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hing ①_事象的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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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hing ①

  “哇啊,这就是海原学姐的房间?果然好有大小姐的感觉。”

  “冷静一些,初春。”

  刚在缭乱学生的带领下走进穹乃的房间,一直对大小姐有着某种奇怪憧憬的初春就开始进入了某种奇怪的状态。

  “大家……”

  “啊,你不用起来,好好休息。”

  美琴将打算起身的穹乃的肩膀按住。

  “姐、姐姐大人~哇!”

  白井黑子发出意义不明的痛苦呻吟,但不等她说话,美琴一拳头砸在了她的头上。

  “不过,怎么说呢?……和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样?”

  教训了白井,美琴说道。

  “御坂同学?”

  “总觉得,海原同学的房间应该是更有一些少女气息的那样。比如像一些毛绒绒的玩偶啦,或者一些可爱的小玩意等等。”

  “姐姐大人,那是你自己的爱好吧?”

  “才……才没有!”

  看着两人的吵闹,穹乃苦笑着。这短短的一段对话,倒是明白无误地表明了自己在这几位朋友眼中的形象。在初春的认识里,好像早就已经先入为主地将穹乃“大小姐”的身份摆到了最显眼的位置;而美琴则是把她当成了那种文弱的少女。但其实,她房间布置得并不显眼,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称道的地方。

  从这个角度来说,她现在的朋友之中,不论是谁都对她有着一定的误解。

  身份带来的最重要的改变往往并非是当事人本身,而是他人的认识。这大概不能说是一件坏事,但作为当事人来说,恐怕未必乐于见到。

  (如果是春上或者枝先,应该不会产生这样的误解吧……)

  她如此想着。哥哥带来的消息,让她已经变得平和的的心绪再一次开始活动起来。

  “咦?原来御坂学姐没有来过吗?”

  “只是知道海原同学家在学园都市,其它的都不太了解。应该说,我很少打听同学家里的情况。”

  美琴挠着头,她从来不曾试图去了解别的同学,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到现在都没有想要去改变的念头。

  本来计划是在咖啡店打法时间的四人在从星川未有哪里得知了穹乃的住址之后,马上更改了原本的安排。

  “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

  “哪里的话?”

  “难得同学们为我准备了庆祝会,我自己却是这个样子,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大家。”

  “这个海原同学你完全不用在意,反正本来也被人搅和掉了。”

  白井黑子立刻插话进来说。

  “?”

  穹乃轻轻歪着头,明亮的双色瞳中满是疑惑和好奇。

  事实上,如果站着穹乃本人的立场上,她不喜欢将消息传得太广,因为她并不喜欢公众中的名声。不过,她实在扭不过自己的同学。常盘台那群外人眼中的大小姐们一旦打算闹腾起来,也是相当执着的,和那些喜欢热闹的普通女生实在没有什么区别。

  忍不住将询问的视线转向美琴,想要从她那里听到一些回答。

  御坂美琴抓着头发,她可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才好。这件事在常盘台引起了不小的骚动,甚至连警备员都被惊动了。但它的前因后果,除了用一句“哭笑不得”来形容外,再无二词。

  “是婚后光子。”

  “婚后同学?”

  白井的话让穹乃更困惑了。怎么会忽然又扯到婚后的身上去的?

  “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说是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坛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过来,又不知怎么的打破了。然后就麻烦了。”

  “听起来好像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啊……”

  说到这里,穹乃突然想起昨天自己似乎也见过一个不知道放着什么的坛子。

  “确实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不过结果是宿舍直到今天早上还在清洗。”

  “啊?”

  “你是没有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味道,我当时都怀疑是被混进来的恐怖份子用毒气袭击了。隔离排查的结果,嫌疑人就找到了婚后光子。”

  穹乃听得稍稍皱眉。众所周知,常盘台的学生都有着不一般的身份,一直以来都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学校和警备员紧张也是很正常的事,不过……

  “如果是误会,那不是很容易解开吗?”

  她怎么想都是如此,实在没有理由出现白井说的麻烦。不过白井摇了摇头。

  “问题出在婚后光子,这个笨蛋指了所有在厨房做事的同学作证,结果把事情彻底弄复杂了。”

  “我不太明白。证人越多,不是应该越有利吗。”

  “原则上是的,但这次显然不正常。因为这个笨蛋一口咬定那个散发恶臭的玩意是食物,弄得处理这事的警备员怀疑她受了精神控制。她找的证人越多,反而越麻烦。就我所知,警备员当时确实是将这件事当成群体精神控制的恐怖活动来处理的。结果是婚后光子这个笨蛋被送去做精神状态的鉴定,在厨房工作过的同学都被暂时性的隔离。一直到我们找来第三方证人,才总算把事情搞定。”

  “是食蜂同学?”

  “怎么可能?既然怀疑是大规模大范围的精神控制事件,她自然是嫌疑人而不会是证人。我们找了缭乱负责买入食材的老师。”

  “真是有些对不起婚后同学。我也见过那个坛子,要是我没有病倒的话,应该可以帮她作证的。”

  虽然和她没什么关系,她还是觉得有些内疚。不过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白井不作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她的这番话,显然隐含了一个意思。

  (原来精神控制已经对她无效了吗?)

  “反正她最近一直在倒霉,多这一件事也不算多。”

  在没有大碍的前提下,白井黑子可不介意幸灾乐祸。穹乃苦笑着,她曾经有过想让白井和婚后的关系改善一些的想法,但后来意识到这根本是不可能的。要是有矛盾,有误解,那么只要解开就好。可白井和婚后之间根本就没有矛盾或者误解存在,她们两人纯粹是性格冲突,这就没有办法了。

  “一直在倒霉?这是怎么回事?”

  “这么说起来,御坂同学还不知道吧。”

  “婚后同学被人袭击过?”

  “算了算了,姐姐大人冷静一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白井黑子尝试安抚激动的美琴。

  其实这件事,在场的人里只有美琴不知道。白井和初春是处理这一事件的风纪委员,穹乃当时就在现场,就连佐天也从初春那里听说过一些。

  “一大群人去袭击一个弱女子,这种男人是真差劲!”

  “弱女子……呢。”

  这可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是差劲的男人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无论怎么想,婚后光子好像也和“弱女子”这样的词联系不到一块儿去。

  “御坂学姐好像有些情绪过激了呢。”

  “不,我只是觉得放着自己做的到事不做,一味逃避现实的家伙不可原谅而已。”

  “啊,怎么觉得好像在说我一样。”

  “佐天同学不一样哦。”

  “说的没错。亮红灯的时候一大群人过去的是Skill_Out,和独自一个人就走过去的佐天同学的性质从根本上就不……”

  “白井同学,你这话完全没有打圆场的感觉。”

  “也许,这确实是最根本的差别。”穹乃轻轻地说,她的声音似乎充满了某种不为人知的情感,“人的期望往往超过自己的能力许多,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达到的目标永远是绝大多数。承认这一点本身并不是什么令人羞愧的事,不过那令人憧憬的目标永远是那么的耀眼,当认识到无法达到的时候,憧憬也会变成仇恨。这种仇恨是盲目的,错误的,就连他们本人也意识得到这点。为了让自己的行为显得正常,需要更多的人来认同自己,因为自古以来,群体责任就是没有责任的近义词。要承认自己的错误,永远比将错误正当化要困难得多。”

  “海原学姐,意外地很了解啊。”

  这可不仅仅是了解啊。穹乃苦笑着慢慢摇头,不再说话。

  所谓的人多力量大,人多错误少,其中的另一个含义就在于,错误永远只是针对少数人而言。

  有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故事说,一位黑帮老大对他的小弟说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黑帮了。这看似不可能的故事,有一个可怕的解答。

  因为所有人都变成了黑帮。

  疯子国悖论。

  这看起来应该算是个哲学问题,事实上更多是心理学上的问题。

  穹乃很能够理解这种心理,在她的记忆中,绝对不缺乏这样的经历。

  “但这些Skill_Out再怎么说也都是群吧,到底为什么要袭击能力者?”

  “以众凌寡,即使再优秀的能力者,跟一大群人对抗还是比较难的。更何况也并非所有的能力者都擅长战斗。”

  只是如此吗?

  穹乃觉得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至少婚后光子的事件中,有一点让她很在意。她刚想说这点,白井黑子就给她使了个眼色。

  “况且有情报说有一个叫Big_Spider的组织通过秘密渠道非法持有武器。”

  初春补充说。

  “哎,那群家伙还不如干脆来找我好了。”

  “姐姐大人,想人找你的话,黑子随时都可以……”

  “不是说这个!”

  白井黑子死皮赖脸地黏了上去,每次碰到这种不太正常的日常,其他人都会选择无视她们。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不过,最后袭击婚后同学的家伙全部被抓住了吧?”

  “好像有位神秘人物一下子把他们打倒了。”

  “哎?路见不平行侠仗义的正义的伙伴啊。”

  “才不是呢!”白井黑子突然插话进来,“既不是警备员又不是风纪委员,随意使用暴力简直是无理取闹!只是不折不扣的犯罪者而已!”

  “白井同学,在了解情况前就给人定性可不是风纪委员应该做的。”

  穹乃仿佛早就料到了白井的反应,平静地说。

  “海原同学,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帮犯罪者说话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那到底是有预谋地使用暴力,还是说只是目击暴力行为后挺身而出的路人。前者自然是无理取闹,但后者可不是。在法律角度上,两者是截然不同的。风纪委员也是执法人员,白井同学你也应该知道执法人员是不能在判定性质前就给人定性的,不然任何人都有可能被套上罪犯的帽子了。”

  “唔……确实,是我太武断了。”

  这番话确实是正理,白井黑子很难得的被说服了。

  “不愧是海原学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白井同学认错……”

  “喂!我听得见的啊!”

  看着在自己房间里吵闹的几人,穹乃无奈地笑了。

  其实,她并不像自己说的那番话中那样的理智。虽然那的确是法律学的要求,不过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是在场的人中唯一对那位神秘人物有一定了解的。

  或多或少,她对于哥哥认识的人,总是难免有着一些想要帮其说话的念头。

  就连她自己,也并非不清楚这样的念头究竟是从何而来。

  她和哥哥一直以来的关系似乎正在发生着某种改变,而又难以言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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