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风起之后(上)_长安有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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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风起之后(上)

  是的,卢翰这段时间做的每一件事,最终目的都是为了给李尘造势。

  许多加入山庄的人,甚至是曾经一些小宗门的宗主,他们大多起微末,只是最后局限于自己的出生,即便已经算是本身种族和拥有功法的极限,是个中佼佼者,最后仍旧无法进入那些大宗门成为长老甚至真传。

  在这种情况下,如李尘的出生和际遇,就成了他们的某种寄托。

  关于李尘曾被大长老掌控的那些年,无论北张镇开始卢翰等人都十分默契地没有提起,世人便只知道他曾出生鬼蜮洞天,从种族血脉上讲,比任何一个上界子民都要差一些,无论最后是否因为际遇让自己在血脉出现了进化,说来都是应得的。

  这里几乎每个人都看过关乎李尘的野史,这就像看话本,一个人往往要将自己代入话本中间的主要角色才能瞧得下去,因此,今天听卢翰再一次说起李尘的目的。

  恰似大义充斥在每个人的心头,又似自己本身此刻已经和那位殿下融为一体,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世上所有生灵,受万人敬仰。

  在这场大会的最后,有人提问,「但我曾听闻,那些城池的百姓,只要信仰它,就能获得修行境界,就算七境也只是转瞬。」

  这是卢翰的安排,因为他早知道那些愿意归顺敌手,信仰敌手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告诉众人,「这件事说起来十分简单,我只问一件事,倘若你今天归顺殿下,殿下如果愿意,要让你成为七境何其简单?相应的,要让你的所有修行剥离又何其简单?但,如果是你自己本身能力得到的一切,有谁能定你的境界高低?」

  早经过卢翰授意的弟子做出恍然神情,「庄主的意思是说,这些并不属于自己本身的修行,最后也终将被收回吗?」

  卢翰不做确定的答复,只是再一次抬头,恰似正在瞧着脚下的每一个人,「世上有因果,和佛法无关,这是规矩。」

  一锤定音,虽没有正面回应,却把一切都说得清楚。

  这番话倒并不是他的揣测和无的放矢,因为关于那些城池中忽然出现的七境,卢翰也产生过疑惑,因此询问李尘这是为什么。

  李尘说道:「万丈高楼平地起,就算是那些看似悬浮的阁楼,也一定有十分精妙的阵法支撑,它们的地基只是不在地面罢了。但你看到一栋楼的地基不稳,或者根本没有和地基,背后一定有猫腻在,这样的楼,起得容易,塌得更加容易。」

  这番话并未将这番话说得足够明白,因此卢翰询问具体可能出现的情况,哪怕他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测。

  李尘当然知道背后的具体缘故,沉思片刻后告知卢翰,「那些人,其实就像一种容器,你知道为什么他最多只能创造七境的人物吗?因为容器无法了解世界的根源,换句话说,成为八境的前提,是曾经看到过这个世界,但是很显然,他们没有这样的眼界,另外,容器的特性,是随时能够灌输,也随时能够抽取。」

  卢翰了然,「短时间内搭建的堤坝,终也会被轻易冲垮,况且,从来只见河流入海,何曾听说过海回河流?」

  因此,卢翰今天要让世人知道的重要事件之一,就是这样。

  他当然明白,这个消息未必能让那些已经归顺的人倒戈,毕竟他也不能说那些人是错的,如果不是这个机会,恐怕他们一生都无法进入此刻的境界,不能拥有现在的实力。你说他们现在的境界是虚假的,随时可能被撤回,但是,他们身为当事人,这境界的真假与否,他们自己心里很清楚,许多人哪怕只是一天,能够尝试七境的能力,也自觉死得其所。

  君不见世上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说法,他们难道就不知道一夕放纵一定会造成许多痛苦的后果吗?

  只是甘愿罢了。

  最近这些年,‘享乐主义和‘躺平主义大行其道,许多人言之凿凿,只说世人活着何其痛苦,目光所及但见哭声处处,不听笑声种种,一个人生来第一天发出的第一个声音就是哭声,可见这已是人的本能和这个世界的交流方式。所以,不如散尽家财,不如扔掉所有,不要去管明天怎么生活,只求今天的快乐吧!

  当这样的说法大行其道,而且就连卢翰也无法界定对错好坏的时候,站在对手的立场上,卢翰一时竟然也无从下手,哪怕舆论如潮。

  世上有穷生女干计,富长良心的说法,从某种程度上说,这句话恰似因果定律,不是对穷人的鄙夷,只是对人性的剖析。

  良善是叶,邪念是根,当一个人穷到看不见明天的时候,良善是无法被自己感受的。

  哪怕是那些曾经发家路上穷凶极恶的匪徒,当他不需要为明天为以后担心,都常常会做一些良善之举,这叫买一份安心。

  翌日。

  山庄的这一场大会传遍上界,因此几乎人人都知道了一切,但正如卢翰所想的,舆论成了两极分化,那些已经信奉了天道的,绝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哪怕心里也狐疑,是不是等到赌局结束后,自己的所有修为都将被撤回,但表面上一定会说:「那又怎样?就算我现在加入陨墨山庄,山庄就能给我们境界修行吗?」

  说这些话的人,是将自己当做了筹码,希望能从山庄得到更多的好处,恰似在说:「只要你给我足够的好处,我必定倒戈。」

  卢翰当然不会这么做,因为他知道,舆论这件事情像极缸里的泡菜,是需要时间发酵的,百姓的心思简单直接,但是难以捉摸。

  很快,关于那一场大会之后的声音出现了,世上先出现了关于善恶的辩论,就在那些酒楼茶肆,又或是某些杂文书坊之中。

  一开始,只是最基本对于善恶的争论,这时候说法还大体相仿,如:恶棍认为,世间万物皆可为我所用,不必顾及他人的利益。主张强者为尊,弱者只能被动接受。在恶人的世界里,正义与邪恶并无明确界限。智者则坚信,人人都有追求幸福与自由的权利,就好像殿下一直以来希望做到的那样,他主张善良、公正、诚实,认为这些才是文明的基石。

  接着,这场涉及所有人思想的碰撞,范围终于开始变得宽泛,先从善恶,到了对错之分,如:「在光与影的交织中,我们看到了人性的复杂与矛盾。对与错,这两者之间的辩论,贯穿了我们的生活,也贯穿了我们的心灵。如同晨曦中的露珠,每一滴都包含着日出的希望,也带着月落的忧伤。

  在社会的舞台上,每个人都是演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有些人的角色是明确的,他们清楚自己是对的,而其他人则是错的。然而,有些人的角色是模糊的,他们在错与对之间摇摆,不确定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他们有时候会怀疑自己,有时候会怀疑别人。对错的界限,在他们的心中模糊不清。

  道德观念,是对错的一个重要标准。然而,道德并非铁板一块,它会随着时间和环境的变化而变化。曾经被视为道德的行为,可能在现代社会中被称为不道德;曾经被视为错误的行为,可能在某些文化中被称为正确。道德的相对性,使得对错的辩论更加复杂。

  规则,是社会对错辩论的另一个重要标准。然而,规则并非无所不能,它无法涵盖所有的行为和事件。规则的空白和灰色地带,给对错的辩论留下了空间。有时候,规则规定的的行为,可能会被社会的舆论认为是对的;有时候,规则禁止的行为,可能会被某些人认为是对的。规则的局限性,使得对错的辩论更加多元。

  当然,关于对错这件

  事,它还涉及到文化、历史、哲学等多个领域。我们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活中和对错的辩论中,寻找自己的价值和意义。我们每个人,都在努力理解这个复杂的世界,寻找自己的位置和方向。

  我们没一个人,角色可能清晰,可能模糊,可能稳定,可能变化。然而,无论我们的角色如何变化,我们都要面对生活中的对错辩论。我们要在自己的内心中,寻找自己的答案,寻找自己的方向。」

  世人对于一件事对错真假的分辨显然要比善恶更加艰难一些,就好像很多话本里,部分主角会为了自己的仇恨杀死很多人,这在对错是非观念里显然是不被接受的。

  但是,有人因此提出疑问,「难道仇人杀死了我的家人,我就不能以牙还牙吗?」

  至此,关于对错的辩论就像一场火开始蔓延,最终,终于落在了那一场百年赌局上。

  「从我生来开始,处处受人欺辱,那些特殊血脉就站在我们的头上,我现在靠着天道庇荫,终于成了人上人,哪怕做一只狗我也愿意,我这样就是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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