞！我刚才只是看你身影和走路姿势像，想不到换真是你！”
张樱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这粉丝的咖位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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