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秦朝版隆中对（下）
“陛下还是秦王之时，可是自称孤？称孤道寡不就是对陛下很好的形容吗？”杨沐笑了。
“孤，寡人，哈哈，朕即使举世皆敌又有何惧？”秦始皇霸道地说道。
“陛下一统天下，乃当世祖龙，自是不怕，但是如若是扶功公子当政或者胡亥公子当政呢？扶苏公子当政还好一些，扶苏公子虽然性情有些优柔寡断，但毕竟还能做个守成之君，最不济，重回战国之况，但如若是胡亥公子当政，恐怕只能成为傀儡了。”杨沐叹了一口气说道，顺手黑了胡亥一把。
秦始皇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秦始皇其实也明白，自己在，帝国啥事都没有，六国遗族即使再不甘心，也只能蛰伏，但是，只要自己一不在，整个国家很大概率就要乱起来。
“说完了谁是陛下的敌人，再说说谁是陛下的自己人了。”杨沐说道。
“朕还有自己人？”秦始皇陛下惊道。
“陛下称孤道寡只是形容而已，陛下真要举世皆敌如何管理这么大的国家？”杨沐笑道，然后正色地说道：“谁是陛下的自己人？陛下却是忘了这个国家基数最大的黔首。”
“黔首？”秦始皇愣了，因为秦始皇考虑了诸方势力，压根就没有考虑过黔首，或者说，压根就没有将黔首们放在心上。
“是的，黔首。陛下最怕的是不是六国遗留的贵族登高一呼，六国黔首们立即一呼百应，揭杆而起？所以，陛下一边对六国遗留下的贵族严加看管，一边又大兴徭役，不断地折腾六国之民，使其疲惫，以弱化六国之民？”杨沐问道。
秦始皇默默地点了点头，秦国如此大兴徭役一是国家需要，二是形势使然，三就是疲民弱民。
“陛下，你这是典型何不食肉糜啊。”杨沐说道。
“何不食肉糜？”秦始皇瞪大了双眼。
杨沐一拍脑袋，何不食肉糜这典故是晋朝的事，现在还没有发生呢，杨沐想了想说道：“在下曾经游历过泰西诸国的国度，其中有一国发生了这么一件事。”
“有一年此国发生饥荒，黔首们没有粮食吃，只有挖草根，吃树皮，许多黔首因此活活饿死。消息被迅速报到了王宫中，君主听完奏报后，大为不解，不禁说道：黔首无粟米充饥，何不食肉糜？”
“先生是说，朕之所为与此典故一样？”秦始皇沉声问道。
“是啊，陛下出身贵族，思想方式均站在贵族的角度出发，却从未站在黔首的角度，其实黔首们的需求很简单，他们根本不在乎自己是秦人还是赵人、楚人、齐人的，他们在乎的只是能不能吃饱饭，吃饱饭后再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黔首们的需求很容易完成，又很难完成。陛下只要能满足黔首们的需求，黔首们就是陛下的自己人，即使六国贵族想要揭杆而起，重现战国七雄之状，别人答应，黔首们也绝不答应，不相信的话陛下可以择一地试试，黔首们吃饱喝足之后，即使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去溜狗斗鸡，也绝会跟随六国贵族起事。”杨沐斩钉截铁地说道。
“在下不明白，陛下既然知道六国遗留的贵族是帝国的首要敌人，为什么不收拾他们，反而可着劲地折腾自己人？当年陛下灭了六国为何不没收他们的产业，彻底将他们废为庶人，反而让他们拥有大量的田地、财产以及私人武装，依然高高在上，坐享其成，这不是资敌吗？”杨沐痛心疾首地问道。
秦始皇直接被杨沐给问懵了，因为秦始皇是压根没有将黔首们当作自己人，甚至没有将黔首当人。
“陛下不相信六国黔首是自己人？”杨沐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秦始皇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陛下不如做个试验。”杨沐一步一步地将秦始皇引向自己挖的坑。
“试验？”秦始皇愣道。
“对，试验，就像先前试验金丹是否有毒一样。”杨沐说道。
秦始皇一听这么说，脸色一黑，随即眼睛一亮，如果能将六国之民变成自己人那自然是好的。
“陛下可挑选出一块地方，楚地或者齐地之类的，陛下可根据实际情况自行选择。陛下可以下旨，将此地贵族尽数迁往咸阳，只允许他们带一定比例的财产，具体的比例陛下自行看着办。”
“接着，将他们的不动产，也就是土地和宅院之类，一部分收为国有，一部分按照当地的人口结构，分给当地的黔首，然后轻徭薄役，让黔首们恢复生产。当然，这其中得大力宣传这是陛下的恩德，可不能让这些贵族们落下好名声。”
“最好还能适当地修改一些酷法，比如说取消连坐等等，当然，造反连坐不能取消，一些小小不然的事情就没必要这样，还有，为了能使黔首有改过的机会，一些没必要的肉刑也废除吧，当然，陛下可自导自演一把……”
杨沐便将后世淳于缇萦救父并促使废除肉刑一事，以及后世的保甲制度说了出来，保甲制度虽然也很严苛，但比此时秦朝的酷法温柔多了。
“陛下，您说，过上三五年之后，黔首们会不会记得陛下的恩德，以秦人自居？那些贵族再回到此地后，还会不会出现一呼百应的情形？别说会一呼百应了，就是想要回土地，拿回庄院都不可能！这就是人性，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黔首们最看重的就是土地，这是黔首的身家性命，那些贵族再想空口的牙地让黔首将地拿出来，黔首们不拼命才怪。到时，如果真出要六国贵族想要举事的情形，只需要当地官吏振臂一呼，黔首们会直接将举世的贵族绑了送至官府。”杨沐说道。
秦始皇的脑海中立即出现了杨沐所描述的场景，如若真要这样，六国贵族这一大毒瘤，将会彻底被解决。
“这，可行吗？”秦始皇兴奋地问道。
“可不可行，试试不就得了。至于被迁至咸阳的的六国贵族，只要陛下在，他们就不敢闹腾。陛下可以用为他们好的名义，给他们建造一处院落，免费让他们住，当然，吃喝之类的得需要他们花钱；”
“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陛下可以派兵给他们充作护院以示恩德，当然，要规定好作息时间，不到时间不开门，到了晚上必须得回来，最好是每次出门都得报备。”杨沐随口将后世各种大院的构造说了出来。
“当然，陛下的丰功伟绩一定要宣扬的，顺便将他们以前做的恶事也宣扬宣扬，将他们的名声搞臭。”杨沐说道。
秦始皇不由得瞪大了双眼，这哪是为了他们好，哪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这分明是换了一种方式让他们坐牢，但偏偏让他们有口难言。
“其实朝中的文武百官也可以这么对待，这样，无形之中在一定程度上就能解除朝中文武百官的私兵了。”杨沐幽幽地说道。
“这这……文武百官先缓缓，先缓缓……处理六国贵族之事，容朕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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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寡人，哈哈，朕即使举世皆敌又有何惧？”秦始皇霸道地说道。
“陛下一统天下，乃当世祖龙，自是不怕，但是如若是扶功公子当政或者胡亥公子当政呢？扶苏公子当政还好一些，扶苏公子虽然性情有些优柔寡断，但毕竟还能做个守成之君，最不济，重回战国之况，但如若是胡亥公子当政，恐怕只能成为傀儡了。”杨沐叹了一口气说道，顺手黑了胡亥一把。
秦始皇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秦始皇其实也明白，自己在，帝国啥事都没有，六国遗族即使再不甘心，也只能蛰伏，但是，只要自己一不在，整个国家很大概率就要乱起来。
“说完了谁是陛下的敌人，再说说谁是陛下的自己人了。”杨沐说道。
“朕还有自己人？”秦始皇陛下惊道。
“陛下称孤道寡只是形容而已，陛下真要举世皆敌如何管理这么大的国家？”杨沐笑道，然后正色地说道：“谁是陛下的自己人？陛下却是忘了这个国家基数最大的黔首。”
“黔首？”秦始皇愣了，因为秦始皇考虑了诸方势力，压根就没有考虑过黔首，或者说，压根就没有将黔首们放在心上。
“是的，黔首。陛下最怕的是不是六国遗留的贵族登高一呼，六国黔首们立即一呼百应，揭杆而起？所以，陛下一边对六国遗留下的贵族严加看管，一边又大兴徭役，不断地折腾六国之民，使其疲惫，以弱化六国之民？”杨沐问道。
秦始皇默默地点了点头，秦国如此大兴徭役一是国家需要，二是形势使然，三就是疲民弱民。
“陛下，你这是典型何不食肉糜啊。”杨沐说道。
“何不食肉糜？”秦始皇瞪大了双眼。
杨沐一拍脑袋，何不食肉糜这典故是晋朝的事，现在还没有发生呢，杨沐想了想说道：“在下曾经游历过泰西诸国的国度，其中有一国发生了这么一件事。”
“有一年此国发生饥荒，黔首们没有粮食吃，只有挖草根，吃树皮，许多黔首因此活活饿死。消息被迅速报到了王宫中，君主听完奏报后，大为不解，不禁说道：黔首无粟米充饥，何不食肉糜？”
“先生是说，朕之所为与此典故一样？”秦始皇沉声问道。
“是啊，陛下出身贵族，思想方式均站在贵族的角度出发，却从未站在黔首的角度，其实黔首们的需求很简单，他们根本不在乎自己是秦人还是赵人、楚人、齐人的，他们在乎的只是能不能吃饱饭，吃饱饭后再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黔首们的需求很容易完成，又很难完成。陛下只要能满足黔首们的需求，黔首们就是陛下的自己人，即使六国贵族想要揭杆而起，重现战国七雄之状，别人答应，黔首们也绝不答应，不相信的话陛下可以择一地试试，黔首们吃饱喝足之后，即使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去溜狗斗鸡，也绝会跟随六国贵族起事。”杨沐斩钉截铁地说道。
“在下不明白，陛下既然知道六国遗留的贵族是帝国的首要敌人，为什么不收拾他们，反而可着劲地折腾自己人？当年陛下灭了六国为何不没收他们的产业，彻底将他们废为庶人，反而让他们拥有大量的田地、财产以及私人武装，依然高高在上，坐享其成，这不是资敌吗？”杨沐痛心疾首地问道。
秦始皇直接被杨沐给问懵了，因为秦始皇是压根没有将黔首们当作自己人，甚至没有将黔首当人。
“陛下不相信六国黔首是自己人？”杨沐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秦始皇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陛下不如做个试验。”杨沐一步一步地将秦始皇引向自己挖的坑。
“试验？”秦始皇愣道。
“对，试验，就像先前试验金丹是否有毒一样。”杨沐说道。
秦始皇一听这么说，脸色一黑，随即眼睛一亮，如果能将六国之民变成自己人那自然是好的。
“陛下可挑选出一块地方，楚地或者齐地之类的，陛下可根据实际情况自行选择。陛下可以下旨，将此地贵族尽数迁往咸阳，只允许他们带一定比例的财产，具体的比例陛下自行看着办。”
“接着，将他们的不动产，也就是土地和宅院之类，一部分收为国有，一部分按照当地的人口结构，分给当地的黔首，然后轻徭薄役，让黔首们恢复生产。当然，这其中得大力宣传这是陛下的恩德，可不能让这些贵族们落下好名声。”
“最好还能适当地修改一些酷法，比如说取消连坐等等，当然，造反连坐不能取消，一些小小不然的事情就没必要这样，还有，为了能使黔首有改过的机会，一些没必要的肉刑也废除吧，当然，陛下可自导自演一把……”
杨沐便将后世淳于缇萦救父并促使废除肉刑一事，以及后世的保甲制度说了出来，保甲制度虽然也很严苛，但比此时秦朝的酷法温柔多了。
“陛下，您说，过上三五年之后，黔首们会不会记得陛下的恩德，以秦人自居？那些贵族再回到此地后，还会不会出现一呼百应的情形？别说会一呼百应了，就是想要回土地，拿回庄院都不可能！这就是人性，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黔首们最看重的就是土地，这是黔首的身家性命，那些贵族再想空口的牙地让黔首将地拿出来，黔首们不拼命才怪。到时，如果真出要六国贵族想要举事的情形，只需要当地官吏振臂一呼，黔首们会直接将举世的贵族绑了送至官府。”杨沐说道。
秦始皇的脑海中立即出现了杨沐所描述的场景，如若真要这样，六国贵族这一大毒瘤，将会彻底被解决。
“这，可行吗？”秦始皇兴奋地问道。
“可不可行，试试不就得了。至于被迁至咸阳的的六国贵族，只要陛下在，他们就不敢闹腾。陛下可以用为他们好的名义，给他们建造一处院落，免费让他们住，当然，吃喝之类的得需要他们花钱；”
“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陛下可以派兵给他们充作护院以示恩德，当然，要规定好作息时间，不到时间不开门，到了晚上必须得回来，最好是每次出门都得报备。”杨沐随口将后世各种大院的构造说了出来。
“当然，陛下的丰功伟绩一定要宣扬的，顺便将他们以前做的恶事也宣扬宣扬，将他们的名声搞臭。”杨沐说道。
秦始皇不由得瞪大了双眼，这哪是为了他们好，哪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这分明是换了一种方式让他们坐牢，但偏偏让他们有口难言。
“其实朝中的文武百官也可以这么对待，这样，无形之中在一定程度上就能解除朝中文武百官的私兵了。”杨沐幽幽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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