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7)_人设崩塌后反派连夜跑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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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7)

  他一顿,点点头:早上好。

  园丁很热情的和他说着话,我妻子做了些很好吃的皮冻,我带了点过来,莱恩大人您可以尝尝。

  管家一愣,对上他的眼睛,那双眼睛热情友好,夹杂着浓浓的感恩。

  他想了很久,才堪堪想起来上一次苏醒时似乎放宽了招人的限制,古宅附近很多贫穷家庭的血族们都成为了宅内的一份子。

  他们对于这份工作认真负责,有些表现突出的家庭甚至可以得到双倍的薪金。

  比起很久以前众人口中森严压抑的古宅,今天的古宅似乎成了两位亲王亲民的代言词。

  他认真点头:好的。

  男人的眼睛一亮,很快又说道:对了莱恩大人,今早我在宅子里看见一个陌生男人

  他立刻抬头,打断了他的话:几点看见的?

  男人想了想:七点钟。

  七点钟。

  管家呼吸一颤,飞快地转身离去。

  从不知多少年前起,古宅内有一间卧室变成了禁地。

  他抖着手,轻轻推开了门。

  屋内一片漆黑,他轻手轻脚的进来,点燃了门边的蜡烛。

  簌的一声,微弱的烛光照亮了这片狭窄昏暗的天地。

  他看见了一个男人。

  坐在一副棺材旁,面色苍白,眉眼疲倦。

  他身上穿着笔挺深黑的亲王制服,垂落的眼睫在面上洒下一片深深的阴影。

  哪怕刚刚苏醒,气势依旧沉稳从容。

  漆黑的棺材顶部刻有神秘繁复的花纹,那里静静的躺着一个人。

  管家依稀还记得那人的名字好像是叫时玉。

  他太老了,伴随两位主人一同沉睡了三百年,即使提前清醒大脑也无法回到当初的状态。

  莱恩。

  他阔别已久的主人轻轻叫着他的名字,嗓音沙哑,低低的问他:多少年了?

  他垂头恭敬地答:三百年了,路易大人。

  三百年了,男人自言自语,低头看着身边毫无反应的棺材,似乎笑了下,语气无奈温和,怎么这么能睡?

  他眷恋的摸了摸手下这幅安静的毫无反应的漆黑棺材,温柔的像在摸着什么人的脸,轻哄般道:时玉,该醒了。

  血族寿命无边,不老不死。

  死亡的唯一可能便是粉碎心脏。只要心脏尚存,通过沉睡他们便能复活。

  不过这却是一项漫长的工程,很漫长很漫长,他们要在无边的岁月里一直等一个不知什么时候会醒过来的人。

  三百年来,路易醒了很多次。

  他实在放心不下他才转换没多久的小血族,他害怕他从沉睡中醒来发现自己在棺材里会害怕,也害怕他醒来后一个人乱跑,他醒了很多次,往往便是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黑暗中,倚着这具棺材,不急不缓的说些话。

  今天我去看威廉了。它很听话,一只在你们的卧室等你。它也很想你,想来见你,但它已经走不动路了,也不让我抱,我把你的照片给它,它很开心,一直藏在身体下

  管家在身后躬了躬身,轻轻离开这间房间,合上门的最后一秒,他抬头最后看了眼屋内。

  这狭窄昏暗的屋内一共有三口棺材。

  像伴生交缠的藤蔓一般,少了重要的人的时光太过难熬,两位亲王大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睡。

  活着他们便陪在脆弱的小血族身边,沉睡他们也要伴他一起。

  漫长的余生对于他们而言似乎只剩下了一件事,那就是等待。

  注定无望的等待。

  时光匆匆流逝,烈日灼灼,酷暑难耐。

  莱恩在后花园给花朵浇水,很久,他才听到一个男仆匆匆来报:莱恩大人,今天宅子里出现了个陌生男人

  他立刻放下喷壶,点点头:我知道了。

  古宅寂静无声,他走上四楼,轻轻推门而入。

  还没点燃蜡烛,便听到一个冰冷平静的声音:不用。

  这一次醒来的是查尔斯大人。

  他想着,在黑暗中沉默站定。

  血族的夜视能力让他们不受黑暗的影响。

  他看见查尔斯大人半跪在那具棺材旁边,像在道歉,又像在赎罪,他跪的身板笔直,苍白英俊的面上却毫无情绪,眼神漆黑寂静,缓缓问他:多少年了,莱恩。

  大人,四百年了。

  查尔斯嗯了一声,垂眸看着棺材,哑声说:时玉,威廉走了。

  他的语气很是不安,是外界从未见过的小心谨慎的模样,语气沉重压抑,一字一句轻声道:我没能照顾好他,对不起。它很爱你,我在它的房间里找到了很多你的照片,它藏在自己的小房子里

  还有你给它买的那些小衣服,它很喜欢,走之前身上还穿着

  他没有再听,合门离去。

  经过某一间卧室时一顿,沉默片刻,才推开门进去。

  卧室宽大明亮,灯火长燃。

  威廉大人不喜欢黑暗,因为它总要在被子上偷偷看主人的照片。

  所以哪怕去世了,这间屋子依旧温暖的好像还有它在继续居住。

  他曾经无意间看过,年迈的威廉大人垂着耳朵走进那间禁忌的房间。它什么也不看,却能精准的找到主人的棺材,在一旁盘身而卧,疲惫的合眼休息。

  它已经没有年轻时的警惕了,怕它着凉管家曾将它抱回它的卧室。

  年纪越大脾气也越坏的男爵大人往往会在惊醒后重新溜进那间屋子,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陪在沉睡的主人身边。

  那些从它屋子里找到的照片也皱皱的,好像经常被水打湿。

  原来成熟稳重的威廉大人也会偷偷哭泣。

  为他不知生死的主人。

  今天中午管家多吃了很多饭,在厨娘们惊喜的眼神中微微笑了下。

  总要有人为他们记住时间。

  他想。

  如果他也倒下了,那终将遗忘时间的两位大人又要等多久,漫长的岁月会不会再也没有尽头。

  第一次,他觉得永生是一种折磨。

  秋高气爽,晚风怡人。

  管家在客厅擦着这些陈旧的摆设。

  他还记得这些小玩意是两位亲王大人亲自挑的,很有趣,也颇得那位大人的喜欢,没事时他便会带着威廉大人一起观赏,偶尔有喜欢的还会期期艾艾的问他是从哪买的。

  可惜他还没有回答过那位大人,便再也没了回答的机会。

  晚饭后,他又去了趟后花园,很快便走到一处假山旁,他依稀记得曾在这里,他们帮助查尔斯大人伪装身份,后面回到庄园,生气的威廉大人还对他龇了龇牙。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天色渐渐变暗。

  恍惚中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回忆了那么多过去的事。

  他太老了。

  快要老的走不动了。

  普通血族哪怕拥有永生,身体机制也会一点一点变差。

  他慢吞吞回了宅内,一个机灵的小男孩跑了过来,看着他气喘吁吁道:莱恩爷爷,你又去哪里啦,找不到你担心死我了!

  他笑着摸摸这小男孩的脑袋,男孩的爷爷曾在古宅任职,是最尽职尽责的园丁,他的孩子、孙子也和他一样,将古宅的花园照看的百花齐放,一到春天便是一副盛景。

  爷爷能去哪里呢?他说,爷爷年纪大了,再不走走就走不动咯。

  没事啊爷爷,小男孩牵着他的手认真道,我还能活好久呢,以后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管家笑出了声,语气很轻:我没有想去的地方,我只想守在这里。

  安迪,有点事情爷爷想请你帮忙。

  大雪纷飞,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

  年轮一圈又一圈,数十个轮回已过。

  路易站在暖气充盈的走廊之上,平静的看着窗外。下雪了。

  他忽然想到,他的时玉好像还没有看见过血族的冬天。

  不比人间的差,也能满足他堆雪人、打雪仗的愿望。

  他安静的看了片刻,良久才转身,锃亮的军靴在地毯上踩出沉闷的声响,他走了几步,抬头便看见一个人影自尽头走来。

  莱恩。

  他唤道,却发现那人影并没有应声。

  人影走到光亮处,那是一张很年轻的脸,鼻梁边有许多小雀斑,模样机灵,眼神干净,恭敬地看着他道:请问是亲王殿下吗?

  路易顿住,他不知明白了什么,静静的看着他,点了下头:是。

  年轻的男仆立刻道:大人,我叫安迪。莱恩大人沉睡了,他让我在这里等候您。

  嗯,他问,现在多少年了。

  像某个不须多言的暗号,男仆回答:大人,八百年了。

  他谨遵管家沉睡前的嘱咐,说完这句话便悄然退下,并没有打扰模样怔怔,像是忽然陷入了什么复杂思绪里的亲王大人。

  原来这就是史书里提到的两位亲王大人之一。

  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大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荣光加身,还要选择沉睡。

  长的仿佛看不见尽头的走廊再次恢复寂静。

  路易早便习惯了这片寂静,他在棺材里沉睡了很久,睡梦中从来没有做过一次梦,也再也没有见过他的小血族。

  时间没有边际的流逝。

  转眼间他又沉睡了五百年。

  哪怕是在睡梦里,这片死一样的寂静依旧难熬。

  他总是在期待,期待下一次醒来时会不会正对上那人的眼睛。

  他会不会趴在棺材边等他很久,然后埋怨似得问他这里是什么鬼地方,为什么自己要睡在棺材里。

  可惜这些哪怕是想一想便会让他高兴的勾下唇角的画面从未发生过。

  他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沉睡,一个人清醒,一个人记得那些往事,一个人安静的感受着时光的流逝。

  现在唯一一个帮他记了那么多年时间的莱恩也沉睡了。

  命运已经像他露出了残酷的爪牙。

  它在告诉他,一切都是徒劳。

  他的小血族就像这永远没有尽头的时间一样。

  再也醒不过来了。

  身后传来细微的嘎吱声。门被推开,他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没有回头,查尔斯也没有向他走来。

  男人嗓音平静,像已经有所预料般问他:没有办法了吗?

  没有办法。

  他们站在同一片阴影中,停了许久许久。

  窗外再一次飘起鹅毛大雪。

  轻盈悠扬的落到翠绿的松柏之上。

  血族的旧史在今天划上句号。

  两位拥有始祖血脉,至高无上的亲王大人

  选择了永久沉睡。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抽三十个宝子发红包

  大家国庆快乐啾咪啾咪

  明天开新世界啦

  第80章民国文里的恶毒男配

  冬日清晨,天边刚露出鱼肚白。

  码头上远远传来几声轮船的鸣笛,飘着白烟的大烟囱呼呼吐着热气,劈开平静的河面带起沉闷的杂音。

  穿着长袍马褂的男人们挤在一处,人声鼎沸,不远处还停着不少汽车、黄包车,有等人的、也有送人的。

  沈城走下船梯,噪杂的氛围中蓦然响起几道中气十足的喊声。

  少爷!

  沈城少爷!

  他闻声看去,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管家忠伯正站在人群中拼命冲他招手,直到这一刻他才有了些尘埃落定的感觉。

  远处重洋留学四年,今天他终于回家了。

  忠伯。他走到老人面前唤道。

  嗳嗳,头发花白的老人欣慰的擦着眼泪,将他从上扫到下,颤抖道:少爷,这趟回来不走了吧?

  不走了。

  另一道人影机灵的取过他手中的牛皮箱,是顾宅的小厮,阿松。

  阿松也伺候了他很久,抹着眼泪道:少爷,你可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你不在家这些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尤其二爷还往家里带了人

  阿松!管家冷冷扫去一个眼风,又小心翼翼的转头看向他:少爷,家里今年发生了点事。

  沈城嗯了声,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出什么事?

  就是这趟除了我和阿松来接您,还来了个人。顾宅的车子近在眼前,沈城淡淡点下头,谁?

  他伸手拉开车门,车内扑面而来一股冲人的香粉气息,下一秒,他便对上了一双漂亮妖冶的凤眸

  那双眼狭长含笑,湿淋淋的眼睫垂在眼睑下方,落着一层鸦羽般的阴影,水光潋滟、含情脉脉,漫不经心的瞧着他,却又没什么真实的笑意,反倒像一种不动声色的打量。

  管家的声音在耳侧低低响起:二爷买的男人。

  咱们府里没过明面的姨太太。

  车子一路朝城南的顾宅驶去。

  空气静的可怕。

  沈城坐在后座,耐心的整理自己被晨风吹的凌乱的袖角。

  忽的,路段变得颠簸。

  他的余光里不期然的出现了一个人影。

  青年穿着昂贵的黑色貂毛大氅,正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

  大氅顺着车子的起伏滑下些许,顿时露出他颈后那片雪白细嫩的肤肉,如凝练的牛乳般晶莹无暇,被漆黑的貂毛一衬,越发的白,白的好像轻轻一摸就会留下一条印子。

  也确实如此,那片细嫩的皮肉上满满都是深红色的吻痕,从乌黑发羽遮挡的颈后蔓延至衬衫遮掩的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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