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第85章_乱改剧情后果自负曲谙空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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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第85章

  房内,矮榻上的空云落盘腿打坐,仿佛一座入定的神像。

  经脉中躁动的真气已在平缓的吐息间安分下来,他的呼吸缓而长,就像平静无风的湖面,难以看出他的波动,就算与他面对面,也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可这静谧却在他睁开眼的那一瞬破碎,曲谙坚毅而担忧的脸似乎就在眼前,那一声“住手”就在耳旁。过去了一整天,空云落仍能回忆起前夜的每个细节。

  恨意伴随着回忆而复苏,空云落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曲谙,越想就越恨。

  曲谙的所作所为,明明在他猜测之中。此人身份成疑,出现在他身边的时机过于凑巧,行事也与自身来历不符,甚至连曲谙自己也没法解释自己的可疑之处,每次都是草率搪塞——这样的人,一开始就不值得信任,这一路也不过虚情假意,各取所需……

  他都清楚的。

  可却仍会情不自禁沉沦在曲谙的体贴中,情不自禁被曲谙的温言软语蛊惑,甚至他还会想到,遡时蛊解后,便将曲谙囚在身边,在绝对的强大面前,再多心思都是无为。

  他在乎曲谙,就算不信任曲谙,也还是在乎。这种在乎就像呼吸一般,不知何时已刻进了他的本能。

  因为在乎,所以他才会那么恨。

  这种恨意与对那些人的恨不同,百爪挠心,却又极度酸楚;不愿再见到曲谙,却又不停想着他;想杀了曲谙,想将圣君挫骨扬灰,却更想让曲谙回来低下头,像以往那样极尽手段,求得他原谅。

  曲谙,曲谙……

  空云落不断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曲谙的笑颜浮现在他眼前,那张秀气的脸渐渐血色侵染,仿佛已被他亲手所杀。

  曲谙呢?曲谙在哪儿?被他杀了吗?

  空云落不自觉颤抖起来,他被一种诡异的疯狂和恐惧所笼罩,体内真气竟有逆流之势,他周遭的空气隐隐异样扭曲,他的身体就像一个被盛满的器物,即将被撑破,悍然之力猛地迸发——

  “轰!”

  门口的段千玿浑身紧绷,下一刻破门而入,“庄主!”

  房内宛如狂风过境,花瓶字画碎裂,桌椅床榻坍塌,乃至地面都出现了裂痕,空云落坐在狼藉之中,似乎散发着魔气。

  不少被惊动的好事者前来一探究竟,段千玿立刻关上门挡住了探究的视线。

  他紧张又谨慎地盯着空云落,不敢贸然靠近。

  也不是未曾见过空云落真气暴走的模样,事实上在不归山庄时,空云落几乎每个月都会在山里闭关几日。他过于强大,身体无法长期容纳如此浩瀚的内力,若不将其发泄,反会被其所控,成为只会杀人的野兽。

  只是段千玿所见的空云落仍保留着理智,纵使力量狂躁,他依然能游刃有余地控制,而不像眼前这般,披着人皮,却是凶兽的魂。

  段千玿不动声色地挪到了攻守兼备的地方,才开口:“庄主,属下段千玿,有事相报。”

  空云落缓缓抬起了头,以眼为中心,他的眼周泛起了蛛网般悚然的赤色脉络,段千玿被这样一双眼锁定,竟无法动弹,哪怕空云落一步一步走过来要他的命,他也躲不开!

  空云落并未靠近,他的声音嘶哑如鬼,“曲谙,死了?”

  段千玿一愣,不明白空云落怎会说起这个,但他反应很快,“没死,他活得好好的!”

  此话一出,段千玿能明显感觉到空云落周身的魔气逐渐收敛了起来,连眼周的脉络也在慢慢淡去,最后恢复如初。

  空云落抬手按了按额头。

  “庄主,您……”

  “已无事。”空云落放下手,看了看四周,“叫人来收拾罢。”

  “是。”

  这房间一时半会收拾不完,段千玿干脆换了一间,空云落坐在桌前,淡饮一杯茶,举手投足无不优雅,神情漠然,容貌俊美,与方才判若两人。

  正当段千玿犹豫如何同他说起玄参派的事情时,空云落率先开口道:“那夜,是我冲动了。”

  段千玿微讶。

  “曲谙尚有用处,无论他身份是何,心向何人,他都该在我身边。”空云落道,“为我所用。”

  空云落此刻的冷漠是真,可上一刻因曲谙而魇也不假。在空云落心里究竟是如何看待曲谙的,段千玿不得而知,这也不是他能过问的。

  “庄主的意思,是要将曲谙抢回来?”段千玿问。

  空云落皱了皱眉,“非抢,而是拿。”至少现在,曲谙是他的东西。

  “是,属下失言。”

  “你说有事相报,何事?”

  “也与曲谙有关,药玉之事,还须他协助。只是不知他是否还会……”段千玿话语渐弱。

  “无须。”空云落淡道,“区区一药田,掀了便是。”

  “庄主打算何时启程,属下好做准备。”

  空云落扫了眼他的前胸,“今晚。你在此处待命养伤,我一人前去即可。”

  “是属下学艺不精,才没能把曲谙带回来,还请庄主给属下一次抵过的机会……”

  “无须多言,就按我说的办。”空云落嘴角微沉,“若你有个三长两短回去,萧责又会找借口将琐事丢给我处理。”

  段千玿:“……”

  圣君走了之后,曲谙一人呆坐了许久。与圣君短暂相会,却接二连三给他带来冲击,圣君就是元翌和圣君愿意帮他拿到药玉,他都不清楚哪一个更令他诧异。

  思来想去,圣君这人不按常理出牌。他大可以不管不顾,帮助他们对他毫无益处,为了曲谙这个人就更不可能。就算他再怎么关心自己,曲谙熟知他的本性,退一万步而言圣君真转性了,世界意识也不允许。

  曲谙敲敲自己的脑袋,希望能像电视一样拍两下就能灵光乍现。要是空云落他们在就好了,脑子好的人很快就能觉察出圣君的意图。

  想起空云落,曲谙一声苦闷叹息。

  以后他该何去何从?没有他在空云落能制成解药吗?为了药玉他们一定会再回来,到时候他该怎么面对?怎么解释?

  ……现实太糟糕了。

  曲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如果楼书婕在,他还能转移注意力,可楼书婕也不来,种种烦心事压得他喘不过气。

  最终曲谙下床穿衣,打算出去散散心。

  还是有人在外看守,却不再限制他的行动,他只说在附近转转,看守的人就放行了。

  曲谙所住之处是绝凌殿后方的房屋,也是掌门的住所,大概是看在圣君的面子上才会如此优待他。

  欣赏着山巅的风光,曲谙慢慢走出了院子,绕到殿前。

  玄参派总飘着一股药草的清苦味,闻了会让人不知不觉定下心来,曲谙终于能暂时从乱麻中脱离一会儿。

  绝凌殿的大门紧闭,曲谙在门外遥遥望着,心里微微发痒。绝凌殿是玄参派至高无上的殿堂,在小说中玄参山篇不少重大剧情都在此处发生,曲谙想看看里面是何等光景。

  只悄悄地推开一点窗户,应该没关系吧?

  曲谙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靠近窗户,想推开一条缝。

  “……掌门三思……”

  殿内传出了说话声。

  曲谙心头一动,将耳附上,想听清里面的谈话。

  但声音隔得远,他只听得到三分。不得已,他在心里默念让我听到。

  很快,谈话声清晰了起来。

  “圣君只手遮天,区区玄参派无权选择。而后楼某便将药玉奉上。”

  是楼应实的声音,他答应交出药玉,圣君真的说到做到了。

  “楼掌门言过了,恰巧朋友需要,而你这里有而已,若不愿意,还能商讨。”

  圣君在说话。

  哪怕曲谙相隔甚远,也听出了圣君语气中近乎目中无人的随意,他并未真想给玄参派拒绝的机会。

  曲谙费尽心思的也未能办到的事情,就这么轻易解决了。

  但楼应实的妥协和圣君的高高在上,让曲谙陷入了另一种无奈。

  就在他愣神时,殿门推开了。

  曲谙吓了一跳,看过去,是楼应霄。他也在看着曲谙,眉头慢慢皱起,略带不善。

  曲谙突然想到,楼应霄,楼应霖,这两人该不会也是兄弟?

  “你怎在这儿?”楼应霄问。

  “楼长老,我有一事想向您请教,可否去我屋里喝一杯茶?”

  曲谙倒的茶,楼应霄并不打算喝,他神情冷淡,不复先前的温文,“何事,直说。”

  曲谙道:“我听掌门说了空……空庄主与他的堂兄楼应霖曾是养父子关系。您与那位楼前辈是……”

  “他是我的兄长。”楼应霄道,“空云落的事迹,想必你已经从掌门那里听过了。怎么,不不信,所以想从我这儿找出其中的‘难言之隐’?”

  心思被戳破,曲谙也不藏着,道:“毕竟这与我所知的空云落,出入太大。”

  “只不过是装得像罢了。”楼应霄道,“往事不足为外人道,若我说的与你心中所料不符,想来你还会找下一个人问,知道问出你心中的答案。”

  “姑且先告诉我……”

  “我为何要依从你的话,你问什么就要答什么?”楼应霄声音微扬,颇具压迫,“圣君便罢了,可你?陌阳曲家,拿去我派碧白方玉就算了,连千年药玉也要收入囊中。”

  曲谙心里咯噔一下,“你、你怎会知道?”

  楼应霄起身,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我只奉劝你一句,趁此机会,远离空云落。你以为他是人?呵,他只是装得像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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