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万竹门门规_大明道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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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万竹门门规

  第97章万竹门门规

  万竹门新建的忠烈祠堂里,扁诞、诗雨和新收的五个内门弟子,持香宣誓,诚心入门。

  万竹门“金言铁规”被刻在大堂木扁上:

  首戒欺师灭祖,不敬贤翁。

  二戒恃强欺弱,为非作歹。

  三戒奸淫好色,调戏良妇。

  四戒同门攀比,嫉妒陷杀。

  五戒见利忘义,唯利是图。

  六戒骄傲自大,好逸恶劳。

  七戒滥交邪类,卖国求荣。

  陈不三坐在大堂左上首,像私塾先生一样领唱带读,虽然面带严肃,却因缺了门牙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弟子们却诚心明志,不敢抬头看着陈不三。每念完一句便向大堂上的画像磕一个头,每多磕一个头心里便多一份凝聚。这是礼仪带来的庄重,这是仪式延伸的归属。

  那高挂正中的画像也不是杨凡,而是万竹门老主人,扁诞的授业恩师,杨凡的爷爷,医不治。

  脸型是陈不三回忆的,画像是伍槑画的,自然也就不那么像了。

  不过医不治的画像旁还挂着一副小挂像,笔触细腻,惟妙惟肖,细腻到刘海破纸,曼妙到望之而脸红。这简直就是杨凡的照片,是伍槑目前为止最好的佳作,但肯定不会是她最后一副画作。

  没有见到杨凡本尊的诗雨,不由的心生涟漪,心里暗赞:“好俊的姑娘!”

  这次新收的内门弟子是被杨凡测过天赋的程锦门兄弟,因心地善良,并无劣迹,所以被杨凡特意交代,区分培养。

  新人领了弟子服,便被大师兄带去熟悉环境。

  扁诞和诗雨,一个是万竹岛医者,一个是代理掌门兼长老,自然不会发弟子服给他们。

  诗雨对陈不三躬身行礼道:“不知我那兄弟林超伤势如何?”

  陈不三摆摆手,一脸不耐烦的说道:“打住打住!我是个只能开疆扩土出出力,不擅长治国安邦动脑子的老头。遇到个打架,或者是被人打上门需要还手是事,你找我准没错的。可要是今日问我这个,明个让我定夺那个,我非得发狂不可。这两天又是外房,又是程锦门,又是水南派,又是江湖通镖局,又是开分局分店,已经让我一个头两个大了,你就不要问我了。”

  诗雨恭敬道:“是是是!”

  陈不三指了指伍槑道:“帮里的事以后你就问她,她是我孙媳,懂经营会计算。”又指了指扁诞笑道:“这个没武功的废材,医术高脑子好,又是杨凡的师兄,万竹岛老主的弟子,杨凡在信里也交代过让他辅助管理,所以你可懂?以后有什么事就问他们。我得去找那老乌龟逗乐去了,不和你们浪费时间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他口中的老乌龟,是不死半仙常乐。

  当然常乐也毫不示弱,陈不三也成了他嘴里的,病蛇。

  诗雨长长呼出一口气,恭敬目送,在超级高手面前,终究是有压力的。

  扁诞笑道:“你放心!你那三弟被我救回来了,不过……”

  诗雨急道:“不过什么?”

  扁诞面有尴尬:“不过他被伤到丹田,为了救他不得已取出了他的内丹,他怕是以后要修为全无了,当然,只要肯努力应该还是能炼回来的。”

  诗雨无所谓道:“人活着就行,与江湖相比,他其实更喜欢的是商海。”

  扁诞笑道:“能这样想就好,那我有事先走了,你放心,我保证半个月后林超就能活蹦乱跳出现在你面前了。”

  诗雨做揖称谢道:“有劳了。”

  扁诞出大堂,踏水榭,过凉亭,拐进一处四合院,这是他的别院,左右各挂着木牌。

  右书:闲人免进贤人进。

  左提:盗者勿来道者来。

  横批:“毒药阁”。

  一个女孩坐在门槛上,举着冰糖葫芦津津有味的吃着,看到扁诞到来,举起冰糖葫芦说道:“就一个!”

  扁诞笑道:“我们万竹门闻名遐迩的铁公鸡,人见人爱的玉女,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舍得把自己的冰糖葫芦分给我。”

  玉女振振有词道:“听说你为了救爹爹废了武功,这是心疼你、补偿给你的,你放心,以后我不会欺负你的,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扁诞展颜一笑道:“那就谢谢了。”说完蹲下身来,指着玉女身后惊讶道:“那是什么?”

  玉女回头,却是空空荡荡。

  再回头,却见冰糖葫芦上已经少了两个糖葫芦,玉女难得的不哭不闹,摸了摸扁诞的头,认真道:“受委屈了,吃吧,甜着甜着就不苦了。”说完伸出舌头舔了舔剩下的冰糖葫芦。

  扁诞哭笑不得,却幸福满满。

  抱起玉女步入四合院,直入大厅,大厅中一个八卦药鼎矗立当中,四处的药瓶药柜,琳琅满目,井然有序。

  小心翼翼从袋子中取出三个乳白色的石蛋,满眼的炙热,这三个石蛋正是宋健、谢明远、林超的内丹,扁诞拖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因为他明白,这三个看似不起眼的石蛋,是十五个一流高手能够提前两年的契机。

  扁诞对玉女认真说道:“这次我要闭关炼药,你在旁好好学,好好看,却不要吵闹,只需每天为我送饭菜,这样可好?”

  玉女乖巧点头道:“好!”

  忠烈祠堂中,诗雨依旧看着杨凡的画像,由衷的赞道:“真没想到万竹门门主竟然是一个女的,长的可真俊。”

  旁边的伍槑笑道:“他是男的,不是女的。”

  诗雨撇撇嘴道:“可惜了。”

  伍槑笑的更欢实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不会和她竞争杨凡的女人,她怎么可能不高兴?

  伍槑问道:“杀了你兄弟,你会恨我们吗?”

  诗雨摇摇头,“江湖嘛,绝大多数人能走到一起不是因为情义,而是因为利益和权益,所以失去一些人说不上恨,最多会为丢失了的权益而暂时怨言罢了。而且我们虽然说是结拜兄弟,但也是有派别的,老大和老四关系好,我和老三关系好。”

  伍槑笑道:“这话说的真有男人味。”

  诗雨不由的仰天长笑,甚是自豪。

  伍槑问道:“你为何要交出水南派的指挥权,放着掌门不做,却要当一个长老?”

  诗雨嗨了一口气,说道:“我心里是一个男人,可身体终究是女的,抛头露面,在江湖上爬的越高反而只会让更多的人取笑。何苦来的?与其到时候被世俗诟病,不如救手下一命,替兄弟博个前程,事了拂衣去——留个美名,深藏功与名——换个自得。”

  伍槑点点头,满眼的赞许。

  诗雨:“我想向你讨一个差事,不知可不可以?”

  伍槑:“是什么?”

  诗雨:“我喜欢如玉……你看能不能……”

  伍槑诧异万分,先不说如玉不是她的人,不属于自己调度,关键是诗雨是个女子,怎么给一个女子向另一个女子做媒呢?

  伍槑为难道:“如玉不属于我管辖,而且你也是一个女儿身,我是真不知该如何帮你。”

  诗雨笑道:“你只需把我调到外房,以保护杨夫人的安全为由,你既得了好心,也让我了却了爱慕之心。”

  伍槑点点头,笑道:“这想法还是不错的。”

  ……

  丰江岸边,晚风凉爽。

  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八月光景,肚子如球。杨铁兰抚摸着肚子,神情复杂。几个月来,因忧虑肚中孩子安危,她极少在外走动,为克制浮躁,缓解抑郁,每日在家里除了念《清心经》,便是修习《长寿经》,连自小炼的长枪都摒弃一旁,深怕舞枪弄棒会动了胎气,其中的深情爱意只有孕者理解。

  说来奇怪,杨铁兰虽然天天修习《长寿经》,明明是感受到了气机在四肢百骸中流动,却不知为何内力竟无半点增加,境界也是丝毫不动。

  如花都二流初期了,她依然在一流初期止步不前。这真的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一件披风轻轻的盖在了杨铁兰的肩膀上,杨铁兰拍了拍那纤细的手以示感谢。

  不用回头,便知是如花。

  如花:“姐姐!外面风大,我们趁早回去吧?”

  杨铁兰轻声道:“时间差不多了,反而不用那么操心了,先前生怕自己动了胎气会让追悔莫及,现在都八个月了,却是巴不得他一下子掉下来才好,免得我天天小心。人家叫提心吊胆,我这是提肚吊胆啊。”

  如花笑道:“姐姐说的极是!”

  杨铁兰:“我现在是天天想把孩子生下来,带到他断奶后,便去寻杨郎和他浪迹江湖。”

  如花打趣道:“姐姐是怕姑爷又惹桃花债吧?”

  杨铁兰沉默少许道:“那怕我在他身边,就能断了别人喜欢他的苗头吗?如果别人知道他的妻子是我这般丑的人,更会觉得有机可乘吧?我想追随他左右,不是为了挡他挑花,而是看到他我便觉得心安,跟着他我才像是个有家的人。”

  如花问道:“那这不是家吗?”

  杨铁兰微笑道:“妹妹你还不懂。家不是身体的安放处,而是心的安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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