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_卿本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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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德庆帝惊魂未定,被层层护卫,大臣保护着,离开之时,口里还念着三皇子与公主。

  柏馨被护卫‘挖’了出来,早己人事不醒,满脸是血,柏洵令夏璟抬回行宫救治。

  三皇子也被找到,他只受了小伤,神色清醒,样子颇为狼狈,不仅是他,在场的众多人又能好去那里,那些靠殿宇近的人,个个都灰头土脸,好些护卫被埋下,惨叫声起,若非夏璟机灵,否则也难逃一劫。

  “有刺客。”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高声喊来,顿时打斗声起。

  柏洵怒不可遏,提起剑带着人就迎了上去。

  徐安年没有走,她担心柏洵的安危,却瞧见一个人疯一般的不知从那里冲了出来,朝着废墟奔去。

  口里声声喊着“馨儿。”

  天呀,那不是李宝是谁?

  徐安年瞪大着双眼,不敢置信,他怎么在这里?难道刚才那一声“爆炸”是他所为?

  只见李宝被重重护卫包围着,他奋力向前冲,不得己,己大开杀戒。

  柏洵与秦榛带人劫住他,他一人之力,对付众人也不惧,显然是发了狠劲。

  而接着又出现几位男子,还有一个瘸子,手持拐杖,却也武功甚高,只听那瘸子高声喊道,

  “意儿,你给我回来。”

  徐安年瞬间明白了,李宝不要命的冲,是为了找柏馨,而瘸子那一声,引来的是更多的护卫。

  徐安年红了眼,暗自着急,眼瞧着李宝身受数剑,口吐鲜血,仍入了魔一般向废嘘冲去。

  她朝他大声喊道,

  “李宝,公主被救走了……福王,手下留情。”

  李宝被这一声,顿时震住,突然就转过身来看徐安年,徐安年朝他点点头,柏洵一掌打在他的身上,李宝飞出数米,跌倒在地。

  柏洵眼中己含有杀意,徐安年冲到李宝面前,抬头看着他。

  柏洵收剑,明白她的意思,他朝秦榛吩附道,

  “带下去,好好关着。”

  秦榛领命而去,而这边李志等人,纵使武功再高,被昆仑,毕方,青龙等人围攻,也节节败退,最后统统被擒。

  一场刺杀,很快被平复,但其风波震动不小。

  德庆帝自是大发雷霆,夏璟,秦榛纷纷受罚,原因他们是负责这次祭天的安保人员,最后德庆帝下令立即处斩李宝等人,经程林好一阵提醒,德庆帝才暂缓执行,要亲审李宝。

  入夜,德庆帝顾不了休息,令人提李宝于书房内见驾。

  行宫书房里,夏璟亲自押着李宝进来。

  德庆帝坐在龙案后,冷眼看着他,见他长发凌乱,浑身血迹,手脚皆被铁连锁着,夏璟让他跪下,他反而站直了身子,高傲的与皇上对视。

  那一双桀骜不驯的眼,让德庆帝微微一愣,像极了某人。

  程林大吼一声,

  “李宝,见了皇上还不下跪。”

  夏璟一脚踢在他的膝上,李宝被迫而跪,双眼恨意明显。

  德庆帝嗖的站了起来,怒指着他,

  “你是李承照的儿子?”

  李宝冷哼一声,挑开了,他何须隐瞒,

  “不错,既然被擒,要杀要剐请便。”

  “好一个视死如归。”德庆帝讽刺道,

  “你可知道,你所犯的罪,联灭你九族都不足为过。”

  李宝呵呵的笑了起来,

  “我李宝独身一人,何来九族,我的九族不早被当今天子灭了吗?”

  “放肆!”德庆帝怒道,来到阶下。

  “你是听谁所言,联杀了你全家?”

  李宝抬头看着他,

  “皇上刺杀大臣,难道真的以为可以瞒过天下悠悠之口?我的父母忠国忠君,也能招来大祸,你配为一国之君吗?”

  李宝不答,反而指责德庆帝,

  德庆帝怒不可遏,突然从夏璟身上抽出长剑,架在李宝的脖子上,

  “若不是看在你父母的份了,若不是看在馨儿的份上,联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说完,又恨恨的把长剑“当”的扔到地上。

  李宝愣了愣,程林上前道,

  “大胆贼子,你数次欲伤皇上,然皇上仍念你父母之恩,欲放过你,你不知感恩,还出言不逊,你可对得住你的父母?别的不说,你的父母杂家也认识,那可是忠君的主,怎么就出了你这等狂人,你可知,当初皇上听闻李大人夫妇受害,即令周太傅追查,不惜出兵剿匪,厚葬他们,派人专程扶灵到豫州安葬,派人为他们守灵,你做为李家之后,不懂感恩,反而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李大人夫妇若在天有灵,又岂能安心?”

  李宝听言,惊鄂不己,

  “你说,你没有派人刺杀他们?”

  正在这时,有太监趋入急报,

  “皇上,太医传话,说,说公主大危。”

  什么?李宝听言,直直的瘫倒在地。

  皇上狠狠的恨了他一眼,

  “若公主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还有活命?”

  说完拂袖而去。

  这一夜注定众人无眠。

  公主的院子,灯火辉煌,德庆帝与众人急守在院外。

  刚才公主吐血了,太医还在急治。

  徐安年拭了拭泪,恨不得把李宝大卸八块,若公主就此去了,他一辈子也就完了。

  柏洵来到她的身旁,悄悄的握了握她的手,徐安年微作安慰。

  直到凌晨,太医出来了,跪着回禀道,

  “公主内腹受损,导致咳血,如今用了上等的血莲,渐己制住,然公主额上受伤,恐留下疤痕,还有……”

  “还有什么?”德庆帝厉言道,而一旁的徐安年更是紧张得心跳到嗓子眼。

  太医颤抖着说道,

  “公主腿被梁木砸伤,伤了筋脉,恐难以行走。”

  什么?德庆帝倒退数步。

  “什么叫难以行走,告诉你们,必须治好公主,否则,你们统统给我滚出太医院。”

  太医喏喏而退。

  徐安年紧紧咬着唇,险些哭出声来。

  老天对柏馨太不公平。

  闹腾了一夜,德庆帝由程林扶着回屋休息,仍见李宝跪在屋外,他恨恨的走上前去,给了他一个耳光,李宝嘴角出血,抬起关来,此刻,他只想知道她怎么样了?

  然而,德庆帝是不会告诉他,命令道,

  “把他拖进大牢。”

  李宝被护卫们架走,他挣扎了一阵,己是筋疲力尽,

  “她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

  他声音嘶哑,流泪满面,然而没人能回答他。

  因这事,皇上只能暂时留于行宫,还令人快马加鞭的从宫里请来太医院的院士,为公主诊断。

  徐安年站在回廊上,心情十分沉重,怎么会这样呢?她该如何帮他们,公主晕睡了两日还未醒,而李宝听闻也绝食了两日……

  她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这样吗?

  柏洵来到她的身边与她并排站着,徐安年侧身看着他,

  “柏洵,你能救救他们吗?”

  柏洵迎着她的目光,

  “李宝实在胆大妄为。”

  “你是知道原因的?”徐安年道,“皇上会怎么处置他,真会杀了他,若公主知道了,岂不伤心死了。”

  柏洵叹了口气,伸手去拭她的泪水,

  “还不知你对他们的事如此上心。”

  徐安年微微避开,这里出出进进这么多人……

  “他们都是好人。”

  她淡淡的说道。

  “你放心吧。父皇暂时不会对李宝怎样?”

  徐安年看着他,只听柏洵又道,

  “难道你没有发觉,李宝犯了此等大罪,父皇还未有处决他吗?”

  徐安年恍然大悟,急急的点头,

  “皇上的意思?”

  “暂且不知,或许与当年李大人之案有关,李大人夫妇生前对父皇有恩,父皇手下留情,若是馨儿……难免李宝不被斩首。”

  “既然他们对皇上有恩,皇上又何须会杀了他们?李宝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点?她真是被仇恨冲晕了头脑。”

  徐安年咬牙说道,

  柏洵嚅嚅唇,一些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他现在还不能说出,李承照夫妇的死是师傅所为,这关系到太多的人,他要一一查清。

  “安儿。”他突然一本正经,冒出这么句话来,“相信我。”

  徐安年不太明白,胡乱的点点头。

  行宫没有牢房,这是一间灰暗的木屋,四周都是守卫,十分森严,推开木门,“咯吱”一声,有些阴森。

  木屋里没有床,只堆了些干草,一盏油灯挂在墙上,闪着微弱的光。

  徐安年瞧见一个身影躺在草堆上,一动不动。

  但她知道,他是醒着的。

  她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且怒且悲。

  此刻己无法用什么来形容他,他就是行尸走肉,毫无生息。

  李宝感到有人靠近,缓缓的微睁双眼,随后又闭上。

  “她死了吗?”

  微弱的气息,让人觉得他随时会撤手离去。

  “还没有醒来。”

  她见他,眼皮微微一动,

  “若她走了,麻烦来告诉我一声。”

  语气中竟是无求生欲望。

  徐安年瞬间就流下泪来,又十分生气的抓起他的领子,大声说道,

  “你给我起来,你这样算什么?你是巴不得她死吗?你自个儿求死也要拉着她吗?”

  “我曾告诉你你父母的案子有很多凝点,你为何不听,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知道吗?”

  “你可知,冯大人己经说了,他当初说的那些话,只是想逼你们离开京城,不要卷入朝堂之事,他根本无法证明你父母的死与皇上有关,一切只是谣言而己。”

  李宝却无动于衷,身子却微微颤抖着,任徐安年把他拖起,又把他丢到地上,她扬起手掌,却久久未能打下。

  她重重的捶在地上,又抓起干草,扔了他一身。

  他也是洁净之人,如今的他与大街上的乞丐又有什么不同。

  徐安年坐在他的面前,恨恨的擦了擦泪水。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公主命是保住了,额上留下伤疤,这不是严重的,她的一条腿伤了筋骨,以后都怕要坐在轮椅上了。”

  李宝听了,无声痛哭。

  “她是怎样一个人,你还不清楚,若是不能行走,面额受损,她还能如何?”

  徐安年说完,就见他突然在捶打着胸口,一拳重一拳,甚至吐出血来。

  徐安年扑上去,拼命压着他的手,想不到,他两日不进水食,力气还能如此大,她气毛了,放开他,

  “好,你求死,我马上去给你拿把刀来,你死了,我敢保证,公主也活不了了,如此正好,你们在黄泉下,再做对苦命鸳鸯,也是一段佳话。”

  徐安年起身欲走,脚下被李宝扯住,

  他微微抬头,看着她,乞求的眼神看着她,

  “救活她,她没了容颜,没了腿,可还有命,她是公主,她能好好活下去。”

  徐安年冷笑一声,

  “若她没了你,也能活着,我自会尽力救她,若你死了,她也寻死,我什么也不会管。”

  说完脚一抬,大步离去。

  次日,徐安年打听到,李宝开始进食。

  皇上又审问了李志等人,并且谈了许久,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李志出来后,在牢房里大哭,一头撞墙,被发现后,救醒。

  又过了两日,原本好转的公主又开始咳血,仍旧未醒,嘴里说着胡话,并且发起了高烧,情况再次危险,宫里的太医与良药还未到,随行的太医束手无策,血莲己经用完,幸尔有泰县县令拿出府内珍贵药材,可又怎能与皇宫中的相比,公主只能靠柏洵与夏璟分别输入内力于体内续命。

  徐安年紧紧抓着柏馨的手,凑近她的耳边,听清了她的话,转身就寻皇上而去。

  “皇上。”徐安年跪在他的面前。

  德庆帝为了柏馨己憔悴了一圈。

  “臣恳请皇上放李宝出来。”

  什么?德庆帝大怒,把手里的茶盅扔在她的脚下,热水溅到了身上。

  “联恨不得杀了他,你却跑来跟联说放了他,徐安年你好大的胆子,联说你有所图谋也不为怪。”

  这话甚是严重了。

  此刻,三皇子跟在德庆帝身边,不免为她而着急。

  然而徐安年并不退却,朝皇上一礼,

  “臣深知,皇上疼爱公主,若皇上要治好公主,就请放了李宝,有李宝在,公主定会好起来。”

  “放肆。”德庆帝气得胸口一起一伏。

  徐安年不管不顾的接着说道,

  “公主一直在呼李宝的名字,公主的心思,想必皇上早己查明,皇上再怎么恨李宝,也要等公主醒来,皇上也是明白此理,才没有迟迟处罚李宝,若李宝就此去了,公主恐也不会醒了……竟然皇上也想到此点,何不放下一切,以公主性命为先。”

  三皇子虽然年小,听了这番话,很诧异,却也悟出点什么,见着徐安年言词垦垦,想着床上的公主,也上前帮说道,

  “父皇,既然先生都这么说了,父皇就听先生一言,若真能唤醒皇姐,何乐而不为呢?刚才父皇也给儿臣谈到李承照的案子,容儿臣大胆一言,若不是流匪所为,这其中定有什么更大的阴谋,父皇处置了李宝,不仅公主伤心,恐那布下阴谋的人,逍遥法外,望父皇三思。”

  德庆帝听了,蹙眉沉思了许久,徐安年一直跪着,双眼期盼。

  最后,德庆帝缓缓的靠在椅上,闭上了双眼,

  “罢了,让夏璟小心看守着……”

  徐安年高兴起身,朝三皇子投来感激一眼,揖了一礼,转身离去。

  李宝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也难掩一身憔悴,他戴着铁手脚连,一步步艰难的走到柏馨的床边。

  大梁堂堂长公主能让一个疑犯这样靠近,也是德庆帝没有办法之举,因为他问过太医,太医说,如果公主还不醒来,恐性命有忧,到时,神仙下凡也不能相救。

  此刻,李宝恨不得一刀就结果了自己,看着床上的人儿,短短五日,竟没了人形,听着她嘴里喃喃的言语,他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跪在床边,好半天才哽咽说道,

  “馨儿,李大哥在这里,你不要害怕。”

  “李大哥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馨儿,对不起,一切都是李大哥的错,你快醒来,你要如何惩罚我都行。”

  ……

  把她的手轻轻放在嘴边亲吻着,泪水滴在她的手上,她的手抽搐了一下,李宝急急看向她,她紧皱着眉头,表情甚为痛苦。

  一旁的紫红泣道,

  “公主一直都这样,她肯定很痛,她从来都没有受过这样的苦……”

  李宝听了,心如刀割,他想去抚平她的眉,但看着自己的双手,他还有资格去碰她吗?

  他泪流满面,再多的歉意都无及于是,他只想她快些好起来,那怕让他以命相换。

  “馨儿,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

  “你一定会说在苏州,其实不然,很早以前,我们就见过面了。”

  “那时,你还是一个小姑娘,三岁,四岁?应该是三岁吧,你那时长得胖胖的,眼晴没有现在这般大,腿脚儿粗粗的,在冯庚府上,我第一次见你。”

  “你脾气可大了,正在喝斥一个小太监,我当时就想,这是谁家的姑娘,这么凶,以后长大了肯定没人要。”

  李宝缓缓的给她说起了往事,一些谁也不知道的往事。

  屋子里,除了紫红贴身伺侯着,还有夏璟侯在屏风外,里面的一切,他都清清楚楚,听着李宝的话,心中触动。

  只听李宝又说道,

  “后来,你发现了我,要我陪你玩,那时,我不喜欢你,我转身走了,没有理你,后来还听到你的哭声。”

  “馨儿,你相信缘分吗?后来在苏州又遇上你,不知怎的,我一眼就认出了你,明明过了那么久,我却认出了你,不过,我一直当你是被宠坏的公主。”

  “我骗过你,骗你的银子用来买酒,买官做,我害过你,在并州是我抓的你,是我给你下药,我利用你找出高淮,利用你刺杀你的父皇……你看,我做了这么多坏事,我是该死的,可偏偏天上把你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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