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原来男人有腰窝真的很性……_小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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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原来男人有腰窝真的很性……

  人文学院的学生会招新年年都会吸引很多人围观,晚上八点半,宿舍四人到二教楼下时,招新已经进行得热火朝天了。

  一个部门霸占着一个教室,排队的同学在门口站成长龙,文艺部是最里面的音乐教室,乐器有现成的,吹拉弹唱的声音老远就能听见,偶尔夹杂着几声死亡高音,感觉不是招新,完全是超女快男的选秀现场,盛夏跟在胡志身后就要过去,被孙晓钟搂住往回拉:“人那么多小心走丢了,你跟好我。”

  盛夏很无语:那边有人唱歌。

  孙晓钟其实是不敢一个人去,嘴硬道:“唱得好才叫唱歌,唱得差伤耳朵,一会儿到胡志我们再去给他加油。”

  盛夏点头,拍拍孙晓钟:行吧,陪你面试。

  路过体育部盛夏往里看了一眼,张浩洋已经跟人勾肩搭背大侃特侃了,他平时就爱打篮球,认识不少人,看样子入选体育部没什么问题。

  相比之下宿管部就有点门可罗雀的意思,盛夏双手捏拳给孙小胖打气,心说里头的人见到有人推门,那眼神跟久旱逢甘霖似的,不可能选不上的。

  人送进去,盛夏站门外左顾右盼起来。

  组织部人最少,可能大部分成员都在负责今天的招新秩序,文艺部最热闹,体育部里挤满了猛男,男女比例最不协调,外联部一看就很阔,唯一一个招人还有赞助的,横幅拉在教室外面――恭祝人文外联部招新顺利,爱玛超市倾情赞助。

  盛夏觉得挺逗,拍了张照片发给汪琦:酸奶比外头贵五毛钱,敢情赚了的钱都拿来打广告了,真是营销鬼才。

  汪琦是盛夏最好的朋友,以前同桌,现在都考到了玉城,不过汪琦读的师范,离玉大有点远,说了很久要来看望盛夏,说多久鸽多久,盛夏已经不指望了。

  汪琦:别光看啊小作家,你也选一个去,姐支持你。

  盛夏:没人会要我吧。

  汪琦:关键是你想不想,想就麻溜儿去,你都不去面试怎么知道人家不要你,怂得很。

  怂是有点怂,面试就必然要交流,交流就必然要解释一遍自己是聋哑人,面对别人或爱怜或惋惜的眼神,盛夏有点怕,但是想是真的想,没体验过的东西他都想尝试,哪怕是为写作增加素材,这热闹也值得凑一凑。

  孙晓钟出来的时候满面春光,说选上了,盛夏和他一起激动。

  孙晓钟搂着他往别地儿走:“去看看胡志和浩洋选上没,对了,你想去哪个部门,我陪你面吧?”

  还没纠结完,盛夏摆摆手:没想好。

  孙晓钟:“那咱们当逛街,看看热闹。”

  过道里人巨多,东一眼西一眼的一会儿就走散了,盛夏也不着急,他循着声儿去了文艺部,挤到后门看新鲜。

  人文学院有艺术系,唱歌跳舞画画表演播音主持专业应有尽有,堪称美女帅哥如云,所以人文院招新,来看热闹的别院学生比本院的还多,大部分抱着什么心态就不好说了,没准儿都在为自己挑恋爱对象呢。

  一阵好听的吉他声传来,盛夏注意力被吸引过去,面试的同学潇洒地扫弦,脚掌打着节奏,坐在正中背对着盛夏的一个男生也抱起吉他,跟随节奏边弹边唱。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拥有我我拥有你。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离开我去远空翱翔。”

  那个男生的嗓音特别好听,低沉却不沙哑,像一个青涩的少年在娓娓道来初恋心事,教室里外都安静下来,大家专心地听着,听他继续唱。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当你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我会在这里衷心地祝福你。”

  前门晃过一道高挑的身影,在那儿站定,歌声还在继续,盛夏看过去,发现来人是方淮,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唱歌的人,嘴角带笑。

  唱到最后一句,男生也抬起头来,头瞥向方淮的方向。

  “每当夕阳西沉的时候,

  我总是在这里盼望你。

  天空中虽然飘着雨,

  我依然等待你的归期。”

  一曲结束,掌声雷动,面试的吉他男肯定入选了,盛夏从后门悄悄溜掉了,他不止听了一场野生演唱会,还全程看着方淮和他的男朋友眉目传情暗送秋波。

  抬起头来,那人恰好在听,众目睽睽下涌动着两个人的默契和小暧昧,这波狗粮吃得人怪羡慕的,不知道是羡慕他们搞对象,还是更羡慕有人相陪的底气。

  那天方淮说他有男朋友,盛夏只信了一半,对于学长是同性恋还同得这么理直气壮,他没有多少震惊的感觉,多亏花裤衩横插一杠,盛夏只顾得上生气,后来气过了也就接受了,方淮喜欢男的还是女的都不影响他是个好人,而且还是尤远的朋友,好上加好。

  只要男朋友不是尤远就没什么所谓。

  一首歌招来更多人凑热闹,盛夏逆着人流往外走,渐渐被挤到墙边儿贴着,路过学习部,纪律部,卫生部,他只往里瞄了一眼,感觉跟自己都没多大关系,最后磨磨唧唧地停在宣传部门外。

  教室里气氛活络,坐在桌上的,地上盘腿的,剪纸的剪纸,画画的画画,门口放着一块白板,五颜六色的涂鸦搭配精巧的手工花,是盛夏喜欢的东西。

  纠结得抠起墙皮,后颈突然被人捏住,手指实在太冰了,激得盛夏打了个哆嗦。

  转过脸来,不知道尤远什么时候站在他后面的,他一开心,揪住尤远的袖口怕他走掉。

  尤远微微低下头,手还捏着盛夏的后颈皮搓搓:“想去宣传部?”

  说起这个就有点不好意思了,盛夏跟他打手语:有点想,但是我没什么技能。

  尤远盯着他看了一秒:“会画画吗?”

  盛夏点头,旋即赶紧摇头。画画的意思是会透视懂结构有超强的色彩搭配能力,自己只会画小人儿,涂鸦都算不上,技艺不精被笑话两句倒没什么,盛夏是不太喜欢被拒绝的滋味。

  尤远笑他:“你连校铅球队的都敢打,还怕画个画?”

  什么玩意儿?我什么时候打过铅球队的!盛夏瞪圆了眼睛,扯扯自己的裤子:花裤衩?

  “对。”尤远把盛夏的后颈都揉热乎了,激将完又哄,“别怕,进去随便画,不是喜欢看动画嘛,画小人给他们开开眼,不管选不选得上,出来有惊喜。”

  很多时候人的勇气就缺这临门一脚,别管是骂是哄,但凡在犹豫不决时有个人能怂恿一句,给他一毫升勇气,盛夏就能头脑发热地弹射出去,甚至忘了问惊喜是什么,还有,花裤衩明明是尤远揍的!

  宣传部的姐姐们都很和善,盛夏先对自己的残疾情况做了简短地说明,然后把早就偷偷写好的自我介绍递过去一份,对方问了几个问题,盛夏写在纸上答了。

  姐姐们很热情的找来纸笔,直接让他画,他找了张舒服的桌子,对着门口让尤远可以看到,随意地画起来。

  画小人儿不难,q版的,和动画还原的,哪怕是鸡零狗碎的点缀盛夏都信手拈来,余光里尤远就好端端地站在门口,跟个雕像似的一动不动,尤远能陪着自己来真好,但是他看着,盛夏又隐隐有些压力,怕表现不好在尤远面前丢人,画完三四个小的还嫌不够,又画了一副大的。

  还差几笔就结束了,一个姐姐冲过来激动地拍桌子:“我也喜欢火影!啊,你画的是鼬,我坦白吧,我是流落在玉大的宇智波。”

  盛夏抬起头来笑得很开心,别人不懂这种开心,同好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弟。

  “画得挺好的。”另一个学长走过来,赞道,“看海贼王不?能画吗?”

  盛夏默默写:只会画乔巴。

  学长敲敲桌子,开玩笑道:“小小年纪搞歧视,海贼不配拥有姓名吗!”

  “走开,他是我的了。盛夏同学你好,我叫李娜,是宣传部部长,英语系大三的。”李娜戴着副金丝眼镜,梳着利落的马尾,干脆道,“欢迎你加入宣传部,以后就是咱们部的干事,下周宣传部聚餐顺便开会定板报设计,等你哦!”

  从教室出来盛夏还有点懵,这就选上了?他就成干事了?

  要出板报要做手工活还要画画了!

  孙晓钟从人群里挤过来,拉着他一顿蹦蹦跳跳地庆祝,不忘跟尤远汇报:“学长,我进宿管部了!”

  正牌主席就在旁边巡场,尤远怕穿帮还要废口舌解释,敷衍地表达了鼓励,然后勾着盛夏脖子往外拖:“小胖你先回吧,我找他有点事。”

  尤远的车停在b区食堂门口,惊喜在车上,要盛夏跟他过去拿。

  离开二教人就少了,空气清新,盛夏大大地吸了几口,畅快得想“阿巴阿巴”,尤远被他这屁颠屁颠的样子逗笑,一拐子撑着他脖颈往前勾:“好好走路,进个学生会把你美成这样。”

  盛夏赶紧解释:以前不能。

  交流都困难,别说成为什么部门的干事,人人见了他都会想,不添麻烦就是好的了,哪敢劳动他干活,像今天这样不把他当特殊人群对待是盛夏最高兴的,有什么安排就吩咐,有什么要求也不是不能商量,他能写能画,总有用武之地。

  “不是不能,你是欠人催,连催带哄才知道往前挪。”尤远淡淡地笑,走动中还能闻见海风味儿,盛夏陶醉中默默往他身上贴贴,指指他。

  “干什么?”尤远假装不懂,问,“赖上我了?”

  盛夏赖唧唧地点头。

  看见没有,什么叫粘人?真该给方淮亲眼瞧瞧,尤远揉乱盛夏戳在脖颈的那几绺头发,把他带到车后面,打开后备箱。

  在没看见里面有什么前,盛夏确定自己有过一秒的幻觉,觉得后面藏着满满一车的红玫瑰,花瓣有亮闪闪的金粉,上面还粘着二人同框拍立得,灯带蜿蜒其中,藏在花里的小音箱流出蔡依林和陶喋喋不休的“jolininthehouse,dtinthehouse”,场面极致浪漫,就差一句“今天我要嫁给你”。

  然而被车里的热气扑了满脸后,盛夏清醒过来,后备箱空空如也,他出现的幻觉有点过于荒唐了。

  “发什么呆?”尤远看他木愣愣的问道。

  谁知道呢,不是中暑就是中邪,说出来你敢听么,我脑补你这后备箱是拿来求婚的。盛夏木着脸摇头,努力清空脑子里的各种inthehouse,尤远叫他坐上去歇会儿,然后弓腰往里够车载冰箱。

  尤远今天穿得依旧简单,t恤配运动休闲裤,这么一弓腰,露了一小截出来,盛夏看个正着,心中惊呼,原来男人有腰窝真的很性感,他背着手摸摸自己的,心酸得叹气,有不起。

  冰箱就这么点大,打开后竟然塞得满满的,尤远一样一样递出来,盛夏接过来码好。

  好家伙,冰茶走,冻柠茶,杨枝甘露,蜜桃奶酪,冰火菠萝油。还有放在外面的两碗鱼蛋蛋车仔面,流心蛋黄牛角包。

  盛夏流着口水傻了眼。

  尤远根本不问他饿不饿,看这样子就知道想吃,他插好管子,把奶茶递给盛夏,然后拿起牛角包塞过来,命令道:“咬一大口。”

  嗷。

  盛夏听话地咬了一大口,咸甜咸甜的流沙蛋黄在口腔里融化,嘴角溢出来几滴都没发现,心满意足得在心里呐喊,这不比臭玫瑰浪漫?

  “慢点吃,卡嗓子你就眨眨眼。”尤远喝了口冻柠茶,替盛夏擦擦嘴,发现他盯着自己手里这杯傻乐,黄锃锃的柠檬和冰块碰撞,看着就好喝,尤远直接递过来,吸管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盛夏知道讲究人该问一句有没有别的管子,或者婉拒别碰别人喝过的杯子,但他没有,他今夜不想讲礼貌,他中邪了,就想喝尤远喝过的东西,于是伸头过去,叼着吸管就喝,喝完才后知后觉地害羞。

  或许不止是害羞,开后备箱的时候哪哪就不太对劲了,直到含住尤远喝过的吸管,然后目睹尤远也那么若无其事地喝自己碰过的冻柠茶,他喝完还抬起眼皮凝视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你脸怎么红了?”

  盛夏的心突了一下,真情实感地表演了一个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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