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短(站到儿媳面前,将她护在身...)_反派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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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短(站到儿媳面前,将她护在身...)

  虞怜拿出昨日写好的名单,一一念着,先喊到的这批是做田地开荒的,再后面才是建宅的。

  被念到的村民又喜又遗憾,喜的是不管咋样总算选上了,这份工钱稳了,遗憾的是没能选上建宅那种工钱更高的活儿,便有些羡慕地看着没被念到的人,岂不知剩下的这些人心里头有多紧张,稍微心态差的就感觉自己选不上了,铁定选不上了,同样是地里头干活儿的,都是一个村里的,别人家地里活儿忙完了,还能找着一份工,多了一份收入,自己要是没选上,岂不是还落后人家?

  虞怜念完开荒这批人便停了下来,叫他们排成队,一一上前在劳工契书上按手印,二大爷是识字的,他先拿起来念了一遍,告诉村民们,这份契书没问题。

  二大爷德高望重又是村里的老人,村民们自然信得过他。

  “我们去镇上县上给人干活儿都没这般讲究,也没叫咱按什么手印签什么字,这有啥用啊?”

  问的人还颇有些不以为然,感觉虞怜这个京城来的大小姐有些小题大做了,要他们说,有这时间,不如扛着锄头直接下地里干活儿来得实在。

  二大爷笑呵呵的,倒没斥责,只说道:“讲究些好,讲究些好啊,这契书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谁聘请了谁,工钱几何,每日干活时间从什么时辰到什么时辰,一丝一毫都给你写得明明白白,不叫你们吃一点亏,这还不好?”

  “自己个儿想想去外头给那些地主富商干活是不是总爱拖着工时让你没日没夜地干?今日多干两个时辰,明日多干三个时辰,累得要死要活到手上的还是那些铜板,岂不亏得很?”

  “你们便是去给官家人干活都没法给你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怜丫头这样做,多数还是为了你们着想,她哪怕不写,你们敢偷懒不?”

  二大爷说完,那些个有干活经验的汉子大声说:

  “就别提官府了,官府咋可能为咱着想?就晓得可劲儿坑咱们,去年徭役时我差点没累死在上面,差点就回不来,回来后还歇了大半个月没法干活,浑身都是伤。”

  “二爷你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以前在外头干活时,人家东家说干到几点咱就干到几点,哪敢偷懒哪敢说走就走?就怕他不给银子,也怕丢了工,半个屁话不敢放。咱不干了外面多的是人排队抢着干呢。”

  “这样说来,这契书还真签得好,不愧是京城来的大家小姐,办事就是讲究,就是公道,这样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亏着咱们,咱也给你好好干活,不亏着你!”

  虞怜微笑着点头,心里头却叹息连连,生在这样的封建时代背景下,百姓穷苦艰难,尤其是乡下百姓想挣点银子不容易,劳工市场供远远大过于求,于是那些乡绅地主富商大户就可以坐地起价,爱怎么剥削怎么剥削,小老百姓的也没法反抗,更不敢反抗,老老实实听从安排,就怕人家不给结工钱,也怕丢了挣钱的活儿。

  长久以来就形成了一种极强的剥削式用工。

  她低声叹息,片刻后,压了压手说:“按过手印的乡亲可以回去了,明日一早卯时初便来上工,到时还劳烦带上工具,这个另有补贴。”

  因为开荒的地不小,用的人远远多于建房子的,如果要采购锄头之类的农具数量就要匹配雇佣人数,这成本就会高上很多很多,且明显铺张浪费,等开荒完家里也用不着这么多锄头,哪怕虞怜有做农场的打算都没有这个必要。

  让村民自带农具来开荒,农具这东西坚实损耗极小,只要给予一点损耗补贴即可,成本微乎其微,也保障了村民的利益,是为两得。

  虞怜做惯了HR,用人做事早习惯了公平公正,不叫自己吃亏也不叫工人吃亏,两厢得利才是长久之道。

  村民们淳朴,本来就觉得开荒这种活计就该自己带锄头带农具,你不带家伙事空手来是想徒手刨土不成?却没想到虞怜还说另有补贴,这一下给他们惊得,臊得连连摆手说不用。

  “这是该我们的事儿,咋还能要补贴?”

  “这农具放家里也是用来上工也是用,用几天也不会坏了的,咋好意思要你给补贴?”

  “就是就是,都是乡里乡亲的,哪要得这样客气?用个锄头而已,我们已经要了工钱,不可再要这种银子了。”

  虞怜说:“银子不多,一件农具一天额外补贴一文钱,若有损坏的,另算。”

  说罢再次感叹时下百姓的淳朴好忽悠,就这样的性子稍微没良心一些的地主富商就能把人剥削得骨头都不剩。

  她想起现代工作时的各项补贴,什么住房补贴伙食补贴高温补贴车费补贴甚至人性化的公司还有下午茶补贴等等,与之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了。

  因着虞怜坚持,百姓们倒是不好再说了,只是一时间还挺感动的,觉得这大家小姐做事厚道有良心,找遍天下都没见过这样有良心慷慨的人了,不愿意亏着他们一点,用个锄头都要给银子,真是良心大了天去。

  华詹本来在一边安安静静不太说话,任由儿媳主事,这会儿也站到儿媳面前,将她护在身后。

  “咋这样好呢?青天大老爷都没这样有良心的,多为咱着想啊,我都替她心疼铜板。”

  他对自己技艺是有自信的,不觉得输给华大猛,只是性格老实,也不会直接挑衅说我比你强,比你能干,咋不能用我非得用你?

  现下弟媳这般说,她扯了扯弟媳的袖子小声说:“你就当不知道,就当他自个儿来的,就算大猛叔回头要算账,我也扛着,不连累你和三树。”

  另一人就是三树大嫂娘家那个大哥,这人是隔壁村的,有些脸熟的倒是认出来了,喊着:“马大粪你咋来了,你不是咱村的啊。”

  准备回去的人顿时又停了下来围观,他们也想知道哪些个被选上,他们到底比自己个儿强在哪里?

  “啊呸,那是人家的气度干你什么事儿啊,一天一个铜板是不多,可你想想咱们多少人啊,多干一天都得多出好些钱,我看我们还是得讲点良心,好好干,争取早点给她干完,别浪费人家的银子,拿着都烫手,不好意思拿!”

  华大猛常年在外面跑,又生得凶神恶煞的,村里还真没几个人敢招惹他,何况他还有两个弟弟,二猛三猛都生得五大三粗的,一家人都不好相与,虽然是大嫂一人得罪的,但人家可不看这个,到时连三树都要倒大霉。

  “再等等,我看看他们谁选上了建屋子的活儿了。”

  马大奋挠挠头,憨厚一笑说:“我也想试试。”

  “是这样没错。回去洗洗早点吃饭早点睡,明日攒足了劲儿来干活儿!”

  虽然不好听,但也算常见,叫牛头鸡粪的比比皆是,马粪不过尔尔罢了。

  她先喊了两个人上来,这两个人一个大家伙儿都挺熟的,是村里常年在外给人建房子的,这人名叫华大猛,生得也五大三粗,颇为结实,要是身板子跟不上,也干不上这活儿,时下用工多数地主先看的还是你长什么样儿,体格如何,再计较其他。

  虞怜也没拖着,跟着就宣布了第二批用工,就是建房子这批。

  三树媳妇也不是那种真尖酸的人,看大嫂这样一说,没揪着不放,只嘟囔一句:“下回再有这样的主意,大嫂你也先跟我们说说,没得帮外村人不帮自己人的道理,回头让村里人戳咱们脊梁骨。”

  这名字让虞怜嘴角微抽,昨日人倒是说了,是勤奋的奋,倒不是大粪的粪,只是乡下人不识字,你跟他说马粪他一准知道了,就这么从小叫到大,人人都以为他叫马大粪。

  华大猛一双粗眉都快拧成结了。语气不善问:“这人干啥的?不就建一个屋子,我给地主家建的厢房都比咱这一个院子大得多,我一人就够了,哪还要多一个?”

  “我嫂子也快临盆了,我想着我大哥天天在外头跑,头一胎闺女已经错过了,这一胎想叫他留下来亲自看着孩子出生。”

  “就是,你也就窝里横,你在外头干活的时候敢对那些地主东家这种态度不?”

  偏偏村民也觉得他说得在理儿,哪怕虞怜要建再大的房子,工头要一个就够了,哪里要得两个?也因着华大猛是自家人,他一开口,村民都站他,也看向虞怜,想看她怎么说。

  他长得五大三粗,表情凶悍,说话大声,这般质问虞怜,反而刚才受了虞怜恩惠的村民不乐意了,纷纷上前说:“大猛你干啥呢?你咋说话的?你凶什么凶,有话好好说。”

  华大猛是个性子急的,不等虞怜解释,跟着又大声说了一句:“你这是信不过我大猛才找来这种外村的跟我对着干?”

  “你眼界咋这样小呢?人家出身那什么国公府,在京城见过的世面多了去,这心胸就是跟咱小老板姓不同,你抠搜着那几个铜板,人家不计较大大方方给咱们,这就是气度,那叫啥大家气度!”

  在外面跑虽然也是做活儿,可如虞怜所说,外面的东家都不好相与,处处与人为难,有时做出来叫人家不满意了,还会扣工钱,甚至叫你重建,一来二去人都被折腾瘦了,到手的还是一份钱,再者说在外头跑不但看东家管事脸色,还得跟人争,甚至还要会讨好人。

  三树媳妇偷偷凑到大嫂旁边问:“你咋把你大哥带来了?我说呢,没事干啥回娘家,原来是想叫你娘家大哥来抢活儿,大嫂你这样做要是叫大猛叔知道了往后非得跟咱家对着干不可,你干啥这样?”

  华大猛是本村人,占据了主场优势,为人本身也要强硬些,他一开口火药味就浓得很。

  县里镇上都有介绍工作的牙行,像她哥这样不懂得说话的木讷子压根不讨牙人喜欢,有时等上多天都不一定能抢到活儿,她也是心疼大哥这样跑来跑去,才偷偷跑了一回娘家报信。

  “是这个道理,咱们好好干,早点把那块地开完了,不能人家对咱好,咱还不晓得回报是吧。”

  这事儿自己理亏,大树媳妇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虞怜开过口说工头工钱多很多,还说有认识的尽可以介绍,她心里一动就想给大哥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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