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九 打听_锦绣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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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九 打听

  元香笑道:“四王妃没事,彩云还小,不懂其中利害关系罢了。我父亲本是一个边陲郡县的郡王,受圣上之命戍守边关,不得圣命不得擅自回京的。所以也只有每年的年关,我父亲才能随着贺年的风俗回京向圣上贺岁年节,顺便来看看我。”

  白彩云醒悟,“原来是这样,既然他不能随时回京,可县主你难道不能去边关看看你父亲吗?”

  “彩云,你又说什么傻话?县主自然也与她父亲一样,不得圣命没有特殊情况是不能离京的。”

  “哦,这样啊。”

  “说起来,我也是没见过平昌王呢,虽然每次年宴都会都会随着王爷一起去,但是各封地的王爷们、郡王们太多了,我也是见过就忘,反正是记得没见过平昌王的。”

  “四王妃没见过我父亲也是正常的,我父亲本是异姓王,一般年宴都是外围,所以可能四王妃见不到。”

  “哦?这样啊,怪不得呢。”

  “那平昌王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啊?”白彩云好奇问道。

  “我父亲吗?他也是和大多数的父亲一样的模样,只不过常年在边关,那边气候与京城不太一样,可能皮肤会黝黑一点。性格嘛,我父亲不怎么健谈。”

  “我听说当年平昌王还未得封地、未赐姓的时候,还是长宁公主府的一介府臣,不知此事可是真的?”江盈秀问道。

  元香点头,“是啊,我父亲的确出身于长宁公主府。”

  江盈秀见提起这个话题有些尴尬,毕竟那是平昌王卑微的时期,还是不提为妙,她笑了笑,正打算跳过这个话题,哪知白彩云却问了起来。

  “府臣?这是怎么个说法?”

  元香正待回答,忽从几人花树后面走来一行人,不偏不倚正是长宁本人。她适才都听见了她们的对话,从别人口中提起当年之事,她有些隐隐敏感。

  她笑道:“元香、盈秀,呀,白四小姐也在呢。”

  三人连忙行礼:“参见长宁公主。”

  “不必多礼,今日邀请大家来就是随性赏花的,何必聊些不着边的话题呢?走,我带你们去看看那边的花树吧,那叫一个姹紫嫣红,又是一番新桃李呢。”

  这番话白彩云听出了两个意思。

  一:此事在她看来没有必要提起。

  二:一番新桃李不就是暗指时日已过,何必重提当年旧事呢。

  三人随着长宁倒是到处都游览了一遍,只不过白彩云来的目地并不是饮酒赏花,所以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好在大家都以为她是沉默不言罢了。

  赏花、饮酒、午宴……好不容易到了金乌西坠,黄昏渐隐的时刻,见有人提出归府,白彩云也急忙示意要回府去了。

  哪知道,元香竟然拦住她,“白四小姐,五日后将是我小弟的生辰宴,此宴会将在县主府举行,届时请白四小姐务必光临,明日我便派人去下帖子。”

  “生辰宴?”这是什么情况?先是长宁邀请赏花,后是元香相邀其弟生辰宴,怎么这些个京城贵人们一个个的都喜欢邀请她呢?

  江盈秀笑道:“为何不邀请我呢?”

  “四王妃哪里话,四王妃已然在邀请的行列里面了,只是这白四小姐嘛,因身份特殊,所以我还得亲自邀请一遍。”元香展颜道。

  “我……”白彩云本想拒绝来着,可是想到要是可以去县主府说不定可以打听到更多关于平昌王的讯息,所以她便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见白彩云点头,元香兴奋道:“那太好了,今日与两位一起赏花我很是愉快,那么五日后见。”

  元香向两人行礼告辞。

  剩下江盈秀与白彩云两人并肩走出山庄,江盈秀问道:“你今日是故意问起元香之父的事情吧?”

  白彩云惊讶地看着她,“你……”

  “我知道,你肯定不死心还在查桓王一案吧?”

  白彩云见江盈秀毫不顾忌地说出来,连忙上前去捂住她的嘴,“盈秀,你也不怕说这话掉了脑袋!这里不是王府,人多口杂的,岂敢乱说?”

  江盈秀拉下她的手,“没事的,这儿已经没有旁人了。”

  白彩云道:“被你看出来了。”

  “我虽然看出来了,但是我不得不奉劝你一句,此事牵连甚广,你还是不要再查了,免得惹祸上身……”

  “好了,盈秀,你不必再劝了,此事我主意已定,对了,五日后你会去吧?”

  “那是自然了。”

  “那个时候,你也帮我从中斡旋一番。”

  江盈秀看着白彩云叹了叹气,点头后与之告别上了王府的车,白彩云也随即归府了。

  绿枝掩映下的县主府。

  一辆马车刚刚停稳,帘子被撩开,元香徐徐下车来,走进府内。

  小厮自牵了马车去往了后院,见元香归府,一个身穿紫色衣裙,身姿修长匀称的女子背影向其走去。

  “县主,您回来了。”紫衣女子行礼道。

  元香看都没看她一眼,只“嗯”了一声便从她身侧走过。

  紫衣女子也不恼,低着头等待元香走远,不一会,她便抬起头来,站直了身子,回身向着元香离去的背影望去。

  待她回头的那一瞬间——

  原来她竟是白府失踪了许久了白三小姐白绮凌,那晚救起她的人竟是元香县主!

  见她穿着紫色的衣裙,画着浓烈的妆容,冷冷的脸庞早已不似曾经那般天真无邪了。

  她是被元香救了,就像元香随意在路边救了一条狗一样。

  可就算是狗又如何,她还是活了下来,就算如狗、如草芥,她必须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向白彩云报复她受的罪!

  她捏紧的手指深深陷进肉里,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出她那小拇指的位置空空如也。

  元香回了房,关了门。

  随即坐在梳妆镜前,从一个黑漆妆奁盒子里面掏出一根深蓝色的络子。

  她细细地温柔地抚摸着,就像在抚摸一个珍宝。

  这对于元香来说的确是一个珍宝,这可是她初入宫时遇见六王爷时对方落下的物件,那个时候彼此还是懵懂无知的少年。

  当年的他们怎么会料想到他们一个成为了王爷,一个成为了县主呢?

  元香将其贴在心口,喃喃自语:“你,还会记得我吗?”

  温存了一会,她便把之重新放回了妆奁盒子的最里层,细心地收好。她的脸色从温柔变得冷漠,她想起了适才向她行礼的白绮凌,不知为何脸上浮现出一丝厌恶。

  她留着她无非是想得到更多关于白彩云的消息罢了,谁叫六王爷与之走的太近了,让她不得不心生嫉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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