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若成欢_第20章_醉若成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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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若成欢_第20章

  小柳哭笑不得地瞅著他:“就是有点咳……咳咳,咳嗽而已,没别的不舒服了,久了就能习惯。”

  “还说习惯!一句话说下来也断断续续的,好受麽?而且,你不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模样,人也瘦了,脸色也差了。”毓臻习惯地揉了揉小柳的头,“你啊,让大哥替你找人治了这病,才不会愧对你爹的托付。”

  小柳抿了唇,埋头喝药,不再说话。

  又是这样的动作。要是自己不吃药,或者再反驳几句,说不定就连“乖,听话”这样的词都会蹦出来了。

  自己身体不好,在他眼里看来,就变成了某个人的替代品,是该好好宠著,好好护著的。

  小柳暗自一笑,也是福气罢?

  两人相对无言地坐了一阵,小柳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突然道:“对了,大哥,我听府里的人说,这几天皇上出宫去了,是真的吗?这样好吗?皇上不留在宫里,跑到那麽远的地方去,好吗?”

  毓臻却是一怔:“你哪里听说的?”

  小柳也怔了:“大哥不知道?”

  “好一阵子没上朝,不清楚。只听说是罢朝一月,倒没听说过皇上出巡的事。何况,之前也没看见有在准备。”

  小柳这是彻底地愣住了:“大哥,不是出巡,是微服私访,不过宫里好像有给府里报了一声,说是皇上四天前动身,要去淮州的样子。”

  第十七章

  小柳话音刚落,毓臻几乎是反s_h_è地哼了一声,吓了小柳一跳,不解地看著他,半晌才见毓臻回过神来,抱歉地笑了笑。

  “大哥?”

  毓臻摇摇头:“没什麽,就是觉得可笑。”

  “可笑?”小柳不懂了,“我说了可笑的话?”

  毓臻还是摇头,柔声道:“不是你。只是觉得有人真是可笑得很。下了令还不安心,非要亲自去才罢休。”

  “大哥是说……皇上?”小柳听出点矛头来了。

  毓臻没有回答,只是问:“小柳,要是有一天,大哥可能会威胁到你,你会杀了大哥麽?”

  “当然不会!大哥一天是小柳的大哥,就永远都是大哥,就算大哥要小柳的命,小柳也不会伤害大哥的。”小柳想也不想便道,显然是被毓臻的问题吓住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问,“大哥为什麽这样问?”

  “没什麽,你休息吧。”毓臻笑著拍了拍小柳的头,“只是有人,却狠心得很。”

  小柳张了张口,想要再问,一抬头却看到毓臻眼里深处掠过浅浅的失望,心中一惊,干咳了两声,住了嘴。

  毓臻似是没看到小柳的异样,沈默著坐了一阵,突然刷地站了起来。

  “大哥?”小柳又是一愣。

  毓臻这才回过神来,掩饰地笑了笑,看了小柳一阵,才开口:“小柳,这几天大哥可能要出一趟远门,府里的事都会交代好,你要有什麽需要,尽管吩咐下人,要是有急事,也可以让管家传信给我。还有,身体不舒服记得要说,药一定要吃,知道吗?”

  小柳听他说下来,不禁一笑:“知道了。大哥你放心,小柳会照顾自己的。你不必挂心。”迟疑了一下,小柳终於忍不住补上一句,“也别冲撞了皇上……他,毕竟是皇上。”

  毓臻脸上一窘,只当作没听见,干咳一声转过身去:“那麽你好好休息吧。”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毓臻也说不上自己心中想的什麽,明明那天凤殇已经说得明白。

  因为他是皇帝,所以无论如何,淮州府的凤临余孽,非杀不可。哪怕,怜更在里头也一样。

  因为他是皇帝,所以可以狠心绝情,连自己哥哥的命都不在乎。哪怕,这天下是他哥哥拼了命去换回来的。

  还有,因为他嫉妒。

  明明凤殇已经说得明白,毓臻也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那个人可以狠绝,哪怕下了令也不甘心,非要亲眼去看著,亲手处理掉才甘心。

  毓臻心里却有一抹不安,始终挥之不去。

  淮州地处南方,离盛京千里,毓臻却只用了三天时间,换了两匹快马,日夜兼程地赶到了。

  淮州知府在听清他的来意後,吓得顿时软倒在地。天子微服私访,到了淮州,按路程算也该到了三天了,他却始终不知道,以後要是追究起来……

  毓臻一看这阵势,就知道凤殇不在州府之内了。

  他还记得凤殇的那道密旨,只道他是下给淮州知府的,所以一进城便之奔州府而来,哪知道一问之下才发现完全猜错了,一时间,他也不禁愣在了当场。

  “王,王爷?”淮州知府见他站在那儿不说话,以为他是生气了,更是惊惶,颤著声叫了一句。

  毓臻摆了摆手,只是站在那儿思量著,过了一阵,突然抬头问:“淮州的驻军,不是你管的吧?”

  淮州知府一时愕然,只是点头:“本来是归州府管的,但是自皇上登基以来,就由皇上派来的人掌管,大半年过去,就跟州府完全脱了关系了。”

  毓臻却像是松了口气地笑了出来。还好,没忘掉。

  当初淮州军队还归州府掌管,淮州知府被陷害,还是怜更给救回来的,由此可见,这淮州军里,必定有凤殇的亲信。只是他本以为是淮州知府,哪知道却原来是另有其人。

  “王爷?”见毓臻松了口气,惴惴不安的淮州知府自然也跟著松了口气,又问了一声。

  毓臻挥手:“你回去吧,就当本王今天没有来过,安分地做好自己的事,就够了。皇上那里你也不用费心去猜,不是冲著你来,你没做亏心事,自然也不会有惩罚落你头上来。”

  “是,是,王爷说的是。”淮州知府连连点头,见毓臻毫不迟疑地拨转马头就走,一会儿就不见了影踪,这才慢慢地站起来,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淮州自古便是军事要地,淮州驻军担负著南方一线的屏障重任,现在天下归一,这屏障的作用自然也没有了,但是毕竟是个敏感的地方,驻扎的军队一时解散也足以乱了民心,所以凤殇登基两年,淮州军一直留著,只是更多的分去了开荒造田,或是协助州府,也逐步削减了人员,到这一年,只剩下大约五千兵将。

  驻军首领是个叫安然的青年将领,三十岁上下,一脸沈稳,是凤殇亲自调派到淮州的人,在他受命之前,朝中的人甚至不知道安然这个人的存在。

  面对半夜三更出现在军营中的静王,安然倒也并不显得意外,甚至连淮州知府的那种惊惶失措都没有,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正经八百地行了个礼,便吩咐下人给毓臻安排住处了。

  “安将军,安顿之事暂且不急,本王有事要问你。”

  安然不以为然,依旧让下人去准备,一边悠悠道:“王爷别急,有什麽事,安顿下来再问好了,反正王爷已经晚了一步,一时半刻的差别,不大。”

  毓臻心中一下猛跳:“安将军的话是什麽意思?”

  “王爷风尘仆仆来到淮州,可见是有急事,最近朝中安定,能有什麽急事让王爷如此?数来数去,恐怕也就只有皇上微服私访一事吧?”安然淡淡地回答道,“只是末将不明白,王爷既然知道皇上是微服出宫,为何还要千里迢迢地追来呢?”

  安然一句话,让毓臻顿时愣在了当场,为什麽要追来?

  他该是放心不下,怕怜更真的在淮州,怕凤殇真的狠下心来杀了自己哥哥。

  这本是理所当然的,只是心中浮起这一想法,又下意识地觉得不对。总有一抹不安,盈在心头,叫他不得安生。

  “王爷?”安然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毓臻顿时回过神来,只道:“安将军不必管本王为什麽来,听安将军的意思,看来皇上确实是在这里了?”

  安然似是叹了口气,随即便道:“两个时辰前还在。”

  毓臻一惊,脱口便问:“那麽现在呢?回去了?”

  安然摇头,终於叹出一口气来,小声道:“是安然没用,阻止不了皇上。”

  “把话说清楚!”

  安然吸了口气,道:“自皇上登基以来,淮州军就一直在暗地里搜查四散潜伏的前朝余孽,大约两个月前,皇上来了旨意,说淮州有凤临余孽,要加紧搜查,我们找了一个多月,才终於找到了对方的落脚点,於是传书上报。本是要按皇上之前的旨意,就地格杀,可是行动前却又收到了皇上的加急文书,说是会亲自来一趟,让我们暂时不要行动。结果……”

  “结果?”

  “结果皇上一到淮州,就将‘格杀’改成了‘劝降’。”安然连连摇头,“皇上从前是绝不会如此心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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