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假孕太子妃 第21节_穿成假孕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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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假孕太子妃 第21节

  难怪今日没来请安——恐怕连床都下不来。

  傅皇后想了想,命侍婢给何苗送去一碗枸杞羊腰汤,特意交代供她补身之用。

  何苗瞪大了眼,此时方知误会,但话说回来,这种汤羹不是壮阳用的吗?难道女子也能喝?

  她自己最近肝火旺,怕补过头流鼻血,不敢擅用,待打发走来人,便差人端往书房——李天吉失血过多,正需要补一补。

  彼时李忠正在伺候主子换药,远远地听说东苑送东西来,也无暇细看,左不过又是些黑暗料理。太子妃的手艺虽然比从前进步多了,可对于吃惯山珍海味的殿下来说,仍有些无福消受。

  太子倒是有点好奇,“呈上来。”

  他最近又没交代,何以会这样主动?

  及至拿汤匙搅了搅,看到那几个形态分明的羊腰子,主仆二人便齐齐失语。

  李忠讪讪道:“太子妃也是糊涂了,这东西是药,哪能随便乱用?当年贵妃盛宠之时,陛下一连七日留宿她宫里,贵妃也没让厨房做这些呢……”

  太子:……所以是在暗示他正值血气方刚之年,却连父皇昔年都比不上?

  这也太羞辱人了。

  第29章.吻这一宿,轮到何苗彻夜无眠。

  李忠知道殿下不爱内脏下水的这些,待要撤下去,太子却摆手道:“罢了,难为她一片心意。”

  径自接过来,喝得干干净净。

  李忠:……自从太子妃嫁过来,宫中反常的事太多,他实在不该再惊讶。

  太子拿湿帕擦了擦嘴,随意道:“摆驾。”

  自从何苗“小产”后奉旨调理身子,太子已甚少去她那里过夜,可如今人家专程送了汤来,他怎么着都需有所表示。

  到了东苑,何苗一见他就立刻巴巴问道:“那汤羹殿下用了不曾?”

  就这样怕他不接受心意?太子本想吊一吊她胃口,可眼看这姑娘楚楚可怜的情状,还是大发慈悲点了点头。

  何苗松口气,抚着胸口道:“那就好,母后好容易打发人送来,可不能糟蹋了。”

  李天吉神色有些古怪,“是母后送的?”

  “当然,我哪有这样好的手艺。”何苗对自身厨艺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最擅长的就一个蛋炒饭,尽管之前也学着做了那些复杂多变的菜色,终究不过消磨时间,取巧而已。

  李天吉唔了声,不知怎的倒有点失望。

  何苗顾不上察言观色,忙不迭让他坐下,准备为他换药——这伤到底是因她而受的,何苗怎么也得负起责任来,否则良心难安。

  虽说有个李忠在,总怕他粗手笨脚的,不及女孩儿细致。

  小心翼翼地解开纱布,只见原本血糊糊的创口已好转许多,边缘甚至长出粉红色的肉芽,不愧是习武之身,恢复力惊人。

  但何苗还是小心翼翼拿棉花骨朵儿拭干净伤口,再敷上止血药粉,最后包扎好干净的棉布,动作轻柔至极,不像是伺候夫婿,倒像是伺候亲爹。

  一壁就把自己的揣测跟他说了,傅皇后看来并没起疑,但他们也须统一好口径,改日若是问起来,免得穿帮——譬如做了多长时间,中途叫了几遍水,傅皇后保不齐很有兴趣。

  至于姿势什么的就算了,皇后她老人家估计不好意思问出口。

  太子淡淡道:“这么说,你果然是完璧?”

  何苗瞪大眼,“当然!”

  且不说她母胎单身多年,就连原主纵使跟李天瑞有些首尾,可也行的端做得正,从未有逾越本分之事,这样问法,简直是对姑娘家的侮辱。

  转念才想起来,李天吉也许问的那回她给他下药之事——其实原主也怕出事,不敢用大量的蒙汗药,主要还是把人给灌醉了。然而就李天吉这身长八尺的昂藏之躯,把他抬上床都费劲,如何有气力做那种事?

  何苗没好气道:“殿下要与我掰旧账,那我就掰碎了告诉你,那日我与殿下实属清清白白,所谓醉酒后行房,纯粹无稽之谈。”

  李天吉叹道:“倘是真的也不坏。”

  这话很有些邪僻了,难道他看出自己对他有意?其实何苗倒不是很在乎贞操的那类,纵使最终得一拍两散,也不代表两人不能享受肉体上的欢愉——前提是做好防范措施。

  有叶嫔教的那妙招,何苗想自己还是十拿九稳的。

  她心神荡漾,手上不觉用劲大了些,李天吉轻呲一声,手臂已红肿了一块,还好不是正对着伤口。

  何苗慌不择路,忙让桥香拿毛巾来热敷,不对,还是该冷敷?离开护校多年,连急救措施都忘了。

  正冥思苦想间,忽觉颊上微凉,却是李天吉不知何时凑上前来,送了她一个香吻。

  他唇上还衔着缕促狭笑意。

  是玩笑么?不对,正常男人都不会开这种玩笑,李天吉也不是没分寸耍流氓的人,那么,也许他竟是认真的?

  何苗脸上犹如火烧,也顾不得给他擦药了,只胡乱拿冷毛巾敷了敷完事。

  正踌躇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李天吉却好整以暇地起身,“孤还得帮父皇看奏章,你且自便吧。”

  竟留她一人在这尴尬处境里,何苗目瞪口呆,这算什么,撩完就想跑?

  可看李天吉的模样,似乎完全不感到窘迫,何苗反不知该怎么办好,她要是太较真,是否显得小题大做?

  这一宿,轮到何苗彻夜无眠。

  何贵妃被侄女一顿排揎,生了三天闷气,好容易缓过来,这回却是敬献帝上门,还给她出了个大麻烦。

  却原来何晏山昨日面圣时,顺嘴提了一句给女儿求亲的话,照他看,二皇子无疑是女婿的上上人选。

  到底是天瑞的婚事,敬献帝总得问问贵妃意思。

  亲上做亲固然好,可何贵妃对这群亲戚已经烦透了,一个何妙瑛已闹得不成话,那何妙容自幼少教的,更加不堪,娶进这么个儿媳妇,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么?

  何贵妃便道:“哥哥的心思自然是好的,可国公府一门统共两个女儿,一个许给天吉,一个许给天瑞,外头人见了该怎么想,还当咱们何家势欲熏心,一股脑往皇权富贵里钻呢。”

  敬献帝也最讨厌朝臣摇摆不定,两边下注,何贵妃这话正合他胃口,便把自己的心思也说出来,“朕亦如此想,咱们的儿子出身高贵,自然得寻一门最匹配不过的亲事,你那二侄女朕亦见过,生得倒是花容月貌,只是她娘是个续弦,到底不及元配所出,若指给瑞儿,还当朕厚此薄彼,故意给你们母子没脸。”

  何贵妃盈盈道:“听陛下的意思,仿佛已有了人选?”

  敬献帝微微一笑,捻着颌下胡须道:“下个月皇后娘家人进京,听闻她家的大女儿业已长成,朕想,不如就指给瑞儿,如此也算成双成对。”

  敬献帝最盼望的就是皇后与贵妃两派和睦,并最大限度保全膝下子孙,因此想方设法也要维护其中和平,而联姻无疑是最快的捷径。

  何贵妃一直想与朝中重臣结盟,倒是没想过傅家,然而如今皇帝提起,她亦有些动念。傅家长年镇守边关,既有兵权,又得人望,这女子又是族中唯一的一个女孩子,自小备得娇宠,倘若瑞儿娶她为妻,纵使不能完全将傅家拉拢过来,傅家的天平也会稍稍倾斜——到时候再结合朝中官吏游说,还怕太子根基不能动摇么?

  之前何贵妃没考虑这茬,正因皇后党与自己嫌隙颇深,纵使开口,人家也不会答应,徒然没脸而已。

  然而由皇帝亲自说和就不同了,皇后不得不考虑圣意,傅家更不敢忤逆犯上,如此一来,傅家倒成了被动的那个,自己这方只消坐收渔利就好。

  多日来的积郁一扫而空,何贵妃终于扬眉吐气,“陛下设想得这样周全,妾又有何可指摘呢?悉听尊便就是。只是还有一桩,我哥哥的性子您原清楚,既是看中瑞儿,寻常人家他恐怕瞧不上,如今您驳回去恐伤情面,不如就把妙容赐给太子做侧妃如何?两边都不耽误。”

  敬献帝沉吟,“到底公府嫡出,做妾不甚妥当,也委屈了何家。”

  何贵妃柔声道:“太子侧室岂不强过寻常正妻?陛下若真觉得委屈,就赏她一个良娣的位份好了,也无非太子妃一人之下。何况妙瑛妙容本是姊妹,应效仿娥皇女英之流,关起门来,谁还争论短长?”

  以前何贵妃的建议,敬献帝多半肯听一听,然而不久前与太子那番交谈,倒让他觉得这孩子有自己的主意,无谓伤了和气。何况有一点太子说得不错,礼不可废,至少在太子妃平安诞下嫡子之前,都无须考虑纳偏房之事。

  因此敬献帝只敷衍道:“容朕想想。”便回正殿批折子。

  姜嬷嬷面露忧色,“娘娘,还是算了吧,这样做到底太显眼了些。”

  就算要给东宫添堵,也不必非得送何家女儿过去,外人瞧着都可疑。

  然而何贵妃决心已定,她知道哥哥耳根子多么软,如今自己选定了傅家女为天瑞正妃,窦氏再一挑拨,哥哥必然不甘心,她又岂肯在这关口让娘家人坏自己的事,不如先下手为强,先处置了妙容再说。

  再者,她也知道两姊妹表面和睦,里头可有说不完的龃龉,这要是把妙容送到太子身边,何妙瑛得怄成什么样?光是想想,何贵妃都觉心旷神怡。

  只要得给何妙瑛添堵,她腔子里这口气就顺畅了。

  姜嬷嬷蹙眉道:“可是陛下不肯松口,咱们也没法子。”到底太子是皇后生的,哪里轮得到毓秀宫作主。

  何贵妃冷笑,“那可未必,且看着吧。”

  她能设计东宫一次,为什么不能设计第二次?何况这回她分明是帮着太子,皇后若知道自家的宝贝儿子能享齐人之福,才应该高兴呢。

  何苗做了整宿的怪梦,次早醒来只觉两眼昏昏沉沉,脑袋更是跟灌了铅似的,望向镜中那个人影时,差点不认识自己——果然失眠是美女的天敌。

  赶紧往眶下扑了点粉,遮盖住那片乌青,梳洗途中,何苗一颗动荡的心方才安定下来。她忽然想起,自己本不该羞愧,她应该愤怒的!李天吉这种行为分明有违协议宗旨,未经允许就来轻薄,她应该将他告上大理寺!

  当然大理寺不会受理这种家庭案件,但,至少她该挺起胸膛,用眼神示意谴责,表明士可杀不可辱,她的精神是不容侵犯的。

  然而,当桥香通报太子就在门口时,何苗还是情不自禁慌乱起来,亏得桥香帮她提着裙摆,否则她一定会被自己绊倒。

  手忙脚乱地行了礼,何苗才磕磕绊绊地道:“您……您有何事?”

  太子简直忍俊不禁,本来还对她昨天的说辞半信半疑,如今瞧来,她可比自己想象中还单纯好欺。

  偏偏对外还摆出张牙舞爪的架势,简直像小白兔冒充大老虎般。

  太子好脾气地笑了笑,“孤想要提醒你,今日乃三日一请安之期,别忘了拜见母后。”

  本来送元帕的当天就该去的,何苗借病推脱,这回可避无可避了。

  原来为这个,害自己虚惊一场。何苗松口气,正要答话,李天吉那张放大的俊容忽然凑近来,几乎相隔咫尺。

  何苗以为他又要吻她,这回可得义正辞严地拒绝。

  腹稿已经打好,然而李天吉的手却只是轻轻拂过她耳畔,如同羽毛般幽微难觉,旋即摊开掌心,却原来是她腮旁没抹匀的胭脂。

  太子当然没有贾宝玉那样啃胭脂的爱好,只笑着拿手绢拭去,“就算忙于见孤,也不必妆没化完就急着出来,孤等得起。”

  何苗:……

  她觉得自己很可以去死一死了。

  第30章.晴天霹雳二殿下要成亲了,你知道么?……

  再见何苗时,傅皇后也没多问什么,只说了重阳将至,傅家将携家眷上京之事。

  这傅家何苗虽然听说过,但是从未见识,原主记忆里也未有一丝一毫印象,想来傅家奉皇命镇守边关,无诏不能返京,因此连太子的婚宴也无暇参与。

  试想傅家历代兢兢业业,立下汗马功劳,虽然出了个皇后,却不能如常人那般享有天伦之乐,尤其这储君之位又不十分稳当,偶尔敬献帝还会起废太子之念,细思起来,真叫人心有戚戚焉。

  不过难得见一回婆家人,何苗决定释放最大的善意,于是含笑道:“母后放心,臣妾会打点妥当的。”

  差不多的琐碎都有李忠料理,她只要多备些好吃的好玩的便妥当,听闻太子还有一位视若掌珠的表妹,与她年貌相当,想来应该很说得上话。

  傅皇后叹道:“正是为这个犯难,前儿陛下刚提起,要让傅家与皇室联姻,想来此番上京不单为贺重阳,也有赐婚之意。”

  何苗小小地吃了一惊,虽然她曾触怒天颜,但看来敬献帝并没有废黜她这个儿媳妇的打算,难道是给太子充实后院?可傅家的女儿怎能做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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