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各自归宿篇_天龙之再临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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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各自归宿篇

  天龙之再临秋水!

  少室山,依旧雄伟,少林寺的高僧们依旧晨钟暮鼓,随着庄严地佛号,缓缓步入大殿,此时正是早课时分,众僧脸上除了虔诚,再无其他。几年前的少林寺英雄大会,似乎没有给这古刹带来多少影响,平静如水。

  后山是少林寺与俗世交界的地方,少林高僧再怎么庄严肃穆,那也是人身凡胎,一日三餐不能不食,包括所谓闭关修炼的和尚,管膳食的知客僧似乎正在与个一对卖菜的夫妇讨价还价。

  “这位施主,若是来少林寺参拜请走前门,若是来寻亲,还请早点打消这念头,此处都是出家之人,哪里来的家人,还请施主不要为难我等。”

  “大师,求求你,让我进去见见我儿子,只要你装作没看见让我进去一次,定当厚报。”说着便拿出袖中笼着的不少金锭,膳食和尚是跟俗世交往最多的人,本就六根不太清净,看到这么多金子,目光便有些发直,喉头耸动,吞咽口水的动作很是明显。

  “施主,不是小僧不近人情,只是这少林寺向来就没有女客拜访,你这一去会被人发现,到时候我可是要受重罚的,不过…”话说一半意思很明显,女妇人一副农妇打扮,眼神看似却很精干,能拿出金锭的人必不是普通人,何况这两夫妻还是跟着山下少林寺自家菜园的人一起过来的,必定有些门路,那农妇身旁的男子不言不语,年岁约在六十左右,可知客僧看他的眼神很是敬畏,这后半句话就是对着他说的。

  “大师有何难处尽管说出来,只要能让我见到儿子,我们夫妻都承你的情!”农妇见事情有门,当下满口许诺。

  “女施主进去定是不能,若是这位男施主乔装一番跟我进去,我也许能叫你们见上一面。”说着便那眼睛打量那男子。

  男子本是眼睛微闭,这是突然抬眼看向知客僧,眼中精光流转,很是有神,可见身具高深武学。他抬眼看向少林寺的后门,里面雄伟的建筑隐隐在目,似乎是触到他的心事,眼神中闪过意思复杂,长叹一声,转头看一眼那农妇期待的眼神,只好微微点头。

  知客僧见男子应允,当下也很是松一口气,躬身行礼道:“如此甚好,请施主午后再来,我当派人在此处相候,不过到时还请稍作收拾,寺内有不少人认得施主,未免被人认出,施主委屈片刻。”

  男子低声道:“多谢大师,只要能见到虚竹,稍许遮面又有何难处?如此多谢大师周旋。”

  “不敢,不敢,施主请便。”

  夫妻俩千恩万谢,直到那知客僧走进山门,大门关闭时,才恋恋不舍走下山去。那农妇看似四十多岁,容貌若很是俏丽,只是脸颊上有几道抓痕很是显眼,眼神中隐隐带着煞气,农夫倒是一派慈和,只是微微有着苦意。两人并未真的下山而去,在后山的一个隐蔽山坡上有一个山洞,少林寺只有少数人知道,称其为紫云洞,这两人便是在此处落脚。

  看到洞门时,农夫长叹一声,“二娘,当年之事,你可曾后悔?若不是因为我,你仍旧做你的大小姐,嫁人生子,一辈子长乐。只因我一人之故,你流落江湖吃尽苦头,如今更是跟亲儿不能相见,你可曾…怨过我?”

  农妇似乎没想到男子会这么说,半响才道:“说是没怨过,那是骗你,当日在天下人面前,我说不怨你,那也是遮掩之语,可我从遇到你便知道,这辈子不可能平凡安乐,你那么大的本事,又被人敬重,能与你在一起,我高兴还来不急呢,如今你我总算是在一起了,等咱们把儿子接出来,一家团聚便是天下第一乐事,再不提那些苦日子。”

  这男子正是昔日的少林方丈玄慈,而女子却是他相好,天下四大恶人排行第二的叶二娘是也,他长叹一声,看向叶二娘,这是他这些年来第一次与她谈起此事,自从被赶出少林寺之后,他除了自怨自艾,浑浑噩噩,就算是有人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言不语,都是叶二娘帮他打理。

  初时两人到处逃窜,被叶二娘昔日的仇人追杀,日子过得极为颠簸,可是只要玄慈有自杀意图就会被人暗中打断,玄慈为人精明,哪里猜不出这些人的来历,他生平做过的亏心事也就那么几件,能在这么快扇动仇家报复又能在暗中护着不让他死的人只怕也没几个,玄慈也是少林寺高僧,对佛家所言的因果报应自然明了,想通之后便不再求死,只是对叶二娘却丝毫没有夫妻之间的情分。在他眼中,仍旧把自己当出家人一般看待,多年来叶二娘除了想尽办法维护他,便是心心念念要将两人的儿子从少林寺接出来,也好一家团聚。

  玄慈虽说也想看看儿子,可他又怕俗世牵扯太多,影响他向佛之心。对于叶二娘的执着并不能理解。多年来追杀他们的都是那些失去孩子的人,二人没有办法只好兵行险着,藏到当初两人幽会的那个山洞中,这才躲过那源源不断地仇家,玄慈眼中所见,脑中自然要思考,叶二娘本来一个温柔的大家闺秀,却因为自己失去孩儿而加害别人的孩子,手段残忍恶劣,这一切都是因他玄慈而起。

  若是他当初,初任少林方丈时没有自以为是,想着替少林寺提高威望,听信妄人之语,带领那些豪侠埋伏雁门关,那些人便不会死于非命,萧远山一家也不会家破人亡,自己不会因此心魔难除,由此便不会有后来与叶二娘私会之事,如此也就不会有儿子又失去,也不会有四大恶人之一的叶二娘,更加不会有后来那些因着带头大哥而无辜送命的人,一切都是因自己当初一时的贪念,以后更一步错不不错。雁门关一役、萧峰一家的惨事以自己被逐出少林寺,少林寺百年声誉被自己所毁作为报酬,算是了解。

  可与叶二娘之间的孽缘却并没偿还清楚,那个站在背后的人之所以三番五次要护自己周全,为的就是要他赎罪,把他欠天下人的罪都恕清了,他与叶二娘都是罪无可恕,念多少佛都不能让那些死去的孩子活过来,而自己活着却再也不能按照心愿出家为僧,一把年纪却要在这俗世上行走,尝尽人间冷暖,恩怨情仇,受尽各种磨难,被世人唾骂。想通这一节,这才有今日与叶二娘一谈,既然那人要自己做个凡夫俗子赎罪那就如他所愿吧,反正这一身罪孽,下了地府也没好下场。

  不管玄慈心中如何翻江倒海,叶二娘却因想见到儿子绞尽脑汁,最后她自己也乔装打扮一下,做僧人样子,束起胸膛,脸上涂黑,与午时到了少林寺山门外,玄慈本就不想进少林寺,他自言罪孽深重,只怕佛祖见了他也要生气,如今见叶二娘这样装扮自是打算自己去看儿子,如此甚好。

  后门的小和尚见来了两个男人,一个还做僧人打扮,自然以为那是师父吩咐的要进来的人,也不多说便将女扮男装的叶二娘带了进去。

  此时此时灶间已经没有几人,虚竹正好来取饭,被知客僧留住,叶二娘进来时便见到一个相貌丑陋的小和尚正在往竹筐里放馒头。虚竹却不知道有人打量自己,一边认真数馒头,一边嘀咕,平日里他和师傅师兄们的饭食都是旁人代取,今日却非要他自己来拿,还不装好,要他一个个得数,这却是何故?

  叶二娘突然看到日思夜想的儿子,差点就一个忍不住哭起来,旁边的知客僧看到叶二娘,一时没认出来,还想这昔日方丈就是了得,看看这妆画得都认不出来。便把周围做杂事小和尚都借故遣了出去,自己也走出门去,顺手带上房门,此时这里便只剩下母子两人。

  虚竹终于数完了馒头,抬头想要跟知客僧说一声就走,却发现四周都没人了,只有对面站着一个黑脸僧人眼睁睁看着他,这人好面生之前没见过,不过虚竹为人老实,这膳食房本就不是他该管的,忙躬身心里道:

  “师兄,虚竹已经数好了,数目都对,这就去了,师兄请便。”说着左手拎起竹篮,就往门口走去。

  叶二娘哪里能让他走脱,猛的上前一步拉住虚竹空着的手,眼泪再也止不住,顷刻间将她脸上的伪装冲刷下去,露出白皙的肤色。

  虚竹突然被人拉住,吃了一惊,见这位黑脸师兄拉着自己却不说话,只是他脸上却变得奇奇怪怪,一道黑一道白,耳中似乎还听到女子哭泣之声,忙道:“师兄可是哪里不舒坦?这脸色怎么这般怪异…”话音未落,他也看出来,这人应该不是黑脸,只是不知为何脸上涂了一层锅底灰,那人被会迷了眼睛所以才哭的。

  虚竹见这人哭得伤心,还以为是找他借手帕之类的,忙将自己的袖子贡献出去,又找了些清水来,替那人将脸上灰渍擦干净,这时才发现,这人很面熟,正是自己的母亲叶二娘,虚竹大吃一惊,张嘴想要大叫,却被叶二娘一把捂住嘴,跟着指头连点,便不能说话只好直挺挺的站着,手上的馒头滚落一地。

  等知客僧进来时却发现屋内早就没人,想来是两人相认去了别的地方详谈,心中虽觉得有些不安,却也暗自安慰,只要不在自己地头上被人发现就完事大吉,那人好歹也是少林寺前任方丈,就算被人发现也不会有多大责罚的。

  紫云洞中留守的玄慈万万没想到,叶二娘这般大胆,竟然光天化日在少林寺劫人,再看虚竹一副有话说不出的样子,不由得摇头叹息,这些日子他做的最多的就是摇头。

  “二娘,见一面就好为何要带回来,他既然是立意出家,你又何必强迫他。”

  叶二娘此时早就激动地不能自已,平时对玄慈说话还能温柔,如今看到儿子便如疯了一般,“我不管,我可怜的孩子,刚出生时那么一小点就被人抢走,娘找了你多少年,娘的心都要碎了,再不能留你一个人,这就跟娘走。”

  “二娘,你何必一意孤行,若是被少林寺发现,你我都走不脱…”

  “你不是少林寺方丈吗?你去打退他们,我的儿子好容易回来,再不能让他出去受苦,你是他的父亲,不说留住他,却在这里风言风语,你心里还有我们娘俩吗?”

  玄慈无法,叶二娘为了这儿子,多年来残杀无辜婴孩无数,此时亲儿在手,要她就此放手只怕比登天还要难,玄慈深知其理,不敢再激怒她,只好低声道:“如今此地不可久留,你若是真舍不得儿子,便只有再次浪迹天涯。”

  叶二娘二话不说,抱着儿子飞身而出,临走时也不忘拉着玄慈得手,此时的叶二娘,可算是一家团圆,心满意足之时,连苍老的脸颊也满是神采,玄慈见她如此,也不在劝说,只是日后这罪孽只怕又要重一层,因一己之私与佛祖抢人。罢罢罢,既然欠了她,那就拿命来抵好了。

  三人一路停停走走,往江南而去,路上虚竹一直被叶二娘点着穴道,不能走脱,初时很是气闷,不吃不喝,却不想叶二娘见儿子不肯吃饭,心疼得不行,没日没夜的在旁边哭泣,倒把虚竹吓得不轻。他知道这是自己的母亲,从来没被亲亲娘疼爱过的他,也不是不渴望母爱。如今这母亲虽然违背自己意愿,可她一片爱子之心任谁都看得出来。虚竹也是实诚人,年岁又小,没有经历过大彻大悟,对亲情的感触尤其深刻,谁也不能将别人对自己的关爱视若无物,虚竹更是不能例外,不几日便拗不过叶二娘,开始正常吃喝起来。

  叶二娘多年来照顾玄慈心力交瘁,如今乍见亲儿认了自己,一时欢喜交加,往日的旧疾便都涌了上了,病来如山倒,三人行走至天台山便再也走不动,叶二娘气若游丝,已经是垂死之相。

  玄慈知道智光和尚在此地行善,若是上山求药说不定有一线生机,可他当初一面之词,言中不尽不实,差点让智光和尚自杀,为此很是愧疚,深觉无脸面再见他,虚竹却顾不得这些,好容易与叶二娘有了感情,却眼见她受病痛折磨,就算是前面有刀山火海他也要去求医的。

  玄慈拗不过儿子,只好舍着老脸上山。智光和尚没想到玄慈回来,不过他心中善念从不熄灭,任谁求医都是一视同仁,倒显得玄慈更为惭愧。叶二娘病势稍缓,人也清醒过来,却并不能根治,智光建议可前去寻找薛神医或其师门中人定能药到病除。听闻聪辩先生就在擂鼓山中,若是有心也能找到。

  智光一片诚心劝说,不想玄慈却心中凛然,这聪辩先生当日便站在萧峰身后,他们要自己这么灰头土脸的活着就是要报复,又怎么会伸手救助?见叶二娘已经能起身便不再久留,三人随即离去。

  虚竹初时还想着,等母亲病势稳定,自己就要回少林寺,却不想这个念头到死都没能实现,叶二娘一病,更是拉着儿子不放手。玄慈此时已经没有出家念头了,在他心里儿子出生也是有罪的,佛祖又怎么会收留,正好一家人一起赎罪,玄慈为人精明,武功高强,若是想在这江湖上活下来也不是不能,三人在太湖一带定居,开设一家镖局,专门守护太湖一带商旅,玄慈自此便戴上面具,教导虚竹武艺,所得钱财都散给贫苦百姓。

  叶二娘一直病病歪歪,初时还只是旧伤,后来变成全身溃烂,奇痒难挠。只是又不能待在阴暗角落,最好是太阳下暴晒才舒坦。这样的怪病真是罕见,玄慈父子无法,只好多多救助穷苦之人,以求叶二娘病情稍减。几年下来,叶二娘瘦的没了人形,虚竹也不再是傻头傻脑的小和尚,玄慈年岁大了,除了教授镖局新招的镖师武艺并不出门。太湖一带受他们恩惠的人着实不少,渐渐地便有些名气。至于后来虚竹娶妻生子,叶二娘已经神志不清,玄慈在叶二娘死后便不知所踪。只是多年后少林寺僧人在后山塔林中发现一具尸骨,不知是何人。

  离少林寺不远的山坡上,有几间简陋的茅屋,据说是当年丐帮帮主,如今天下百姓交口称赞的仁义之士,契丹人萧峰幼时的故居。虽说此时主人早已不在,却仍旧有不少受过萧峰恩惠的人前来这里,竟是把着几间茅草屋当做神坛来祭拜了,又时时修缮,茅草屋至今屹立不倒。实在是萧峰此人侠义心肠,多年来援助众人,谁也不知他哪里来的这些手段,便纷纷猜测是不是他在做辽国南院大王时将辽国的财富偷偷运出来,又或者是从某个不知名的小岛得来的财富。不过这一切都是猜测,萧峰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自从那年英雄大会之后便再也没有露面,只是托人将丐帮打狗棒法和降龙掌传给几位长老,免得丐帮断了传承。江湖上从此便少了他的踪迹。

  江湖仍旧是那个江湖,一代风云人物退去便会有新一代人物露出头角,新一轮血腥厮杀勾心斗角上演。自萧峰退隐,作为与萧峰齐名的慕容复也被人贬的一文不值,只是他走狗屎运娶了大理段氏皇族公主,却让江湖上的人对他不敢小视。毕竟段氏在武学上造诣非同一般,又是一国之主,于情于理都不能得罪太深。于是,倒有不少不容于武林的江湖人士纷纷前去投奔,那慕容复野心勃勃,摆出来者不拒姿态,竟是招揽起这些亡命之徒来,慕容家居于燕子坞,向来隐蔽,众人摄于威势也不敢上前挑衅。

  此时的燕子坞早已不是当日那般清幽雅致,附近三九水域住着不少人,甚至于不少还隐居在姑苏城中。时常人声鼎沸,此时正是八月十五佳节,燕子坞来来往往都是人。仆役穿梭往来,不少的美食被端了上去,想来此地主人要有宴饮。

  一个中年美妇坐在亭中,指挥这众人摆放,她身旁站着不少人,其中一人怀抱一五岁男童,那男童粉雕玉琢,很是精致可爱,眉目间与那美妇极为相似。

  “这个放到那边,再加排椅子,轻点,那个插屏很贵重的,是哥哥的送给我的,万万不能摔坏了。”

  一旁似乎是仆妇一样的人说道:“夫人不要担心,他们都是这里的老人了,哪里会不知道,你就安心坐着吧!也怨不得夫人上心,段皇爷对您这个妹妹向来在意,从来都是有好东西便送来,这插屏只怕是皇宫里也没几件吧?”

  几句话说的美妇娇笑不已:“就你最乖滑,哥哥也是看我嫁的远,这才疼惜,也不知道哥哥跟嫂嫂这些年怎样了?我这出嫁之女也不好回去,说起来还我真是羡慕嫂嫂,儿女绕膝,哥哥又疼惜她,不像我…”话未说完别没了声息,一旁的仆妇更加不敢搭话,三日前慕容家才新迎进来一位娇妾,而且此人来历不凡,据说是朝廷某个大官家的小姐,只因爱慕慕容家主的才华,甘愿做妾,这已经是慕容家第四房小妾。近年来慕容家越来越势大,各方势力都有拉拢,如此慕容家的人口便多了起来

  夫人与家主青梅竹马,又是一国公主,当年那般隆重迎娶,本该是如花美眷,只是历来男子都是这般,有了娇妻便想着美妾,当年山盟海誓,遇到利益时便一切土崩瓦解。若是在十年前,这位公主或许还有勇气说不愿与他人共侍一夫,如今孩子都五岁,哪里还能说得这些话?眼看着昔日爱郎一个又一个迎娶新妇,就算她是大理公主又能如何,此处可是宋境。况且男子多妻妾本就是常事,她一个远嫁的女子又能如何?

  美妇眉眼中全是哀愁,这些个女子一个比一个能生,有不少都已经长大成人,随在表哥左右,而自己的儿子却是无知孩童,慕容家家产越来越多,人越来越复杂,只怕将来更是一团乱乱麻,到时候自己母子该当如何?这些年夫君对她越来越敷衍,虽说看在兄长份上不敢薄待,可来她房中的日子也越来越少。那几个小妾仗着自己背景对她也是越来越不恭敬。儿子小小年纪从出生到现在不知受了多少苦,不是今天掉水里,就是明天呗突然掉下的什么东西砸中,险象环生。

  慕容复为他的大业忙得不可开交,哪里顾得上家中,就算知道了,也只是小惩大诫,毕竟那些小妾都是他将来的护身符,只有她这个大理公主最是不值钱,初时还争吵几句,待得,每次她与他抄完之后便好几日再不理她,她才知道在她心里,早就没了她这个小表妹。

  想到此处,女子心酸不已,再也没心情布置这个宴会,这是中秋家宴,看着表哥跟其他女人恩爱,自己还要在一旁装大度。还不如回去教儿子认字,正好各个遣来的人还没离开,自己可把那件事情办了,主意已定,女子不再耽误。转身待人走了。

  三日后,慕容家主才知道他的夫人带着三少爷回娘家省亲去了,知道他这妻子有再闹别扭,虽说心中恼火,可也不能去把人追回来,毕竟那可是大理公主,所说大理离此地遥远,奈何大理皇族在江湖上颇有势力,只好遣人带足礼物拜会大舅子。

  半年之后,慕容家的主母才随着众人回到燕子坞,知道儿子没回来慕容复心中了然,这个儿子还年幼,而自己已近不惑,将来管不管用还说不上,既然妻子不放心儿子在家,交给娘家也是好事,如果到时候自己大业不成,好歹也能留下一条血脉,自己这个妻子虽然任性,这次却是做对一件事,有此对妻子好了不少,众位少爷因为少了嫡子竞争,心中欢乐;众位小妾却心下不忿家主对主母那个黄脸婆如此好,又引发另一轮的争宠。

  多年后慕容家被朝廷满门抄斩,只是远在大理的三少爷却毫不知情。

  大理皇帝段正淳在位期间,可算励精图治,是自保定帝一来最为强硬的皇帝,可仍旧斗不过高姓权臣,仍他多方筹措,朝政还是被权臣把持,好在他只有一个儿子,虽说有众位公主,可这皇位毫无疑问是太子的,权臣也不想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朝政再起波澜,太子又是个仁厚之人,何况他还有两个妹妹嫁给辽帝及其太子,由他即位,当是再好不过。

  段正淳退位后便由太子段誉即位,改名段正严,因他所取乃是西夏公主,国内对其很是恭敬,朝政交替也算顺当,段誉自当皇帝之后便兢兢业业从不凡妄自尊大,与四两相处和睦。只是最为皇帝,只有一个皇后似乎有些寒酸,且不少朝臣还想借此机会将自己的女儿送入后宫,故此,皇后只好忍耐,只是皇帝与皇后同携多年,感情深厚,就算有了不少美貌宫妃,皇后仍旧是皇帝心头所好羡煞旁人,就连远在宋境的妹妹也羡慕不已,更是将自己唯一的儿子送来给兄嫂教养,段誉历来疼爱这个妹妹,听她诉说原委后便毫不推辞。

  慕容家三少爷自从到了大理便再也没见过娘亲,一直以来都将皇帝皇后当自己的亲人,没人跟他说起父母是谁,他便当做自己父母双亡,他为人聪慧,过目不忘,深的皇帝喜欢,拿他当亲儿一般教养,这边惹得其他那些宫妃生的儿子们不满,如此便是另一段公案。

  却说大理新帝登基,惦记自己的妹妹们,便遣使往辽国探望妹妹,大理皇帝妹妹段朱。段紫皆是辽国妃子,不同的是,段紫是太子侧妃,而段朱只辽帝宫妃,说来这两人也算是过尽豪华生活,却只有妹妹如鱼得水,那阿朱痴恋前辽国南院大王,嫁给辽帝也是为了多见他几面,却不想萧峰辞去官职,从此杳无影讯。阿朱苦断愁肠也无力挽回,辽帝初时很不喜欢阿朱这般哭哭啼啼的南人样子,待得宫中众人见辽帝不喜欢她便百般折辱,阿朱这才醒悟过来,这里是皇宫最是勾心斗角,人人都放着被人抓住把柄,自己却在主动将把柄送给人,幡然悔悟之后便是刻意奉迎皇帝。

  阿朱为人聪慧,之前是心灰意冷,如今既然不想就此被人整死,当得满头计策,不多时便将辽帝哄得回转过来,当时宫中皇后生了儿子,被立为太子,就是自己妹妹嫁的那个,可元妃却最是势大,她生了不少儿子,各个都对太子虎视眈眈,元妃貌丑善妒,最最是见不得皇后这般美貌妇人,连带阿朱也成了她眼中钉肉中刺,只是阿朱乃是别国公主一时动不得她,可皇后却好动得很。

  说来这皇后也是自找的,他与皇帝也算是自小一同长大,感情深厚,眼前她越长越有美人样,当时身为太子的皇帝便奋力求取,却不想皇后乃是深受汉学影响,多得是伤春悲秋的情感,皇帝却是雄才大略,最爱豪爽女子,两人越走越远,便给小人可乘之机。

  元妃见皇帝对皇后越来越不满,便与大臣勾结欲陷害皇后,同时牵扯太子,一石二鸟。阿朱与皇后亲和,深知元妃最爱记仇,只怕整倒皇后下一个便是自己,在这远离故土的深宫之中谁能救得了她?于是便想尽办法阻止。

  谁知这皇后真是找死,阿朱费尽心机也只是将自己与太子撤出泥潭,最后皇帝还是将被冠上私通罪名的皇后贬入后宫,阿朱暗示太子尽力讨好皇帝,并与权臣修好,这才躲过一劫,太子心中凄苦,可也知道侧妃姐妹为了自己费了不少功夫,他好歹也参与朝政,知道母亲的事情牵涉有多大,当今之事只好韬光养晦,只要人还活着,只要自己将来能登上皇位,不愁就不出母亲。

  大理皇帝遣使来时便正好遇到这事情,阿朱向来讨皇帝喜欢,这此事情更显机智,辽帝心中愉悦便恩赐明妃可带同小王子同去大理省亲,太子侧妃及其子陪同,阿朱喜不自胜,姐妹两带着自己儿子纷纷回娘家。

  辽帝此举足见对这对姐妹爱重,群臣最会察言观色,对太子也客气不少,太子经此一事,更是低调,上下笼络。辽帝年老更是荒废朝政,只知享乐。不几年便被太子架空,这便是后话。

  阿朱跟妹妹再次踏上大理故土,却在车马行走间,突然看到心底那个深藏的身影,他在大理!

  阿朱顾不得行走的马车,跳下地来,急急往人群中看出,却见那英威身材,穿着摆夷族衣饰,肩上骑着个小男孩,两人正边走边闹腾,他们身旁一个曼妙身影缓缓相随,似乎在说话,又似乎再看父子俩相闹,阿朱本想追上去的脚步却不由得止住。耳边传来妹妹呼喊:“姐姐你跳下去做什么,你看宁儿被你吓的…”

  阿朱眼看着一家三口越走越远,这才低头看向自己儿子,见他怯生生的看着自己,小手却紧紧抓着裙角,一双大眼满是关切,不由抱着儿子失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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