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血吻_一品农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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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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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的!”夜千泽发疯地把小二哥的衣服撕成了粉碎,寒风呼啸,那些衣碎随着寒风飘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乱群布乱舞之象。(更新快,无广告,就来)

  白雪,寒风,飞舞的衣碎……

  无尘除了心疼之外还是心疼,抿紧的唇一动不动,握着剑的手也是紧紧地握着,连手指头都没有动一下。

  瞟向那位小二哥,无尘忽然发现了一件事。

  “世子。”

  无尘上前一步,沉沉地叫着,“你看他那里?”他指着小二哥的尸体,夜千泽随着他的指引,这才发现了小二哥的与众不同。

  小二哥竟然是个……太监!

  痛苦得将近崩溃的夜千泽忽然全身僵硬,如同坠入了冰窖一般,通体都是寒冷。

  太监,这个群体,天下间只有皇宫和宗亲王府才会有。

  这个扮成了小二哥的太监是宫里派来的?

  是他那个不喜欢他,又不认可寒初蓝的皇祖母安排的吗?她猜到他必定不会顺从她的安排,跟着她派来的人回京,所以就在他回京的必经之路埋下了阴招,借此要了寒初蓝的命?饶是寒初蓝没有死,寒初蓝赤身裸体地跳艳舞,也会声誉尽毁,就算他再爱寒初蓝,再护着她,如果她疯疯癫癫地跳出来,被所有人看到,试问谁还肯再接受寒初蓝为儿媳妇?就连寒初蓝想再活在这个世上,怕是也困难重重,会被千夫所指呀!

  这一招,毒,实在是歹毒至极!

  她就这么不待见他!

  既然不待见他,又何必假惺惺地做态,安排人前来接他?

  就算她不待见他,不认可蓝儿,也不要用这么歹毒的招对待蓝儿呀。

  如果不是他反应快,阻止了所有人进房,蓝儿的声誉就要毁了!

  夜千泽听到了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

  如果他不发疯,扒光了小二哥的衣服,他根本就不知道小二哥原来是太监。

  “世子可曾记得小二说话的声调?”无尘虽然震惊于发现到的真相,还是很小心地问着。

  这太监,不仅仅是大星王朝才会有,其他四国也会有太监的,再说了除了皇宫,其他宗亲王府里也有太监。夜千泽的反应告诉他,夜千泽是怀疑宫里头的太皇太后。身为夜沐的暗卫,无尘自然知道太皇太后不待见夜千泽。

  帝都的情形,夜千泽还不清楚。天下的情形,夜千泽更加不清楚。

  有时候表面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

  夜千泽心一凛,回忆起小二哥敲门进来的时候,说的话低沉而有力,太监因为净了身,已经不是真正的男人,所以太监都是无须,说话尖锐,是说不出低沉有力的话来。

  无尘注视到夜千泽神情一凛,就知道事情有异。

  他先是挑了几块终是飘落在雪地上的衣碎,把小二哥的尸首遮掩起来。

  夜千泽已经一步跨过来,在小二哥尸首前蹲下身去,伸手就在小二哥的脸上摸索着,很快地,他就摸到了什么,随即一撕,一张精致的人面皮便被撕了下来,露出一张陌生的脸,那脸白净无须,这才是太监的本来面目。

  伸手再一按太监的脸,竟然还软软的,隐隐中还透着些许的热度。

  凤眸一沉,夜千泽再迅速地用手去拭掉太监嘴边的那抹血迹,虽然血迹凝固了,但从颜色上看,这血不像是毒血!

  “他,是刚死的。”

  夜千泽沉冷地下了结论。

  他们第一次追出来的时候,小二哥就毒发身亡了。他们又回到客栈里,此刻再折回来,虽然相隔的时间不算很长,但这种天气太冷了,哪怕死了才半个小时,尸体也会被冻硬,体温尽失。而小二哥已经死了大半个时辰,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下,尸首理应僵硬了,可是这具太监的尸体,肌肉还是软软的,隐隐中还有着些许的热度,说明了太监是刚死不久的,被人易了容,扮成了小二哥的尸首躺在这里。

  刚才他处于疯狂的状态,满脑子都是痛苦,又加上天气寒冷,摸到的都是冷冰冰的,不细心留意,根本就发现不了这个不同之处。

  无尘脸色沉凝起来。

  夜千泽站起来,把手里的人面皮狠狠地掷在雪地上,阴寒地挤出话来:“好狠的计,好狠的人心!”

  这一计接着一计,最初是害寒初蓝,又算准他必定会不死心,会折回来,马上就变换了尸体,如果他发现了小二哥是太监,就会往太皇太后身上推去,逼着他一回京就找太皇太后算帐,陷他于绝境之中。他一个刚回京的王府世子,哪怕生父是当今摄政王,公开地与太皇太后对着干,他如何取胜?如何与太皇太后那些儿子孙子们斗?

  夜千泽想到了自己的夷山之行,一颗心沉入了谷底,而怒火又自脚底窜起来,一直涌上他的脑门。到底是谁在背后策划这一桩一桩的阴谋,算计他,要他的命?

  他的命,就那么的值钱?值得那个人花这么大的心思,设下一条又一条的毒计,只为了置他于死地?

  “世子。”

  无尘眼露担忧。

  他也看透了此刻的连环计。

  一颗心也被策划此计的那个人所震,是王爷的政敌吗?

  “无尘,我们之中,或许有内奸。”夜千泽阴冷地挤出一句话来。

  他们会过杨县而不入,直奔定州都是临时的计划,除了他们之外,谁都不知道。如果他们不过杨县而不入,今天晚上是不会在定州投宿的。待明天再经定州,属于白天,白天不会投宿,也就不会在客栈里住下来。但是他们今晚投宿于客栈,小二哥却能迅速地施计,说明早就做好了准备的。如无人通风报信,小二哥哪能迅速地布置好一切,施以此毒计?

  无尘神情一肃,马上就朝夜千泽单膝跪下,严肃地说道:“世子,属下一定会暗查清楚的。”

  夜千泽看他一眼,转身就走,淡冷的声音丢回来:“先回客栈再说。”

  无尘站起来,看着那道俊挺的身影,散发着一股让人心寒的冷冽气息,冷冷地往客栈飞跃而回。他忽然觉得经此一事,世子似是开始变了。想到今晚一事,无尘在心里涩涩地想着,任谁遭此算计,都会变得寒心。

  世子在乡下呆了十二年,接触的都是普通的老百姓,老百姓之间就算也会有争吵,也会有矛盾,但那些矛盾一和帝都那些上位者的手段相比,还是相差了天地远。所以世子的心,还是纯良的。而世子的纯良,在帝都是生存不下去的。

  要想在帝都活下去,特别是世子如此的身份,王爷毫无夺位之心,也有谣传说王爷有夺位之心,又因为王爷施政的时候雷厉风行,得罪过不少人,只因为他是上位者,少帝又年轻,宫里两位太后都不出声,除了战神那些武将敢挑战王爷的权威之外,其他人都不敢多说什么。可难保在背后,会有人放冷箭。世子如果不改变心境,依旧纯良如朴,就容易遭人算计,遭人利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无尘还知道战神就时刻想把王爷扯下摄政王之位,让少帝亲政。

  夜千泽与无尘一路施展轻功,很快就回到了客栈里。

  “世子。”

  李公公迎来,脸上一片的担忧。

  “无尘,掌柜他们就交给你,好好地查清楚,如果与他们无关,别为难他们。”夜千泽沉冷地吩咐着无尘,在无尘应声中,他越过担忧的李公公等人,急急地回到房里。

  李氏坐在床沿上,看着被点了睡穴的寒初蓝,不停地垂泪。

  寒初蓝待她如亲娘一般,在她的心里,她不仅仅把寒初蓝看成了儿媳妇,还把寒初蓝看成了女儿。得知寒初蓝中了‘舞魇’,她的心都碎了。

  “蓝儿,怎么会这样的?”李氏拉起寒初蓝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不停地涌出来的泪水沾在寒初蓝的手上,“你还这么年轻……泽儿那么爱你,你怎么能……”

  “娘,蓝儿不会有事的!”

  夜千泽不知道什么时候进的房,他站在李氏的身后,低沉地接过李氏的话。

  他坚信世界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不管是什么毒,什么药,都会有克星。

  ‘舞魇’之毒,一定会有解药的。

  只是前人不知道而已。

  “泽儿……”

  李氏心酸地叫着。

  夜千泽亦在床沿上坐下,深深地凝视着睡着的寒初蓝,眼眸深处掩不住他的痛苦,以及他的担忧。李氏站起来,长叹一口气,想说什么,看到夜千泽那神情,她什么都不再说,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伸手,轻轻地抚着寒初蓝的脸,掌下的小脸蛋还是红红的,摸着的时候如同触到火一般,但摸她的额,却是一片冰冷,说明她根本就没有发烧,而是中毒所致。

  夜千泽看到自己的大手在颤抖。

  他不担心,不害怕,都是假的。

  这毒,前人说无解,想在短时间内找到解药是不可能。想去找元缺,时间上又不允许,就算找到了元缺,元缺或许也要花时间来研究这种药,寻求解药呀。

  越是想着,夜千泽的心越是揪痛。

  对于那个对寒初蓝下手的人,他恨之入骨,别让他查到是谁,一旦查到了,他保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对方也尝尝‘舞魇’的滋味,慢慢地死去!

  “蓝儿,你不会有事的!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夜千泽低喃着。

  “咻!”

  窗外忽然飞进来了一支箭,夜千泽两次都是从窗口跃出去的,回来的时候,他从门口进来,窗口便还是开着的。

  那支箭射进来,钉在门身上。

  夜千泽本能地抄抱起寒初蓝就想一跃,瞧见那钉在门身上的冷箭,冷箭上还穿钉着一只小小的荷包,荷包用纯白色的锦锻制作而成。

  白色的!

  夜千泽身子一闪,就把门身上的冷箭取了下来。

  抱着寒初蓝回到了床前放她躺下,他从冷箭上取下了那只白色的荷包,荷包一片纯洁,什么花纹都没有绣上去。他迅速地打开了荷包,发现了荷包里面装着一个小瓶子,那是药瓶子,另外还有一张小纸条。

  夜千泽拿出小纸条展开来看,上面仅有一句话:这是最好的解毒丹。

  白色的荷包,里面又装着药瓶子,夜千泽只能想到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有神医之称,但并非谁都医的当今国舅爷元缺。

  元缺就在定州城里?

  夜千泽顾不得去猜测元缺为什么会在定州,他拿出了药瓶子,拧开盖子,倒出一颗药丸,就要喂寒初蓝服下,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他把药丸往自己的嘴里塞去。

  在这个时候,他似乎觉得有人用着错愕震惊的眼神看他。

  他没空去管那暗中潜伏着观察的人有多么的震惊。

  吃下了药丸,过了一刻钟,他运气,没有发现有不妥,他才放心地重新倒出了一颗药丸,喂寒初蓝,寒初蓝不知道是被点了睡穴,还是中了那毒不肯吃东西,药丸一直无法送入她的腹中。

  夜千泽无奈,只得解了她的睡穴,在她睁开眼就要坐起来跳舞的时候,他把药丸塞进自己的嘴里,搂抱着寒初蓝,就吻上她的唇,寒初蓝不停地挣扎,他死死地吻着,不肯松开分毫,嘴里含着的药丸被他移到她的嘴里,借着唇舌的纠缠,强硬地逼着寒初蓝吞下了解毒丹。

  在寒初蓝吞下了解毒丹之后,夜千泽先点了她的穴位,让她动弹不得,但人还是醒着的。

  “蓝儿。”

  夜千泽小心地叫着。

  寒初蓝没有应声。

  她的眼神还是一片的迷离,依旧的神智不清。

  夜千泽以为是药才吞下去,所以还没有解毒,便耐心地等着,紧紧地盯着她的脸上神色。当他看到寒初蓝原先红红的脸色慢慢地恢复正常时,他大喜。

  那暗中潜伏着观察的人,也似是松了一口气。

  “蓝儿。”夜千泽迫不及待地解开了寒初蓝的穴位,心疼地就把寒初蓝带入了怀里,紧紧地搂着。寒初蓝在他的怀里奋力地挣扎着,挣不开的时候,甚至狠狠地咬他的手臂。

  夜千泽察觉到不正常,略松力道,就被她挣脱了,她很快地滑下床,又在房里胡乱地跳起舞来。这一次她不再是捏着兰花指,而是摇头扭腰,跳的不知道是什么舞,披散着的长发随着她的摇头而飞舞着,像极了个女鬼,要是把烛火吹灭,她这样跳出房外去,在漆黑的夜晚里能把人吓得魂飞魄散,直接升天。

  夜千泽的脸色煞地变得比白纸还白了。

  而观察中的那个人也是浑身一震,担忧不已。

  “怎么会这样?元缺,你出来,你出来呀,你的解毒丹怎么没用?”

  夜千泽痛苦地吼着。

  元缺送来的解毒丹,仅能让寒初蓝红红的脸色恢复正常,却无法真正地解开‘舞魇’之毒,这样,寒初蓝只要还能动,就会一直不停地跳下去,直到跳到筋疲力尽,全身的器官因为没有营养补充而慢慢地衰竭,然后她的魂魄就飞到天堂去了。

  “泽儿。”

  “世子。”

  李氏以及李公公等人听到夜千泽的吼声,连忙撞门而入,楼下还在查问着掌柜的无尘,也像鬼魅一般掠了上来,把掌柜等人吓得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以为无尘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鬼。

  “不准进来!”

  夜千泽大吼一声,倏地呼出一掌,就把门关上了,撞进来的李氏等人被他的掌风扫了出去,李氏差一点被扫下楼去,幸好无尘掠到,赶紧扯住她,才使她免于摔下楼去。

  其他客人,别说躲在房里了,已经躲到了床底下去,觉得他们投宿在一间恐怖的客栈,如果能活着离去,以后,打死他们也不再投宿于此间客栈。

  可怜的客栈,过了今天晚上,估计就不会再有生意了,关门大吉。

  元缺并没有现身。

  他给夜千泽送来的解毒丹是他身上带着的最好的解毒丹,一般的毒药,吃了这种解毒丹,都能化解。但寒初蓝吃了之后,仅能退去脸上的红潮,并未能让她清醒,更无法让她停止跳舞,就算他出现也没用。

  他也没有离开,依旧潜伏在暗处,眸子深深地盯着房里那个跳着古怪舞蹈的寒初蓝,那种舞太过强劲,好像需要花费很多力气似的,仅是她不停地摇头,就让元缺心惊。像她跳这种舞,不出三天,她就要魂归地府了。

  一想到这里,元缺的心倏地揪痛起来。

  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丫头在他的眼皮底下死去。

  得知太皇太后安排人前往清水县要接夜千泽回京,他就悄然跟着,为什么要跟着,他没有去猜测,只是本能地想跟着来看看。

  太皇太后不愿意把寒初蓝一起接走,这一点,他早就猜到了。

  也知道夜千泽必定不会弃了寒初蓝的。

  内心深处,他其实有点矛盾,盼着夜千泽弃了寒初蓝,又怕夜千泽弃了寒初蓝。如果夜千泽弃了寒初蓝,她必定对夜千泽死心,那他……但是夜千泽要真弃了寒初蓝,寒初蓝肯定会伤心难过,他不喜欢看着她难过的样子。

  他喜欢看着她厚颜无耻的样子,看着她聪明霸道的样子,看着她喜笑颜开,俏皮可爱的样子……

  “蓝儿,蓝儿,你别跳了,快醒醒呀。”夜千泽捉住了寒初蓝,寒初蓝用力地要扳开他的大手,在扳他大手的同时,她的头还在摇着,那长长的秀发不时地拂到了夜千泽的脸上。夜千泽心疼地把她搂入怀里,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肢以及她的双手,再把她的按压在他的胸膛上,不让她再跳舞。

  寒初蓝神智不清,她无法跳舞的时候,就拼命地挣扎,挣不脱夜千泽的大手,她张嘴就咬,咬着夜千泽的胸膛,咬他的手臂。

  “蓝儿。”夜千泽吃痛,却丝毫不放手。

  寒初蓝这里咬一口,那里咬一口,夜千泽一刻不放手,她就一刻没有停止啃咬。

  “蓝儿,救救你快点清醒吧。”夜千泽低首,他的头抵在寒初蓝的头上,按着她头的手施了点力道,让她贴近他的身,无法再胡乱地咬他,但她刚刚那一口咬着了,此刻她便不放了,死死地咬着,一副要把夜千泽那块肉咬下来似的。

  “还是点了她的睡穴吧,夜已深了,让她先好好地睡一睡。”

  淡淡的声音在房里响起,元缺终是现了身。

  他依旧是一身纯白色的锦衣,束着玉冠,还是那般的风度翩翩。

  他就站在窗前,淡淡地看着夜千泽搂着寒初蓝的背影。

  听到元缺的声音,夜千泽伸手便点了寒初蓝的穴位,在搂扶着她软倒下的身子时,才转身阴狠地瞪着元缺,元缺苦笑一声,“君昊,你没必要用这种眼神瞪着我,我没有那种毒。我刚才给你的解毒丹是我身上带着的药性最好的,如果它都没效,我短时间内也无法研制出更好的解药来。”

  “你是神医!”

  夜千泽阴沉地挤出话来。

  元缺还是苦笑,“神医也是人,你以为神医就真是神仙吗?”

  他医术再高超,也改变不了他是个凡人的事实。

  如果病人真的病入膏肓了,就算是神医也无力回天,阎罗要人,神医也只能认命地把人交给无常带走。

  夜千泽绷紧了脸。

  垂眸看着怀里安静了的人儿,他的一颗心如同刀绞一般痛。

  那些人有什么阴谋算计尽管冲着他来,不要伤害他的蓝儿。他是宁愿自己痛苦,也不愿意蓝儿受到半点的伤害。

  弯腰把寒初蓝抱起,转身,他向床边走去。

  元缺倏地出掌朝他后背拍来。

  夜千泽本能地错身一闪,回身就是一掌,没想到元缺却是虚招,在他接招的时候,元缺忽然一抢一夺,就把他怀里抱着的寒初蓝夺走了。夜千泽大怒,扑向元缺,元缺与他交手一招后,又连出数招虚招,然后抱着寒初蓝穿窗而出,一掠数丈远。

  夜千泽紧追不放。

  两大高手在这个寒冷的白雪之夜,你追我赶的。

  “如果想寒初蓝醒转的,就在此等候。”

  元缺的话随着寒风飘回到夜千泽的耳里。

  夜千泽一僵,但他还是不放心地追赶着元缺。

  元缺也知道想让夜千泽安心地等着那是不可能的。他抱着寒初蓝跃进了一座四合院里,人一落地,就沉沉地吩咐着:“挡住那小子!”

  音落,便有数条人影从黑暗中闪出来,跃上了瓦面上,挡住了追来的夜千泽。

  一场混战马上开始。

  元缺没空去管夜千泽和手下的交手,他抱着寒初蓝进了一间房里,关上了房门后,抱着寒初蓝走到床前,把寒初蓝扶坐在床上,他也跟着坐上了床,盘坐于寒初蓝的背后,双手抵放在寒初蓝的后背,就把自己的一身真气徐徐地输入寒初蓝的体内,意欲用他的真气替寒初蓝逼毒。

  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用真气也无法逼出寒初蓝体内的毒素,他只得收回真气,没有了他的扶持,寒初蓝的身子马上就软倒,他赶紧伸手扶住她,她倒入他的怀里。

  看着怀里的寒初蓝,元缺拧着眉低责着:“不过数月未见,你便落得如此下场,你呀……教我说你什么好。”

  他以为,数月未见,她必定活得风生水起的。

  没想到一见面,她便身中怪毒,连他都无药可解。

  轻叹着气,替她把散乱的发丝挑到她的后脑,露出她俏丽的脸,数月不见,她越发的美了,身子又长高了不少,以前还不如他的胸,现在已经可以打败他了。

  药无解,真气无法把毒素逼出来,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跳到死吗?

  又轻叹一口气,元缺知道自己对寒初蓝是无法做到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的,他这二十五的岁月里,只有这个女人轻易地就让他心软。如换成他人,他保证是看着别人跳舞跳到死的,他还能免费欣赏到舞蹈。

  腾出一只手,元缺咬伤了自己右手的食指,鲜血立即涌了出来,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他的血,因为被谷主用太多的珍稀名药炼成了圣血,谷主说过他的血能解百毒。

  把她抢来,他已经打算用他的血帮她解毒了。

  不过他的血能解毒属于秘密,只有谷主和他才知道,所以他才要把她抢来,免得喂她喝血的时候,被他人看到。以后谁要是中毒,都来抽他的血喝,他不是自惹麻烦?

  扳开寒初蓝的嘴,元缺把滴着血的手指伸进她的嘴里。

  但他的血却顺着寒初蓝的嘴边流了出来。

  真是可惜!

  元缺知道她在被点了睡穴之时,是不会喝他的血,就算她没有睡,中了那种怪毒,也不会喝,夜千泽喂她解毒丹的时候,都是用嘴强喂。

  把手指抽出来,元缺自己含住了滴血的手指,血便滴在他的嘴里,他一点都没有吞食下去,等到满嘴都是血后,他便解开了寒初蓝的睡穴,睡穴一解,寒初蓝就要滑下床去。

  元缺赶紧搂紧她,把她推倒在床上,他用他全身的重量压制着她,以单手捉住她挣扎推拒的双手,头一低,就覆上她的唇,她本能地想惊叫,趁她张嘴,他含在嘴里的血便灌进她的嘴里了。寒初蓝抗拒着,不愿意喝,那血腥味也刺鼻,元缺还不敢松唇,死死地贴着她的唇,她发狂一般地挣扎,他也不敢松开半点的力道,那被咬伤的手指还在滴血,鲜红的血滴在床上,很快地,床上便红了一小片地方。

  用舌卷住她的舌,在唇舌纠缠间,他逼着她喝下他的血。在这种被逼无奈的情况下,那血慢慢地被她吞食入腹,但还有不少血顺着她的嘴角逸出来,触目惊心。

  确定她喝了一点血了,元缺才松开唇,又把受伤的手指放进嘴里,狠狠地吸满了一嘴的血,如法炮制地压上她的唇。

  这一次寒初蓝竟然不肯张嘴了。

  元缺无奈,只得用滴血的手去捏她的鼻子,滴出来的血便落在她的脸上,她的鼻子上,让她看起来更加的触目惊心。元缺的嘴边也满是鲜血,两个人看上去就像个吸血鬼一般。

  无法喘气了,寒初蓝本能地张开了嘴,元缺趁此机会再一次贴上她的唇。

  这一次,他颇为顺利地喂她喝下了那一口的血液。

  一连三次。

  元缺喂她喝了三次的血。

  床上,衣服上,都沾满了血迹,元缺那身白衣尤其的明显。

  寒初蓝的唇红肿间又沾着血。

  她挣扎得厉害,元缺才用了力道的,他并非有意吻肿她的唇。刚才喂血三次,他都没有心思占她的便宜,想到的只是救她。

  苦笑一下,元缺怎么都没有想到,在她非睡梦中吻她,会在这种情况下发生。

  “砰!”

  紧关着的房门忽然被一人撞开了,那个撞开门的人是横飞进来的,撞进来后,狠狠地摔在房里的桌子上,把桌子都砸碎了,掉在地上,便吐了一口鲜血。

  随即又一个人飞了进来,那个人便是夜千泽。

  夜千泽把元缺的人打伤,撞开房门进来,他马上就朝床上扑去,元缺很自然地闪到了一边去,既避开了他的杀招,也让他把寒初蓝抢回去。

  血已喝,能不能解开寒初蓝身上的怪毒,他也没有把握。

  夜千泽看到爱妻一脸的血,大怒,一手抄扶着爱妻,一手就呼出杀招,直取元缺的要害。

  元缺一边与之周旋,一边紧盯着寒初蓝的神色。

  他咬伤的手指还没有包扎,行动间,鲜血还会滴落在地板上,唉呀,圣血呀,真是浪费了。

  “君昊!”

  躲闪了数十招后,元缺冷不防暴喝一声。“你看寒初蓝!”

  夜千泽杀招顿收,扭头就看向被他抄扶着的寒初蓝。

  寒初蓝眨着大眼看着他,在他看来时,她说:“你放下我再打吧,我都转到晕头转向了。”

  夜千泽先是一愣,后是狂喜,抓住寒初蓝的双肩,急切地问着:“初蓝,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寒初蓝丢给他一记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在说什么?被你这样转来转去的,我要是还能睡着,我就是睡仙了。”

  夜千泽狂喜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把爱妻勒入怀里,顾不得元缺还在房里,低首寻着那两片还处于红肿状态的红唇,狠狠地吻着,抹去元缺残留在上面的痕迹。

  寒初蓝觉得自己的腰都要被勒断了,她家相公大半夜的不睡觉,这般折腾她很好玩吗?费力地挣扎,推拒都无济于事,她只得咬了他一口,在他吃痛地松开唇时,她又踩了他一脚,再用力地把他一推,没好气地嗔着:“千泽,你在发什么神经?这大半夜的,你这般折腾,还让人睡不?”

  “蓝儿,你知道我是谁了?”

  寒初蓝又眨了一下白眼,气结地扭身,“我不知道。”

  在她扭身的时候,她才发现了不对劲。

  这房间,不是她和夜千泽住的那间,虽说是客栈,她也还有印象的。还有,那个一身白衣,但白衣上沾了不少血迹的男人,还披头散发的,是元缺吗?他竟然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不对,元缺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缺德变态鬼不是走了吗?

  难不成又遇着了?真他娘的倒霉,他干嘛神出鬼没的?

  在元缺的眼里,寒初蓝就是一个厚颜无耻,不识好歹的人,事实上寒初蓝在他的面前,也的确是个不识好歹的人。喝了别人的血,解了自身体内的毒素,一醒转,就在心里先把别人骂了一顿。

  元缺瞧着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在心里笑他此刻的狼狈样。

  把咬伤的手指塞回自己的嘴里,圣血浪费了不少。

  寒初蓝眨眼,扯着夜千泽问:“那个吸吮着手指的家伙成年了没有?我瞧着怎么像三岁的小屁孩?”

  元缺抽脸!

  “真是不识好歹!”

  丢下一句话,元缺抽出了自己的手指,走到被夜千泽打成重伤砸坏他房门,砸碎他桌子的手下面前,架起受了重伤的下属,迈着优雅的步伐,挺着腰杆,风流傥倜地走了。

  真是做作!

  明明狼狈至极,还要优雅做什么?

  夜千泽想问元缺,他是如何帮寒初蓝解的毒,为什么弄得双方都有血。

  元缺似是猜到他的心思,淡冷地飘回一句话:“你说我是神医,神医自然能救她。夜君昊,你欠我一个人情了。”

  没有问清楚,夜千泽也不去猜测,他把清醒过来的寒初蓝重新扯回怀里,伸手就替她把脉,寒初蓝还没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傻愣愣地问着:“千泽,怎么了?我生病了吗?”

  从脉像看,她体内的毒素正在慢慢地消失,虽说还没有完全清除掉,至少她清醒了,也不会再跳舞了,夜千泽放下心来。

  欠了元缺的人情,以后元缺索讨的时候,肯定没好事,他也不在乎,只要能救回蓝儿,就算欠元缺一万个人情,他也愿意。

  “我去弄盆水来帮你清洗一下。蓝儿,你在这里等我,不,我带着你一起去打水。”夜千泽现在一刻钟都不敢和寒初蓝分开。

  拉着到现在还是摸不着头脑,并不知道自己到鬼门关走了一趟,还春光全露的寒初蓝,被夜千泽拉出了房间。

  房前却有一盆热气腾腾的水在候着了。

  看不到人,夜千泽也知道是元缺命人替寒初蓝准备的。

  盆里还有一块帕子。

  夜千泽干脆端起那盆热水重新回到房里,寒初蓝跟着他。

  借着房里的烛火,再借着热水的清澈,寒初蓝看到水中自己的倒映,吓得惊叫一声,她的脸上全是血,她受伤了吗?可是她感觉不到痛意呀,除了双唇有肿胀感,似是能悬挂两斤猪肉。

  夜千泽安抚地揽了揽她的肩,温柔地说道:“蓝儿,别怕,没事了。”

  真不知道元缺是如何帮她解毒的,弄得她满脸都是血。

  他看到元缺的手有伤。

  夜千泽猜测着,估计是寒初蓝挣扎的时候咬伤元缺,才弄得两个人身上都有血。他自己还不是被寒初蓝咬伤了?

  “这……千泽,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记得我在洗澡,那洗澡水越来越香,后来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寒初蓝费力地回想着事情的经过,但她的记忆仅是停留在洗澡上,后面发生的事,她一点都不记得了。

  夜千泽一边从盆子里捞起了帕子,拧掉些许的水,温柔地替她清洗着脸,把她脸上的血全都擦拭干净,还原她俏丽的面貌,一边温柔地说道:“你中了一种怪毒,是有人化妆成小二哥在你的洗澡水里下了毒粉的,中了那毒后,你神智不清,不停地跳着古怪的舞。蓝儿,没事了。”

  中毒?

  跳舞?

  “我跳了什么古怪的舞?”寒初蓝记得自己是不会跳舞的。

  替她洗了脸,夜千泽丢掉帕子,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再一次走出房间,心疼地把她搂在腰际,施展轻功带着她跃上了瓦面上,借踩着别人家的屋顶,一路往客栈飞纵而去,至于寒初蓝的问话,他选择了沉默,不回答。

  那种古怪的舞,他敢说不是当今天下五国存在的。

  她会跳,必定是来自她那个叫做中国的国家。

  黑暗中,一道白影静静地看着消失的那对小夫妻,他轻轻地摸着自己的唇瓣,低笑着:“寒初蓝,你欠我的越来越多了,以身相许无法再偿还,你说,怎么办?”

  寒初蓝莫名地打了个冷颤,夜千泽以为她冷,把她搂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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