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33章_乱改剧情后果自负曲谙空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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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33章

  曲谙醒来已是白昼,他似乎做了个漫长的梦,乃至于睁开眼后依然疲惫不堪。

  昨晚发生的事,因为太过离奇而被他归到梦境中,他做了个惊现的噩梦,可打呵欠时牵动了脸上的伤口,在提醒他经历了什么。

  曲谙猛地回神,然后双手摸索着自己的身体,没有缺点什么。

  在历经被掳走,被灌药,再逃脱,迷路,最后从天上降落,他居然都没死,命简直比金刚石还要硬!

  昨晚发生了太多事了,曲谙回想起来脑子还是一团糟,但他却深深记住了那张非凡的月下容颜,还有对方宽厚的胸膛和结实的臂膀……

  曲谙脸莫名发烫,那样的相遇相识也太过浪漫了,如果当时他没那么害怕,就要以为自己所在是一本少女言情小说了。

  只是还没问到他的名字,也没好好说句谢谢。

  曲谙实在不想起来,身体上下都还残留着昨天的后遗症,睡了一晚上也没补充上一点儿力量,但他现在不是自由职业者,必须得按照偏院的规矩来。他强撑着起来,去打了盆水,没力气搬进来就只能在外面洗,脸上的几道伤口沾了水有些刺痛,但都结了痂,摸上去滑滑的,应该是上了药。

  他还帮我上药了。曲谙心里有多了分感激。

  发生了这件事必须要上报,毕竟有人敢直接擅闯偏院劫人,也是在挑战偏院的权威。曲谙便打算将此事告知掌事,凑巧当时四个掌事在商议事情,曲谙在外等了一会儿,就开始感觉累了,身体是不是摇晃,几乎要站不住。

  我这是怎么了?曲谙摸了摸额头,并没有很烫。

  掌事唤他进来,他拧了把大腿,强打起精神,进去将昨晚的遭遇说了一遍,但由于过于诡谬,掌事皆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就连曲谙自己说出来,也觉得不可思议,如果不是身上有种种证实,他也会觉得这都是他的臆想。

  北源部掌事道:“据我所知,不归山并无瘴区,也不曾听闻哪个山洞里住过人。”

  “再者说,你还能巧遇一美人。”邹掌事笑道,“莫不是黄粱一梦罢?”

  “不是梦,我脸上的伤就是在山上被树枝划破的。”曲谙说。

  “我听闻昨日你出去喝酒了。”刘掌事睨着他道,“酒后莽撞,剐蹭到哪里,也说得过去。”

  听到他喝过酒,这件事就更难被当真。

  “可我昨天没喝醉……”曲谙声音渐弱,他能感觉到自己没被信任,在不相信自己的人面前努力证明,是件很乏力的事。

  东仁堂掌事安抚了他几句,还撑开他的眼皮看看,告诉他眼中混沌,疲劳伤神,让他回去好生休息。

  曲谙说我被灌了古怪的药。

  东仁堂掌事便又为他把了脉,“脉相与往常无异。莫要多想,少碰酒水。”

  最后曲谙得到的结果是,邹掌事给他半天假,让他休息够了再开工。

  掌事们陆续离开,曲谙垂头丧气慢吞吞地走着。

  “我劝你管好自己。”

  曲谙抬起头,刘掌事还未走远,对着他语气严峻。

  “这已不是一次两次了,曲谙,你要是想老实呆在偏院,就别给偏院惹出那么多事端。”刘掌事道,“若再有下次,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滚。”

  上次被夜血门追杀一事,曲谙也曾向刘掌事说过,希望他能想办法联系到段先生,但却被冷处理了。刘掌事对他有很大的意见,其中缘故他不知晓。

  眼下曲谙也没心思去想这些。

  曲谙脚步虚浮走回去休息,如果手边有镜子,他就能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么吓人,神情委顿,惨败如纸,嘴唇几乎没有颜色,下一秒归西也不意外。

  曲谙眼前开始出现黑斑,血液像停流了一般,全身发冷。他哆嗦着将药锅里残留的药,连同细碎的药渣也喝了下去。

  然后他躺在床上,将自己裹紧,失神地睁着眼。

  我要死了。

  这是他残存力气能支撑得起的唯一念头。

  不归山庄。

  “山上有异?”萧责听了空云落所言,不禁皱眉沉思。

  “山之东南处,有迷瘴未破,那里草木之气甚浓,许是某种扰人五感的药物。”空云落道。

  萧责问:“庄主也不知?”

  “若是再留上几刻会清楚。”空云落淡淡道。

  “那为何不……”

  “怀中有人。”空云落冷瞥他一眼。

  萧责心中一震,不归山上有他不知晓的东西存在与庄主会怀抱他人,这二者给他的冲击竟一样大。

  但他很快敛下杂念,道:“这也许与一年前地牢里的人无故惨死又凭空消失有关。”

  空云落道:“我记得由你和阮誉并查此事。”

  萧责道:“正是。”

  空云落道:“查出什么结果?”

  萧责垂首:“尚未查明。”

  空云落看他的眼神多了丝轻鄙,“不归山庄可真是人才济济。”

  萧责愧不敢当,拱手谢罪,又道:“一年前山庄不平,事情又过于蹊跷,我担心公之于众只会人心惶惶,便压下来只与阮誉并查,我们以搜遍了整座山,也未曾找到线索,便以为犯人早已逃离不归山。”

  “谁料那人或许还在山上,用了些手段就藏得连两大门主都束手无策。”空云落道,他话语平淡,但萧责还是听出了挖苦意味。

  “属下能力不足。”萧责不卑不亢道,“山庄琐事和山庄谜案,只能顾其一。”

  空云落冷眼视之,别以为他听不出萧责话里暗戳戳指责他不管事。

  萧责只点到为止,又低下头毕恭毕敬道:“庄主对此有何打算?”

  “一把火烧了便是。”空云落轻描淡写,烧一座山像煮一壶水一样简单,“既然那人在山上蛰伏了一年,必然有了不小根基,烧了还方便。”

  萧责汗颜,要真让空云落这么一锅端的来管事,不归山庄早散了。

  “烧山难以把控。”萧责道,“山火熊熊,会殃及山庄。”

  空云落则更为嫌弃,“你们一群人,连火都把控不了?”

  萧责哭笑不得,他们的武功再高强,到底也是凡人之躯,如何与铺天盖地的山火抗争?不过空云落能说出这话,就说明了他做得到。

  萧责来不归山庄这几年,还从未见过空云落施出全力,风里总称他为“怪物”。

  怪物么……

  萧责多看了空云落几眼,他仍记得十年前空云落从天而降,剑不失手,血如雨下。他死死护着怀中的人,又忍不住抬头看去,修长的青年手执长剑,沐浴在血雨之中,却像神明一般。

  “放火暂定为下下策。”萧责道,“稍不留意,火烧到山下,首当其冲便是偏院。”

  空云落沉默了下去,偏院……不能动。

  “那便派人去搜罢。”空云落漠然道。

  “遵命。”萧责道。

  回去后,萧责又与阮誉商量此事,阮誉亲自带人到空云落说的地方搜寻,却一无所获,别说山洞,连个蛇洞都不见。

  萧责抽空去看时,阮誉躺在草堆里,嘴里还叼着一根草,头发乱糟糟的有些狼狈。

  “如何?”萧责问。

  “不如何。”阮誉坐起来,盘着腿一手撑大腿支着脸颊,“这一片我每根草都摸过,什么过浓的草木味,我现在闻什么都是这个味儿。”

  阮誉郁闷不已,“庄主莫不是在戏耍我们?”

  “你看他像有着兴致的人么?”萧责好脾气道,“天色渐晚,叫你的人回来罢。”

  “萧门主还真是轻松,苦事全叫我们御门来干。”阮誉撇嘴嘀咕。

  萧责对他微笑,“那咱俩换换,你来每日坐在案前,计庄里的开支,筛选任务,分配人手,还有掌握与山庄有关的所有江湖之事,最后,还要把你两手空空的结果上报给庄主,可好?”

  阮誉在嘴巴上做了个缝针扯线的动作,无辜看着他。

  萧责摇了摇头,转身回走。

  阮誉吹了声口哨,也跟上去,随口问:“山庄在外面又引什么事?”

  “风里那边的消息还未传回来。”萧责道,“倒是先前因他招惹一群人攻上山庄,其中一位似乎是斜山派的首席弟子。”

  萧责又一次来到云泽院,遇到了楼雯润,她坐在门口不安地拍门,嘴里唤着“云哥”。

  “楼姑娘?”

  楼雯润回头,神色难言焦急担忧,“萧责,云哥似乎出事了,我怎么叫他都不让我进去。”

  萧责上前道:“庄主,萧责求见。”

  却无人回应,萧责试着推了推门,门闩锁着,无法推开。

  萧责记得空云落说过,他上一次变回来是十五天后,可今日才是第十二天。

  正当他思忖着,屋里突然传出一声隐忍的痛叫,楼雯润撑着扶手想要站起来,“云哥!”

  萧责脸色一沉,手按着门,低声道:“失礼了。”

  接着他用劲一推,掌中暗含内力,将门闩震段,他迅速推门进去,便看到一滩衣服落在地上,而中间鼓起了个小包。

  萧责眼中惊愕一闪而过,但他还不忘楼雯润在身后,又转身当着门缝,道:“庄主一时失控,楼姑娘暂且莫要靠近,小心被伤着。此处交由我便可,楼姑娘还是先回去罢。”

  “云哥可有事?”楼雯润急问。

  “无大碍,我叫人送你。”萧责道,他把楼雯润推出了云泽院,让附近的人送她一程,便立刻回到了空云落的屋内。

  此时空云落已坐起来,身躯缩小,宽大的衣服披在身上,像偷穿了大人的衣裳。

  “庄主?”饶是亲眼目睹,萧责还是不免迟疑。

  空云落起身,小小一只须仰望萧责,稚嫩的脸上挂着萧责熟悉的冷漠神情,“正如你所见。”

  萧责还看出了他眼底的警惕,于是便单膝跪下来,以臣服的姿态同他说话,“这世间真是无奇不有。不过为何提前了三日?”

  空云落神色微缓,又皱眉道,“变回来也是提前了三日,尚且不知其中玄机。”

  “眼下您如何打算?”

  空云落抬起下巴,“带我到曲谙身边。”

  “恕我直言,您若再去他那儿,必然引起怀疑。”萧责道。

  空云落沉默下来,他也知道如今曲谙已不是他的去处,再蠢的人,见识一个小孩一而再的消失又出现,也会心生疑念。

  可变小之后,他的心境似乎也跟着变了,除了曲谙身边,他竟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是他该去的。

  “对方在暗我在明,在蛊毒解开之前,我在哪儿都一样。”空云落道,“曲谙的身份还算干净,我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他的为人我了解,偏院这层也算庇护,只要知道我中毒之事的人越少越好。”

  萧责微讶,不知空云落是否察觉,他已将曲谙划为了可信之人中。

  既然空云落都这么说了,萧责便依从了他的意愿。空云落换上了孩童衣物后,萧责道了句“冒犯了”,便将空云落抱了起来,跳出了云泽院的后墙,飞一般的略过树木丛草,朝山下去。

  他们悄无声息地来到曲谙的小竹屋,此时天色全黑,但竹屋的窗子却未透出光来。

  空云落有些不悦:“又去喝花酒了?”

  萧责笑道:“曲公子不像那般人。”他敲了敲门,无人应答,便推开门。

  曲谙躺在床上,了无声息。

  萧责点了蜡烛,过去一看,登时脸色一变,他探了探曲谙的颈脉,低声道:“他死了。”

  空云落的呼吸骤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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