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回忆_工具人被男主盯上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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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回忆

  画文呆呆地坐在床上,任这位“母亲”给自己穿衣服,要穿到裤子了,他才回过神来,红着脸连忙捂住自己的小裤头:“我……我自己穿!”

  “好,我的文森特长大了,可以自己穿了,”贝丽忍俊不禁,把裤子递给了他,“快穿好,早饭在桌子上,妈妈去老夫人那儿帮忙,小少爷今天去军队不需要陪读了,中午自己去小厨房吃饭,知道了吗?”

  “知道了!”画文点头如啄米,暗地里一直在呼叫系统,可是没有任何回音,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机械音忽然失去了音信。

  怎么回事?他记得最后“狮鹰”带着他们钻进了九死一生的虫洞,然后就没有印象了。

  一般这样的虫洞是黑洞坍缩的雏形,会产生毁灭吞噬和扭曲时空的效果,若真是穿越了,系统也绝不会跟着消失。

  难道自己是钻进了梦境世界的记忆,就是所谓的——梦中梦?

  一般这样进入了深维度空间的只能是自己的精神意志,就算是绑定的系统也没法进入,按理说他应该是进入气运之子的精神世界才对,然而这一次好像不是,他进入了另一个人的记忆——文森特的记忆。

  文森特到底是谁?

  他从未听路德具体提起过,只是从零碎的流言中知晓应该是路德的竹马,幼时的玩伴,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分开了,结果被吉恩趁虚而入,假冒了文森特加入了第一军团,把路德坑害至此。

  那他怎么会进入文森特的记忆?难道……

  看着镜子里这个栗发灰眸的自己,唯有五官有几分眼熟,画文不能再否认了,他就是文森特,即使模样大变,记忆残缺,但他就是这个世界的文森特无疑了。

  每个世界系统为他安排的身份都是他自己的代码融入气运之子的梦境世界,为了任务的方便进行,系统通常都会创设一个背景简单的空白人物等待他的加载,然而随着一个个世界的进展,他发现这些身份都越来越复杂,每一个都带有强烈的既视感。

  可到底是为什么,他无从得知。

  就跟这个记忆残缺的文森特一样,画文的童年记忆也有过损伤,他只记得十岁的那一年,他从医院醒来,自己生活了十年的福利院整个都消失了,没有人记得那家福利院的存在,而自己的记忆也跟着模糊不清,只剩下福利院的名字还依稀有印象。

  好像是……康登福利院。

  然而其余的所有,连同着他过往的记忆,都消失不见了,若是没有关联,这既视感的存在又从何说起?

  贝丽瞧着儿子今天一起床就抱着镜子发呆,戳了戳他的小脑袋笑了起来:“要去见小姑娘了吗?怎么一大早就这么臭美,亲爱的别照了,你今天很漂亮!”

  被打断了思绪,画文有些害羞地放下镜子,从没被长辈这么夸过,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妈……妈妈,不用管我了,你去忙吧!”

  贝丽这才走了,画文拿起镜子看了看自己,文森特和他小时候很像,几乎一模一样,就是有一点不同,令他有些羡慕——文森特有爱他的母亲,画文从小就一个人,什么都没有。

  收拾好伤春悲秋的心情,画文迅速穿好衣服,踮着脚从小桌子上叼了片面包,就急匆匆地跑出了小房间。

  门外是一处杂物间和厨房,这里应该是贝丽她们这些女佣住的保姆房,外边是佣人的侧屋。

  贝丽单亲带着文森特,因为两个小家伙年龄相仿,他便成了小路德的陪读。

  按照贝丽的话,今日路德去军队不需要上课了,他这个陪读也无所事事,可一段记忆绝对是印象深刻才会重新浮现,这一天应该是个很特殊的日子。

  一路小跑到了侧屋的门厅,一个电子屏正在闪烁着数字,今天是联邦公历302年9月18日。

  这个日子……画文瞳孔微缩,他记得斯图亚特家族曾在这一天发生了巨变,路德的父亲意外身亡,整个家族都天翻地覆,甚至让文森特失去了七岁前的所有记忆。

  但具体发生了什么,没有文森特记忆的画文是不知道的,唯有系统能为他搜集到,然而此时此刻它又不在……

  “文森特?”

  一个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画文连忙回头,一个中年妇人穿着油腻的围裙俯视着他,带着轻蔑的目光冷笑了一声:“小杂种,今天小少爷不在你就要偷懒了?快去!给我把园子里的杂草拔了!”说着,她还要抬起粗腿要踹他一脚。

  画文灵活地躲开了,回头奇怪地看了眼那女人,这个暴躁的女佣还要冲过来打他,画文连忙跑走了,一边跑一边回头看,那女佣凶神恶煞的目光还盯着他,只不过没有追出来,在门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左右警惕地看了看,回到了侧屋,还把门给锁上了。

  在她转身的瞬间,画文看到了她好像拿着什么东西藏在身后。

  做贼心虚?那女佣是要做什么不能被发现的事才把他赶出来的?

  画文心里存疑,正准备往侧屋的后窗绕去看看,一双手忽然从身后伸了出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口鼻,要不是这双手太小了,他都要以为是歹人了。

  果不其然,见画文没有惊慌,身后的小孩儿失望地放下了手,苦恼的声音稚嫩中又有一丝老成:“文森特都不害怕了,我的乐趣消失了。”

  画文一转身,就瞧见了这唉声叹气的小大人,眼角被那一头漂亮的金发一晃,差点还以为是哪家矜贵的娇小姐在捉弄人。

  可这双冰蓝得如同纯净无暇的蓝宝石的眸子他不会认错,在阳光下折射出斑斓的光泽,雪肤红唇在齐肩金发的衬托下精致到整个联邦的女孩儿都会为之羞愧,即使是一身潇洒的小军装,也会被认作是女扮男装。

  哇噢,不愧是“瑰色雄狮”……这是画文第三次为之感叹,也终于想明白为什么要加上“雄狮”了,这小子从小就长得让人猜不出性别!

  “怎么,又被我倾倒了?”小路德很不要脸地笑了起来,散发出了可恶又迷人的魅力,闪得画文睁不开眼。

  “你省省吧!”画文忍无可忍地跳起来拍了下路德的脑袋,这家伙长得漂亮就算了,怎么还这么高!

  路德捂着脑门怔怔地看着他,似乎被一直好欺负的小伙伴给反击了,既觉得不可思议又感到有趣,扑过来一把摁着画文的脑袋开始使劲儿揉:“胆子肥了啊,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看我不……”

  揉脑袋还没事,关键是这家伙似乎很清楚自己的弱点,往他的脖颈和腰肢挠了过去,画文像只小松鼠一样被他拎着折腾,惊叫着躲不过,计无可施只能将计就计,一下扑进了路德的怀里,这挠他痒痒的手瞬间就停了。

  “对……对不起,小先生,我错了,”画文从他怀里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兮兮得像只小白兔,“你饶了我吧。”

  路德呆呆地看着怀里的小兔子,整个人都僵住了,从画文的角度看过去,路德雪白的脸颊瞬间染成了天边的绯霞,透出金发的两个小耳尖更是红得快要滴血了,说不定整个头顶都冒起了热气。

  怎么这么容易害羞?画文见这小家伙傻了,目光迅速锁定其致命的弱点,大眼睛微微一眯,两手突袭而来——

  一把揪住了路德的耳朵。

  像是被捉住尾巴的猫,路德倒抽了一口冷气,浑身炸毛地一蹦,滚到了一边狼狈地躲过了画文肉嘟嘟的小魔爪,惊恐又羞恼地捂着自己的耳朵:“你犯规!你怎么知道我耳朵怕痒?!”

  画文觉得自己变小也变幼稚了,对路德哼了哼鼻子,趾高气扬地说:“我从你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就知道了!”

  “这么厉害?这么说我们俩还有前世孽缘咯?”路德明显不信,大人不记小人过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勾搭上画文的肩膀,半点没有少爷架子,“走,今天带你去看看‘狮鹰’,它去系统升级了一次,现在会说话了!”

  画文指了指侧屋的窗户:“可我刚刚看到那边有个女佣……”

  “哎走了走了!”路德拉着他不放,好看的眉头一皱,让人不忍心拒绝,“我好不容易从军队那边逃回来,就是想带你第一个去参观新的‘狮鹰’,你不去我就没有第二个人选了。”

  别看路德现在跟文森特玩得很开的样子,其实斯图亚特家族都没有几个能和他走得近的同龄人,大人们都对他管教严格,姐姐凯瑟琳有自己的小圈子,他没法融进去。

  其余同龄的孩子不是毕恭毕敬就是觉得他太像女孩不屑一顾,到头来就一个保姆的儿子成了他童年唯一也是最亲密的玩伴。

  没拗得过路德的热情,也不想打消他的兴致,画文还是跟着去了,临走时回头看了眼保姆房的侧屋,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屋子在明媚的阳光下也有几分阴森。

  今天无论会发生什么,都不能让路德出事,即使是已成定局的记忆,他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斯图亚特的后宅基地,这一片军事仓库被往常都卫兵重重看守,今天似乎没有那么多人了,两个鬼鬼祟祟的小影子跟耗子似的,后边咬着前边的尾巴,一路溜进了一个巨大的地下仓库。

  到了这里,附近巡逻的卫兵更少了,将近五十米高的仓库大门高得两个小孩儿抬头望不到顶,也只有超过三十米的大型机甲才会有这样的巨型“豪宅”。

  路德四处一看,没有别的人影,拉着画文就就往大门跑,大门正下方有一扇供人通过的小门,路德摁了个自己的指纹,门自动打开,里面是黑洞洞的机甲仓库。

  “别害怕,抓着我的手,”路德习惯性地朝个子娇小的画文伸出手,“里面有点黑,我带你走。”

  虽然此时画文已经长大了不怕黑了,但是他小时候的确是胆小如鼠的,跟文森特一样会在黑暗中吓到僵直,每次都是路德牵着他走进去。

  今天,他也不好弗了路德的面子,握住了路德伸过来的左手,一时间有些恍惚。

  路德的左手还在,握起来的触感和二十年后的一模一样,刚好可以把自己的手掌整个包住。

  长大后只是变得粗糙了一些,虎口有了枪茧,但温暖干燥的掌心和现在小路德细细嫩嫩的手一个感觉。

  黑暗中,两个人静静地走着,心跳声砰砰加速,把彼此作为唯一的依靠,一刻也不分离。

  这段记忆对于路德是美好的吧,如果不是斯图亚特家族发生巨变的最后一天,说不定路德也会更幸福。

  走进漆黑的仓库,几扇天窗从仓库顶上投下几块明亮的方形,洒在沉默的“狮鹰”上,金色的头部垂着正处于待机状态,一双黑白色的机械翼收敛,整个机甲都是很新的状态,比二十年后更青涩,很多武器炮台都还没有加装改进,不过依旧不失霸气。

  “‘狮鹰’!开机!”路德兴奋地朝大机甲打了个响指,“看我带谁来看你了?”

  两束白光从“狮鹰”眼睛里射出来,金色的头颅抬了起来,机械男音虽然比较僵硬,但相对于二十年后生动多了:“文森特,你好,我是‘狮鹰’,很高兴再见到你。”

  “嗯,我也是。”画文笑着打了声招呼,路德和“狮鹰”聊了起来,给他演示“狮鹰”有多么像人,“狮鹰”还伸手把他们俩捧在手心,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让两个小家伙坐着玩。

  “文森特,你会感到害怕恐惧吗?”“狮鹰”还一字一顿地问他,“如果害怕恐惧这个高度,可以下来到地面。”

  “不,谢谢,我觉得在这里很好。”画文摸了摸大机甲金色的带着金属光泽的脑袋,很难想象多年后的“狮鹰”会变成了冷漠的机器,甚至把路德直接踢出了管理权限。

  路德颇有些自豪地昂起了头:“怎么样?我就说‘狮鹰’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们会说话的朋友又多了一个了!”

  画文默默地点了点头,趁路德不注意,附在“狮鹰”耳边轻声道:“‘狮鹰’,无论今后出什么事,你都不要抛弃路德。”

  “狮鹰”轻轻回过头,明亮的双眼光芒微暗,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狮鹰’也不会抛弃你的,文森特。”

  他们在跟着机甲玩了好半天,路德带着画文进了驾驶舱,他们还在舱内吃了路德从厨房顺来的三明治,这偷鸡摸狗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小少爷。

  “小先生,你就不能朝厨师说吗?为什么要偷吃的?”画文咬掉了三明治的一角,问道。

  路德撇了撇嘴,抱着后脑勺仰躺在驾驶座上:“父亲说了不许厨房给我开小灶就真的不许,除了贝丽,你知道她今天去我母亲那儿了,其余的厨师女佣都不听我的,管家也劝我听话,太没意思了。”

  画文知道斯图亚特家教很严,只能点了点头,鼓励他:“以后你当上家主了,就没有人会不听你的了!”

  “但愿吧,不过文森特,你会听我的话,对吗?”路德忽然转过头来,眼睛亮晶晶的,认真地看着他,“永远?”

  画文忍不住还想去捏这漂亮小少爷的耳朵,开玩笑说:“嗯……只要你把耳朵任我捏,我就听你的。”

  路德一听,真的陷入了沉思,在交出耳朵和得到伙伴的忠诚之间来回纠结,画文已经趁此机会,偷偷揪了一把。

  “你!”路德惊天动地的跳了起来。

  “哈哈哈——”画文大笑,急忙准备躲避路德的挠痒痒攻击,谁知脚下没站稳,踢到了驾驶座下的螺母,扑通一声摔了。

  还没吃完的三明治也沾到了衣服上。

  “没事吧?”路德也不管耳朵的不适了,赶紧过来扶起他,看他胸口上的花生酱糊了一大片,刚想取笑他,一想到文森特是个小洁癖,又担忧地看着了这张小脸。

  果然,眉头一皱,嘴角一抿,不高兴了。

  “‘狮鹰’里面有洗衣机吗?”画文嫌弃地扯着胸口的污渍,“我觉得你应该加装一台洗衣机!”

  路德为难地挠头:“这……也太奇怪了,机甲里怎么会有洗衣机?要不装一些备用衣物也行啊!”

  “可这并不长久。”画文一本正经地伸出一根手指。

  路德哭笑不得:“你当是在机甲里过日子吗?”

  “说不定呢?”画文没告诉他,二十年后他们还真在机甲上生活了一段时间。

  “以后会把备用衣物装进来的,你放心吧……要不要给你也做一身机甲的工作服?”路德搭上了画文的肩膀,两人正准备出舱,仓库门打开的声忽然响起。

  两人脸色一变,躲在“狮鹰”的肩膀后朝仓库门看去,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门口,鹰一般的眼神瞬间就锁定了他们俩。

  “从军队逃走不上课,在战场上你就是个逃兵,逃兵是什么样的下场,你应该很清楚,路德。”男人低沉的声音回荡在仓库之中。

  路德忙把画文藏在了身后,站出来低着头说:“对不起,父亲。”

  “走吧,跟我回去领罚。”

  男人看也未看,直接转身离去,他身后还跟来了管家和一群佣人,管家轻描淡写地扫了一下眼躲在路德身后的画文,对路德礼貌地点了点头:“小少爷,老爷很生气,希望您能承认错误,至于贝丽家的小子……”

  路德紧张地护住身后的画文:“不是他的错!是我私自带他来的,不关他的事!”

  管家眯起了眼,淡淡的假笑如同一层面具:“作为陪读他没有尽职尽责,反而带着小主人私自玩闹,不罚不成规矩。”

  “巴莱特!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许罚他!”路德气急败坏地叫着管家的名字,把画文抱得死死的,周围的佣人围了过来,要把他们分开。

  一种怪异的感觉浮现在画文心头,路德在斯图亚特家一点也不像个少爷,没人在意他的感受,父亲虽然关注他,但管教严苛到不留情面,甚至连佣人也可以骑他一头。

  画文抬头看着把他抱得严严实实的路德,就像只受伤的小兽,又凶又可怜,还要露出獠牙对着一群成年人嘶哑咧嘴,护住唯一的口粮。

  “没事,就是去一趟小黑屋,让他长长记性。”

  管家笑眯眯地扯住了画文的胳膊,路德怕伤到他只能松开了,用恳求的目光看向管家:“巴莱特,他怕黑,别这样,求你了。”

  管家笑着拍了拍手,一群壮实的男佣把路德团团围住,近乎是强制带走了,画文最后用眼神告诉他自己没事,然后也没有反抗,任管家把他逮到了地下室。

  “乖乖听话,最好不要再接近小少爷了,以后就和你母亲离开这里吧。”管家并没有继续粗鲁地对待他,反而摸了摸他的脑袋,塞了个棒棒糖给他。

  画文有些诧异地看向他,但门已经关上了,外头“咔咔”两声,还挂了锁。

  “嘿!又有人被关进来了吗?”

  一个女孩儿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画文跟着声音缓缓走近,隐约看见了个少女,穿着女佣的衣服缩在地下室的角落。

  “你好,”画文打了声招呼,“你也是被关进来受罚的?”

  女孩儿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大吐苦水:“是的,我真的太倒霉了!就说了两句八卦,被那可恶的女仆长听到了,被丢了进来。”

  “女仆长?”画文忽然想到了今天早上遇见的那个把他赶出去的凶狠女佣,“是不是侧屋那个凶恶得像更年期发作的女人?”

  “哈哈,是的!她真像更年期发作!”女孩儿大笑,她一点都不怕黑,拍了拍身边的地方让画文坐过来,“她今天像吃了枪药,指着谁都骂,我在厨房帮工,被跟姐妹聊了两句就被她逮到了。”

  “你聊了什么?”

  “斯图亚特的家族八卦啊,”女孩儿一说这个兴奋了起来,“你知道吗?现在的家主老头根本就不喜欢夫人生的大小姐和小少爷,他只想着外头的私生子去了!”

  画文竖起了耳朵:“是吗?他怎么会这样?”

  “年轻时候的风流债,就觉得外头的女人香,连儿子也是,呵呵,”女孩儿啐了一口,“拿正牌的孩子当挡箭牌,巴不得小三儿子上位呢!”

  “真……真是这样吗?”画文快被豪门恩怨给搞蒙了,有些心疼路德和他姐姐,两个人从小就没得到过真正的爱。

  “大概吧,谁知道那老东西心里在想些什么呢,老夫人当个花瓶养着又不去见面,谁知道是不是鬼迷心窍又去外头找女人了。”

  女孩儿吐槽完了,又回到了被关进来的破事上,埋怨着道:“那女仆长也真是,装聋作哑都不会,我说两句怎么了?她好像把厨房所有人都赶走了?莫不是要在食物里下毒?”

  画文猛地一惊,心里发凉,站起来就跑到了门口,使劲敲着门:“喂!有没有人?放我们出去!”

  “不可能有人的,”女孩儿百无聊赖地瘫坐在地上,“他们肯定会饿我们一天,不会有人过来的。”

  “可你刚才说那个女仆长!她图谋不轨!”

  女孩儿摊手:“那有什么办法?斯图亚特家族早就要变天了,那个私生子大少爷回来了,还带了帝国的人,调走了卫兵,把整个后山都控制住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画文紧盯着女孩儿,“你不是普通的女佣。”

  “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佣吗?噢,可能太黑了你看不见,”女孩儿打开了手腕上光脑的手电筒,白光把她秀丽的金发照亮,这模样和路德像极了,不过更加英气,“你就是小文森特?我们路德多亏你照顾了,要不然那小屁孩这辈子都没法交朋友了。”

  “你是……凯瑟琳!大小姐!”画文捂住了嘴。

  凯瑟琳眨了眨眼睛,抬手看了一眼光脑上的消息:“好久不见,小家伙,按理说现在地下室才是最安全的,但我没法绝对保证,你乖乖呆在这里,我本来想陪陪你的,但是现在我得出去一趟了。”

  凯瑟琳当着他的面就脱了女佣的裙子,画文立马转过身,她里面穿了一身紧身的工作服,腿上还绑了匕首,看起来就像个英姿飒爽的女刺客。

  “好了,注意安全,怕黑的话把这个光脑拿好,上面有手电筒,可以给我发求救信号,”凯瑟琳把手上的光脑递给了他,摸了摸他的脑袋,“今天会发生些惊天动地的大事,你妈妈出去帮忙了所以不会有事的,你要照顾好自己,姐姐走了!”

  画文拿着光脑愣了一下,连忙问道:“那小先生……路德呢?他怎么办?”

  “本小姐就是去找那小子的,你放心!那小子虽然长得像小姑娘,但还是会保护自己的!”

  说着,凯瑟琳一个助跑飞身跳上了两米高的活叶窗,翻身进了通风道,独留画文一个人在满是杂物的地下室。

  如果将斯图亚特家族比作皇室,那即将发生的就是一场宫变!

  自己一人在地下室的确是安全,但路德该怎么办?

  无论是曾经的文森特,还是现在的画文,都做了同样的决定。

  入夜,斯图亚特家族今日没有进行晚餐,家主在房内责罚小少爷。

  路德沉默地在父亲的办公桌前罚站,两腿微微发抖,腿上满是被鞭打后红痕,他红着眼睛没有掉一滴眼泪,即使有血痕浸出了裤腿,伤口黏连。

  这一次父亲真是下了狠手,他感觉得到,这个男人今日很暴躁,一言不发直接一鞭又一鞭地打下来,像是要把他的腿给打断了。

  “你是我唯一的儿子……要不然,我也不会留你。”家主丢了鞭子,喝了口酒回到窗边,“现在,站好,动一下加一鞭。”

  路德没有像往常那样忍气吞声,鬼使神差地抬起头回了一句:“我真的是您唯一的儿子吗?”

  下一刻,路德觉得被一股巨力掀翻了,一头撞到了墙上,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家主暴跳如雷,“要不是那混账东西一心想着篡权谋逆,我至于养着你这个废物吗!”

  路德蜷缩在地上,任血丝从嘴角流下,悲哀地笑了笑。

  他就知道,自己只是这男人利用的工具,在最疼爱的私生子面前,他什么都不是,甚至可以拿去做垫脚石。

  可现在,私生子叛变了,激怒了这个老混蛋,让他到头来失去了一切,活成了个笑话。

  谁来让他解脱不就好了?

  路德抬起阴沉的目光仇视着这个给了他一切又践踏他尊严的所谓的父亲。

  要是谁来解脱他……

  巨大的落地窗忽然闪过一个黑影,防弹玻璃应声而碎,在一大片飞溅的玻璃渣中,一个消音的火花在空中炸裂开来——

  “砰!”

  路德睁大了眼睛,这个刚才还暴打他的男人瞬间带着一头血花倒在了地上,而这个黑影抬起硝烟未散的枪口,抵上了路德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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