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_绝命列车[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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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很快韩清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只见不远处,一个身着黑色紧身衣的干瘦男子正静静地躺在地上,鲜血顺着他胸膛上的伤口流了一地。

  在他的右手上,此刻正工工整整地戴着一个腕表——那熟悉的款式和颜色,一看便是列车上成员的标识。

  地面上的血印子看起来早已经干涸,应该已经死了有好一会儿了。

  果然,自己在融合灵器的时候,那强大的能量波动的确给自己招来了袭击者。

  若不是谢昀飞找到了自己,那过程中到底会发生什么,还真让人有些不敢想。

  想到这里,韩清冲谢昀飞诚恳地点头道:“谢了。”

  短短两个字,一切尽在不言中。

  见韩清主动开口道谢,谢昀飞原本有些冷冰冰的脸也终于舒缓了稍许。

  看得出来对方确实是有意维护自己的安危,韩清的心中不由得流淌出一股暖意来。

  若是换做最开始认识时候的那个谢昀飞,这个时候首先关心的事情,恐怕只有灵器现如今如何了吧。甚至还有可能从队友手中杀人越货,哪里会去管别人的死活。

  如今这一路走来,这小鬼的变化简直用翻天覆地来形容也不为过。

  想到这里,韩清回过神来,低下头在身前搜寻了一番。

  只见先前那只钢笔却早已经消失不见了。此刻在她面前,只有一只三四十厘米长的毛笔静静地漂浮在空中,浑身上下散发着一阵淡淡的紫色光芒。

  似乎感应到了韩清此刻的寻找,那笔竟如同有了灵识一般,迅速地向她漂浮而去,最后稳稳地落在了她手里。

  一瞬间,一股强大而蓬勃的灵力从手中的灵器中传来。

  韩清整个人不由得一愣,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似乎有许多莫名的声音在不断回荡着。

  和最开始陌生的感觉已截然不同,如今这支笔落到自己手中,竟然令人有一种熟悉无比的感觉。就好像是原本就属于自己身上的一部分一般,每一丝灵力的流淌都让人感觉亲切无比。

  “它已经认主了。”看见眼前的情形,谢昀飞淡淡地开口。

  韩清:?

  怎么回事,她好像什么也没做过吧,这灵器怎么会说认主就认主的?

  总感觉全程好像自己仅仅只是眼一睁一闭,甚至根本没搞清楚具体是个什么情况,然后事情就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

  拿起手中的判官笔,韩清脸上的表情忽然有些复杂。

  在失去意识之前,她似乎听见脑海中的系统所称呼的这支笔是这个名字。

  ——光听名字就感觉这笔实在是来头不小。毕竟在中国古代的神话传说中,这支笔可是阎罗王所使用的宝物。

  怪不得被封为一阶灵器。被封印的时候所流露出来的灵力就已经足够惊人。如今彻底解开了掣肘,更加显示出这武器的恐怖之处来。

  如今韩清只不过将它拿在手中,便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此刻只要自己但凡使用任何一个法术,强度都会比最开始要强大两到三倍不止。

  ——这就是一阶灵器加持的力量吗?

  静静地看着手中这只造型精美的暗黑色毛笔,韩清一时只觉得有些感慨。

  还好这跟着谢昀飞一路走来,大家互相之间已经颇为了解对方的为人。否则这个时候若是换个人来看,想必一定会认为是她私吞了宝物,不愿拿出来与队友分享吧。

  “……事情有点一言难尽,等我清醒过来后……就变成这样了。”大致地和谢昀飞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形,韩清的语气有些尴尬。

  若是真的要分的话,一阶灵器应该能值不少积分吧。这次的行动好歹也是和谢昀飞一起执行的。然而自己拿到宝物就这么独吞了,还认了主,不管怎么说也有点说不过去。

  “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东西,有什么好自责的。”谢昀飞的语气倒是平静极了。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在面对一阶灵器的时候都能够这样岿然不动,简直有种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的大将风范。

  在心里默默地把这个小鬼夸了一通后,韩清忽然反应过来。

  “……等等,什么叫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

  “你以为一阶灵器就跟大街上的猫猫狗狗一样,随便牵一只回去就会把你当主人了吗?”谢昀飞瞥了韩清一眼:“‘选择’是相互的,你拥有它的同时,它也选择了你。”

  “如今除非拥有者死亡或者主动解除契约,否则没有人能够使用这件灵器。虽然不知道它选择你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不过事已至此,你就先把它好好收着吧。”谢昀飞简单地向韩清解释了一下这其中的因果缘由,听得韩清有些愣愣的。

  这话说得,简直比上一句还要惊人。

  她居然被这只“判官笔”选中了?

  究竟是为什么?这可是李梓涵的笔啊!

  显然自己这位表姐并不是这支笔的第一位主人。在商场交过手之后,韩清几乎可以更加肯定,李梓涵本人和任何一辆列车都没有任何关系,实实在在的确实是一位普通人罢了。

  再次见到李梓涵的时候,是在市中心的第一人民医院里。在他们和那位金发副队动起手来一同进入深海领域之后,晕倒在地上的李梓涵便迅速被路人所发现,并且送到了医院去。

  刚一踏入病房,便看见李梓涵正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目光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在她的病床旁,此刻空荡荡的竟空无一人,看起来倒显得有几分寂寥。

  看见韩清出现,李梓涵首先是一愣,随后脸上再次出现震惊的表情。

  虽然说女大十八变,不过这韩清变化也太大了吧?

  ——不管是气质,还是容貌,甚至是说话时的仪态。甚至在李梓涵的印象里,韩清这个人向来也都是独来独往的,现如今身旁居然还跟着一个容貌颇为俊俏的小少年。

  ——这还是她印象中的韩清吗?

  一时间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竟是谁也说不出话来。

  不过一想到自己生病住院,首先来探望自己的居然是这个一直和自己暗暗较劲的表妹,李梓涵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将手中的包包放到一旁的柜子上,韩清对李梓涵开口道:“东西帮你拿回来了。”

  李梓涵:……

  说起来这又是她完全想不明白的第二个问题了。

  堂堂F市房地产公司大老板的独生子,身家没个百十来亿都有个好几亿。

  居然会光天化日之下来抢自己包包?

  想不通啊,实在是想不通啊。

  李梓涵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有点头疼。

  如今自己平白无故进了医院不说,还被扯坏了一个包——那可是她花了好几万买的lv基础款,就算是修也要花不少钱。如今想起来实在是让人心疼。

  偏偏她还不能对对方发火——毕竟那可是接下来有可能要成为自己老公公司大客户的商业巨头。就算对方太子爷忽然间精神不太正常发个神经,她也只能忍着。

  这种事情,实在是没办法找人说理的。

  正在她怔怔发神间,韩清的声音却忽然响起:“表姐,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你包包里那只钢笔,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话音刚落,李梓涵的表情变了一下,她有些结结巴巴地反问了韩清一句:“什……什么意思?”

  “你包包打翻的时候,我把它收捡回来——但是却总觉得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韩清面不改色地继续套着话:“这只笔,恐怕来头不小吧?”

  听完韩清的话,李梓涵忽然之间竟感觉有些窘迫。

  ——这种感觉,甚至就像是做贼被抓住了一般。

  不过一想到自己得来的途径来得名正言顺,就算是韩清家里的笔又怎样。自己一没偷二没抢,根本没必要这么心虚。

  “那是三姨送我的,怎么的吧?”李梓涵说着,不由得提高了音调:“我知道这是你们家的东西,不过这次结婚你妈甚至连份子钱都没给我,就拿了这么只笔把我打发了……哼,我还没说什么呢,你这是找我兴师问罪来了?”

  听完李梓涵的话,韩清顿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那站在她身旁的那位俊秀少年也略微皱了皱眉头,面容上露出几分惊讶之色。

  四下的气氛忽然间竟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怪不得这么眼熟。”韩清轻声开口,脸上的表情竟出现了瞬间的恍惚。

  “你的银行卡号是多少?”很快,她再次回过神来,对李梓涵开口道。

  “你……想干嘛?”

  “份子钱。”韩清语气平静地一字一句开口,深邃的目光落在李梓涵惊讶的面容上:“补给你。”

  于是,在李梓涵持续震惊的表情中,只听见【叮咚】一声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

  李梓涵打开短信,差点没把眼睛都瞪出来。

  “十……十万?”她有些不可思议地开口:“韩清你疯了吧?”

  李梓涵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个表妹在什么地方工作,十万块对她来讲可不是个小数目,至少得省吃俭用攒个一年半载才能攒到这笔钱。

  如今她居然连眉都不抬手都不抖一下就把这笔钱打给自己了,该不会是真的受了什么刺激,精神有些不正常了吧?

  这韩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钱的?

  “钱给你,钢笔我拿走了。”似乎读懂了李梓涵此时的疑惑,韩清淡淡地开口道。

  听见对方的话,李梓涵忽然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还有,你家里那边刚才我已经打过电话了。这会儿应该正在赶过来。后续的检查让他们陪你好好做一下吧。”毕竟那金发男子也是列车上的人,身为异能者,下手很难控制轻重。很难说到底有没有把李梓涵给敲出什么毛病来。

  “……啊?”

  伴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韩清和那少年的身影齐齐消失在了自己视线里。

  愣愣地发呆了半晌,忽然间手机铃声便突然响起。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李梓涵打起精神来将电话接起。

  “嗨,没什么事儿,妈,你放心,就是在路上被人给撞了一下。”

  “真没事儿,不用担心。”

  挂了电话,看着被韩清临行之前顺手带上的房门,李梓涵目光怔怔的,心情一时竟有些复杂。

  ——在如今的韩清面前,她原本准备炫耀的一切,忽然间似乎都显得如此不值一提了。

  走出医院,望着一望无际的湛蓝色天幕,韩清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原本一路步伐匆匆,这会儿走出了医院之后,她的步子倒突然停住了。

  一旁,谢昀飞适时停下了脚步,带着疑惑的目光转头望她。

  “你知道吗,谢昀飞,我忽然想到一个很可怕的问题。”韩清望着远方的天幕静静地开口。

  “什么。”

  “这支笔……如果真的属于我家,那它原本的拥有者究竟是谁?”

  “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没有见过我父亲。除了见到过他的几张相片外,便再也没有看到过其他。身边的亲戚朋友都说他丢下我和我妈母女俩跑了,从小生活在这样的流言蜚语里,所以导致我妈的脾气也渐渐变得古怪起来。”

  “我之前根本没有把问题往那个方面想过,他走了就是走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我便认为是他的错。”韩清语气平静地说着,然而目光却一点一点变得深邃起来。

  “如今我突然反应过来,如果我父亲——也跟江秋池的父亲一样,是因为踏上了这辆列车,死在了这里面。所以才导致永远回不来……”顿了片刻,韩清转过头来望着谢昀飞。

  “……谢昀飞,你知道这个设想该有多么恐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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