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书信_大玄镇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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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书信

  两人走过桉树和青雀,那雀君性凉骨傲,根本懒得看这庙堂王爷,虽然那金精玉饵还是照收不误。

  见此情形,树君垂下顶上的枝条,在雀君的小脑袋上盖了一片桉叶,使得雀君连连摇头晃脑,好不容易才将那片桉叶抖落到一旁。

  李御玄扶着腰间剑柄,侧目瞥见二君这一幕,不禁莞尔一笑,而那雀君瞧见掌剑真人这一笑,立马瞪了他一眼,若不是衔着那金精玉饵,多少还要叽叽喳喳几句。

  离开紫云庵后,两人沿着青砖道和朱墙檐瓦,向着面前的道宫走去,李雉看向身旁的年青道人。

  “四弟在青雀山潜心修行了这么多年,如今是何境界了?”

  闻言,李御玄笑了笑,随意回道。

  “化境。”

  “已至第三境了?真的令人惊叹。”

  李雉抚掌赞叹道。

  “就连上庸学宫中那几位大学士也不过才堪堪此境,况且四弟尚且如此年青,日后成就四境也是必然。”

  听到李雉的夸赞,而李御玄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他看向远方泛着青色的天幕,冁然回道。

  “兄长谬赞了,上庸学宫的观棋先生已经半步四境,非我可相比,而我独修剑道,但那位李玄青居士的剑术却令我仰慕,所谓诗剑双绝的大风流不过如是。”

  说到这里,李御玄用指腹摩挲着剑柄上缠绕的布绸,轻叹了一声道。

  “我做不到那般风流,也做不到那诗意一筹剑一筹,只能终日在这青雀山上挥剑罢了,不谈也罢。”

  见此情形,李雉也没好再多问什么。

  拐过朱墙青檐的巷陌,面前豁然开朗起来,引入眼帘的就是青雀山中的青阳剑场,青雀山不同于浮玉山和希夷山,除却道纲法门外,剑术也是每个青雀山弟子的必修考课,青雀山中有掌教、掌经、掌剑、掌香四大真人,因此除却掌教真人外,掌剑真人则是地位最高的。

  “对了,兄长,我倒是有件事情想问你。”

  “问吧。”

  李御玄看向身旁的李雉,言语如针般。

  “我年少时就曾偷偷见你服药不断,且又背着圣人,以前不知是何原因,但现在我知道那是因为你天生三魂中的气魂短缺,可你为何如今气魂已平稳了那么多?”

  见李雉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李御玄摇了摇头,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指了指眼前青阳剑场后的道宫北斗殿。

  “算了,这些事不提也罢,见你现在身体康健,我也放心许多,既然明日圣人就要起龙撵入青雀山,不如我们先去北斗殿看看。”

  李御玄这番话无疑是给了李雉一个台阶下,而李雉也随即顺势接下。

  “好,这番祭祀可不是小事,我今日来就是特地监督鸿胪寺和礼部的那些官员了。”

  …………………

  北斗殿是青雀山中的主要道宫,规格极高,四层悬山顶的建制只比宫城内的宫殿略逊一筹,青檐瓦上纵横排列着脊兽与瑞兽,其下更是雕刻了无数兽纹和符法。

  此时北斗殿外有几位青雀山门人走过,见到李御玄都纷纷叉手行了一礼。

  “弟子见过掌剑真人。”

  李御玄微微颔首,向他们示意后就和李雉一同走入北斗殿内。

  北斗殿纵横足有二十丈,其内陈设有些与外面的青阳剑场相似,但却更加古朴肃穆的多,两侧蓝色的梁柱上阴刻了四象绣纹和诸多道经,上方点缀着万千星辰,其中的北斗星仿若一柄利剑直指天幕,但更令人注目的则是北斗殿内居中的剑雕。

  这是一柄青石所铸的剑形,剑柄深入地下,而剑首则直达殿顶,甚至穿透道宫,而多出了一截的剑尖也成为北斗殿正脊上的鸱吻。

  许多鸿胪寺和礼部的官员正在为祭祀大典布置北斗殿,来来回回约有四五十人,可就算是这样,仍然使得北斗殿看起来极为空旷。

  鸿胪寺卿前后指挥的应接不暇,但看见晋王李雉和掌剑真人李御玄走近北斗殿,还是放下了手中的事务,上前辑手行礼道。

  “见过晋王,见过掌剑真人。”

  随后李雉的那两名随行都护也将手中的那枚玉牌交还给了李雉。

  李雉接过玉牌,重新悬回腰间道。

  “今日准备要格外仔细,明日圣人就要亲至,其中容不得半点差池,如若明日祭祀大典出现纰漏,这份罪责莫说你们礼部,就连我也担当不起。”

  听到这番话,鸿胪寺卿立马辑手表示道。

  “还请晋王放心,一定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

  未正,青雀山中门人敲响铜钟,不轻不重,恰好七响,但钟音却绵延数里。

  青雀山山门外,铃下人正在翻阅手中的道纲,和浮玉山中的净人一样,青雀山门人也需要通过考课才能正式成为弟子。

  而铃下人除却每日需要做的事务以外,也需要研习道纲,准备两年一度的青雀山考课。

  此时山门外传来一声啼鸣,惊的那铃下人险些没把手里捧着的道纲给丢出去。

  只见一只翼展遮天蔽日的白雀飞到了青雀山的山门前,等白雀缓缓落下后,铃下人才看见了雀背上的一行人。

  赵希蕴怀抱拂尘上前,铃下人自然认识这位浮玉山的掌丹真人,当即辑手行礼。

  交付了拜帖过后,赵希蕴便带着李夜清等人走进青雀山中,而玉衡也化作小巧白雀的模样。

  桃夭夭和涂山雪都没来过青雀山,一路上纷纷侧目观看重重道宫,而敖灵和李夜清也只是在数年前来过一次。

  而这时,玉衡突然往另一边飞去,见状,李夜清急忙喊住了它。

  “玉衡你上哪儿去?”

  “打架。”

  听到这话的李夜清一愣,继而就知道玉衡只要找那只青雀了。

  李夜清抓住玉衡,揉了揉它的脑袋道。

  “人家可是青雀山的雀君,你在人家地盘上找人打架?玉衡你还是赶紧歇着吧,过会儿带你去翻翻青雀山的香积厨。”

  “不行,李哥儿,我得去好好看看那青雀到底有多大难耐,怎么就被喊个雀君。”

  言罢,玉衡就一拍双翼,朝着青雀灵气所在的地方飞去了。

  赵希蕴见到玉衡气势汹汹的要找那雀君,也只是微微一笑,而李夜清却跟了上去,同时侧身请求道。

  “希蕴师叔,麻烦您安排下她们的厢房,我去看看玉衡。”

  闻言,赵希蕴从袖子中取出了一张画有符箓的木胎,递给李夜清道。

  “去吧,拿着这个符胆,有事情我会通过符胆知会你。”

  “好,多谢师叔。”

  李夜清接过符胆,随后也朝着紫云庵的方向走去。

  ………………

  紫云庵后的枫林里。

  雀君正靠在树君的枝桠上,那枚金精玉饵已经被它吸收殆尽,现在它还在咂摸着嘴巴回味玉饵的滋味儿。

  突然雀君觉察到另一只雀妖的灵气,立马警觉起来,死死盯着眼前愈来愈近的白雀玉衡。

  “遂隐!你玉衡大爷来了!”

  玉衡口中的遂隐,其实就是雀君的本名,而树君则名涵卿,至于来历神秘的剑君,没有见过其面貌,自然也就没有人知道剑君的本名了。

  雀君遂隐看到白雀玉衡落在它面前,立马也振翅飞了上前。

  “才一年没见,你还是这么讨厌。”

  一青一白两只小雀在地上叽叽喳喳的斗起嘴来。

  玉衡支起两只羽翼,瞪眼道。

  “要你管,今天我就要再见识见识,你遂隐到底哪点比我玉衡强,凭什么你就能当雀君享供奉,咱就是个看大门的,你最好答应,不然给你灶台子都掀了。”

  而这时,李夜清也恰好来到了紫云庵后,他一来就看见雀君遂隐和玉衡斗在一块。

  本以为两只灵雀会斗法斗的不可开交,谁料它们化形后却没有打起来。

  雀君遂隐化形后的模样是个清秀的青衣少年,模样还未及冠,长发用道簪别在后面,而玉衡还是那小道童的样子。

  “你看我这玉料,这可是浮玉山里头玉崖所生出的,我在大青莲上花费了七七四十九日等待,不分昼夜才等到了玉崖的石皮脱落,这才取得宝玉。”

  玉衡从怀里取出一枚泛青的璞玉,得意洋洋的介绍起手中璞玉的来历。

  而雀君遂隐则是冷哼一声,丝毫没看上玉衡手中的那块玉料。

  雀君遂隐也从袖中取出了一枚玉胎,比起玉衡的玉料,这枚玉胎显得更加灵气内敛。

  “你那算个屁,给我当玉饵都嫌硌牙,你看看我这玉胎,乃是出自北冥天山,前岁青雀山山门大开,北冥国使者入山朝拜,特地向我雀君供奉了这枚冷玉。”

  提到雀君两字,遂隐还特地加重了语气,气的玉衡牙痒痒。

  而李夜清则有些诧异,这两位灵雀不应该打的你死我活吗,怎么却坐在了一起,还在互相分享自己的宝玉。

  “是李郎吗?”

  李夜清正有些不知所措时,身旁却突然出现一声女子轻唤。

  他侧身望去,只见身后的少女头戴桉叶所编织的环饰,衣裙飘逸,腰间还悬挂着许多相思符。

  少女正是青雀山三君之一的树君涵卿,境界不高却能司掌一地姻缘。

  “涵卿树君?”

  李夜清试探着问了问,而少女只是微微颔首。

  “李郎上次来还是几年前,当时的李郎尚且是少年模样,如今竟然已经是如此俊逸,真是令人惊叹,不过相比起李郎,玉衡它总是年年会来青雀山找遂隐比较呢。”

  闻言,李夜清有些错愕的问道。

  “玉衡它年年都来?”

  看着坐在枯叶上不断分析玉料的两只灵雀,树君涵卿捂着嘴轻声笑道。

  “是的,一开始它和遂隐还会斗斗法,但几年前那次斗法惹到了剑阁内闭关的剑君,它俩被剑君打了一顿后就再也不敢斗法了,恰好它们都喜欢玉精,就约定每年用自己收集来的玉精一决高下。”

  李夜清讪笑了笑,看了眼玉衡道。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玉衡它嫉妒遂隐被尊为雀君,这才来这找麻烦。”

  树君涵卿拉过李夜清道。

  “哈哈,李郎误会了,玉衡它只是觉得雀君这个封号好听,但三君在青雀山中其实只有剑君最为重要,而玉衡却是浮玉山的青莲宫使者,相比起遂隐这有名无实的君名,那可要好多了,李郎好久没来过这里,不妨我带着李郎四处转转?它们俩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停下,且由着它们去吧。”

  “那也行,有劳树君了。”

  涵卿像是邻家阿姐一般的摸了摸李夜清的头发道。

  “李郎怎么变得这么客气?”

  两人走到树君本体的桉树旁,涵卿抬头望着桉树上如雨止般的万千相思书信,喃喃道。

  “今日只有李君来青雀山了吗?敖灵妹妹呢。”

  李夜清看向悬挂在树梢上悬挂的书信,莞尔笑道。

  “自然是来了,她们跟师叔先去安排厢房庐舍了,要是敖灵听到树君这般唤她,指不定要欢喜成什么模样了。”

  而树君涵卿则是有些疑惑。

  “为什么?”

  李夜清托住一封落下的书信,看了眼年青眷侣们你侬我侬的情书,不禁笑道。

  “还不是玉衡和苻拔那些家伙总是喊她敖祖宗,其实敖灵也就才一百出头啊,这般岁数放在龙族中尚且算小了。”

  “是呀,人族百年一世,龙族百年一轮,若是敖灵是人族少女,如今也不过才十六七岁的年纪吧。”

  树君涵卿拿过李夜清手中的书信,稍稍驱使灵气,便让那封书信又回到了树梢之上,同时又问起李夜清道。

  “李郎还记得那年鱼龙会,你和敖灵刚来青雀山时写的那封书信吗?我可还悬在桉树上哦。”

  听到这话的李夜清立马感觉脸上发热,他揉了揉泛红的耳尖道。

  “少年时乱写不作数的东西,树君还留着那个做什么?”

  但随后,树君涵卿的一番话却打断了他。

  “李郎还要自欺不成?我虽不像遂隐和剑君那般有高深的境界,但修行的道却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像刚刚那封掉落的书信,便是寓意着那对男女之间感情有了裂隙,如若他们还能破镜重圆,我便可用灵气助书信重回树上,但若是托不上,便是他们此生有缘无份了。”

  说到这里,树君涵卿指着桉树最顶上的一封书信,莞尔笑道。

  “那就是当年李郎和敖灵写下的书信噢,要拿下来再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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