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梁上君子_我的邻居是太监/与宦为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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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梁上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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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下面的人见自家主子神色不明没有吩咐,可对方这会儿又在大门处候着,来人等了一会儿,左右为难之下,还是开口问出了声。

  徐晋闻声回过神来。

  他的口中莫名的有些干燥,且心跳的有些快,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苏木来的这么突然,他还没想好如何见她。

  上方的人神情有了变化,可依旧沉默不发,汪荃见此,心有会意,见传话的人看在等着,他转过了身子,给了对方一个眼神。

  外面的人见此,再一看徐晋的表现,心下也有了判断。他对着汪荃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徐晋正犹豫着见或是不见,然而余光一瞥却看见门口处的人竟然不待自己吩咐就走了。意识到或许是自己沉默太久给了对方暗示,他连忙开口:“等一下。”

  外方的人闻言身形一顿,且快速的反应了过来,看着徐晋道:“大人?”

  徐晋缓缓吸了口气,“把人带进来。”

  传话的人不疑有他,随即应声道:“是。”

  徐晋此间其实说了吩咐之后,心下便隐约有些后悔,只是话既出口,再收回难免有些莫名。再加上他来到宋城两日,还未曾好好的与苏木见见,因此虽说应下的有些仓促,可他还是很快就把心中的那丝犹豫抛开,有了抉择。

  清晨的小巷还很宁静,小巷外是东大街,能隐约听到小贩的吆喝声,苏木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时间有些久,而就在她以为对方摆谱端架子或许不见她时,谁曾想眼前的屋门却刚好打了开来,又露出了之前开门时的那张脸庞。

  许是知道自己这边耽搁的有些久,开门的人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其连忙将大门打开,侧开身子让出了路,“公子,让您久等了。”

  “我家主子身体有些不适,怠慢了贵客,还请贵客见谅。”

  苏木客气的笑了笑,“没事。”

  这样的小巷中,住户大多是一家人,这样繁琐的“规矩”,倒还是第一见。

  再结合那般阔绰的出手,对这个新搬来的邻居,苏木心头未免有了几分判断。

  永安一巷的宅子有大有小,不同于苏家的两进两出,徐晋新买的这处宅院实乃四进四出,从前院进门到客厅,苏木一共跨了两道门栏。

  许是新买的房屋,宅院中此时并没有多少花草,屋中的摆设也很简洁,看不出个中底蕴。

  领路的人示意自己入座,苏木不动声色收回了观察的目光,将注意放在了堂前。

  下人很快久端着茶水走了上前。却并未看到堂前上方有出现任何疑似主人的身影。不过,苏木的疑惑很快也得到了解答。

  “公子,我家主子昨日染了风寒,喉咙有些不适,未免过病给你,便隔帘相见,还望不要介意。”

  说话的是放茶那名小厮,他规规矩矩的将茶水放下后,紧接着对着苏木点了点头,并将自己的目光放向了自己身后。

  苏木循着对方的视线看去,果不其然,堂侧这会儿已经拉起了一道纱帘,纱帘之后,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影。

  主人既在,苏木也就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对着对方做了个揖,笑道:“在下是隔壁苏家的大当家,名叫苏木,不知该如何称呼阁下?”

  屋子里有片刻的宁静,紧接着,帘后的人双唇微微一动,吐出了一个字:“......徐。”

  低沉的音色,模糊的人影,更多的信息却是不好观察。

  苏木继续笑道:“徐当家的,幸会幸会。”

  “大清早的前来叨扰,不知是否打扰到你了?”

  苏木不说还好,一说徐晋便想起了之前因着他犹豫不定的缘故让苏木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他干咳了一下,单手掩住口道:“没有。”

  “没有打扰。”

  见了面也见了礼,苏木便自然的坐回了自己的位子,她理了理自己身前的衣襟,看起来娴熟又关切的道:“听下人说,徐当家这是染了风寒,不知情况如何?”

  被关心了,徐晋心下莫名一喜,他继续压了压自己的声音,“无碍,小病而已。”

  话至此,徐晋想了想又道:“苏家主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关切的话也不过是寒暄而已,苏木本还想着若是严重,晚些等顾聿回来可以让他帮忙看看,但见徐晋转头便转移了话题,她也就不在就这个问题细说了。

  她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今晨一大早,我这一到前堂,就看着家中摆了好几箱的东西,伙计说是徐当家的这边送来的,我这次来呢,便是想先确定一下。”

  徐晋默了一下,“可是不合心意?”

  其实在场的两位心中都清楚,这东西就是他送于她的,不过,为了不显得那般自恋,苏木还是多走了这么一道流程。

  见徐晋没有否认,苏木忙道:“这自然不是。”

  “也不怕徐家主笑话。”

  “正是你这送的东西太贵重,苏某这才不请自来......”

  徐晋听到这里明白了。

  她这是在拒绝他送的东西。

  他思忖了一下,打断了苏木的话,“你的乔迁礼,我的回礼,礼尚往来,苏当家的不必推辞。”

  苏木笑,“徐家主这么大的回礼,苏某若是收下了,岂不是白白占了便宜?”

  “你......”

  “此事也非是苏某拿乔,我苏家乃是药商起家,徐家主可能搬来此处有所耳闻,邻里间都知我苏家做人做事的做派,徐家主此举,实在是太客气了,若徐家主真有心交下我这朋友,这东西,便收回去如何?”

  苏某看起来,是铁了心不想要徐晋给自己的东西。

  事实上,或许是出于感激,又或许是出于一些别的心思,徐晋这次借着苏木这边送的乔迁礼之故所回的礼,还真有那么些来头,也不怪苏木乍看之下,惊觉贵重而想要拒绝了。

  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在苏木看来,这刚来的邻居背景不明,什么都是未知,他们送的东西也说不上多值钱,突然回礼还回这么大,想来任是谁见了也会奇怪。

  对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徐晋若再坚持,反倒是看起来有些异常。

  他与苏木之间隔着细纱,其实看不大清她的容貌,至多只能隐约看见个大概。

  半年未见,她似乎高了些,也瘦了些,脸上这会儿不知抹了什么东西,黄黄的,暗暗的,失了原先的颜色。

  说起来,徐晋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样着了魔,单单对苏木那般念念不忘。

  明明两人之间,发乎情,止乎礼,她也没多关注他,甚至在发现了他的情况之后,能冷静又关断的处理他们的关系。

  按理说,这些表现,足以让谨慎惯了的他望而却步才是。

  但谁能想到,结果却恰恰相反呢?

  他从小河村走的匆忙,甚至来不及关心她与苏林姐弟二人该如何生存下去。她是那般要强,现今能在宋城扎根,还能有那般的成就,这个结果,看起来是在预料之外,可自仔细一想,似乎又有那么点情理之中。

  其实他也该想到的,以她的性子,怎会那般容易认输?

  若她当真平庸如寻常女子,眼高于顶的殿下又怎会看重于她?

  一念及此,徐晋心下有些五味杂陈。

  他敛了敛目,压下了自己口中的酸涩,缓缓开口问道:“苏家主愿与鄙人为友?”

  没头没尾的一问,再加上这隐约有些奇怪的语气,苏木干笑了一声,“徐当家的这是什么话。”

  “难不成,我不收你这东西,你我二人便做不成朋友了么?”

  这话说的,委实奇怪。

  徐晋一顿,“那能否冒昧问上一句。”

  其实一开始一切都挺好的,两个陌生人虽说寒暄客套的有些生硬,但苏木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可是这会儿,她虽说看不见对方的神色,但这贸贸然的一句话,却让她心下冒出几分莫名感来。

  不过,都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这点子意外,苏木还是处理的极为妥当的,她略微正色的对着纱帘晗了晗首,“徐当家的有话请讲。”

  徐晋沉吟了片刻,斟酌道:“在下观苏家主友善,便是不知,苏家主对朋友,可有什么要求?”

  “朋友?”苏木没想到徐晋会突然问一个这么......这么算是亲近之人才会询问的问题。她脸上有些微愣,但很快也反应了过来,随即笑着打起了太极,“苏某药商起家,这做生意的,哪会嫌亲朋少,这自是越多越好。”

  “那对方若是大奸大恶之人?”

  苏某摇了摇头,好笑着否定道:“这当然不会。”

  “是非面前,在下不才,还是能分清些许的。”

  “那其余诸人,若是曾得罪于你?”

  “这自然得分情况而论。”徐晋越是追问,苏木对这人便越发的疑惑了起来,她脸上努力维持着笑意,不急不缓道:“每个人有每人的底线,徐家主这么问,那苏某也有些好奇,若徐家主遇到这样的人,徐家主又会如何做呢?”

  正所谓反客为主,徐晋被苏木这一反问,弄得微微一愣。

  “我......”

  见对方话语明显一噎,“噗嗤”一声,苏木笑了出来,她似笑非笑的看了对方一眼,“徐家主,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

  话说的委婉,但意思却不难懂。

  徐晋敛了敛自己的双眸,“抱歉。”

  “是在下唐突了。”

  这个问题问的其实有些尴尬,但面对徐晋表达的歉意,苏木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她对着纱帘微微一笑,面不改色的提议道:“徐当家的初来宋城落脚,想来对此处还不太熟悉,我家表叔与阿弟这两日出门去了,若后面徐当家的有空,待他们二人回来,我做个东,让他们带徐当家的去外面转转,领略领略这宋城的风土人情如何?”

  话中只出现了顾聿与苏林,看起来并没有苏木自己,徐晋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苏家主?”

  苏木坦然一笑,解释道:“因药材往来之故,苏某往日有大半的时辰都在家中后院倒腾那些花花草草,徐家主若是今后有什么药材上的问题,都可以过来找我聊聊。”

  她本就是个姑娘,现在年纪不大,身体还未彻底长开,若是再大一些,哪怕有顾聿的药膏抹着,怕也是一不小心就会露馅。考虑到此,除了生意上的往来,苏木自然是能少出门便少出门了。

  对方或许只是客套话,但徐晋此间却下意识的将其当了真。

  “好。”

  “那......”

  苏木站了起来,“这大清早的叨扰徐当家的实在是不好意思,让徐当家的带病还来见客苏某便更是不好意思了,这样,徐当家的先回屋好好休息,我一会儿让人来还东西时再给徐当家的稍些驱寒温身的药材,徐当家的既然搬到了永安巷,今后我们两家也算是邻里了,唠嗑的日子不差今天这一日,今日索性也就先不说了。”她一边将旁边的茶水端起,一边对着纱帘的方向浅抿了一口,“徐当家的,你这朋友,苏某交了。”

  不仅纱帘后的人反应有些奇怪,且这个家也有些怪异。

  单从其回的礼来说,不像是差钱的,可一般来说,富裕人家家中或多或少都有婢女,亦或是女主人,但这家奇怪就奇怪在,她从进门开始到现在,一个婢女的身影都没有看到,就连本该是女子端茶递水的活,都被男子给代替了,着实有些诡异。

  还有今日松萝和她说的话。那些下人说自家主子对他们的乔迁礼很是欢喜,可他们送的是人参和鹿茸。松萝才来苏家不久,对药理也不太熟悉,送礼时只知捡药材中贵重的东西送,而问题出就出在,这两样东西,单看其实都不错,可合在一起煎熬,那便是男子壮.阳之物,对方先是表达对此物的喜欢,又让家丁送来如此贵重的回礼,这会儿某人又不亲自出面,与她见面还隔着一层纱帘,苏木真的很难不往别的方向想。

  如此一番观察再加一番交谈,对徐晋此人,苏木心底其实已经有了想法。

  见对方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她索性从位子上占了起来,先发制人的开了口,打断了徐晋即将开口的话。

  堂前的人单方面的结束了话题,且说的有理有据,无从反驳,徐晋本就在犹豫要不要将眼前的纱帘揭开,这下一来,一些开口的话噎在喉咙,那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室内又是片刻的宁静,苏木也不催,一息过后,帘后的人有了动静。

  “......好。”

  “汪荃。”

  “小的在。”汪荃闻声走了进来。

  “送苏家主出去。”

  “是。”

  主仆二人的吩咐和回答都很简洁,苏木没有推辞什么,对方要送,她受着就是,又不是受不起。硬要客气,倒是可别又扯了起来。

  从徐晋的院子出来,苏木一边朝着自家的门房走去,一边兀自的思量着。

  自家新搬来的这个邻居,她也只隔着纱帘与对方见了一面,其究竟是如何模样,又是何等身材,她并不清楚。再加上那明显低沉的声音,也不知是真受寒还是当真如此。

  她总结来总结去,这人有些怪,是苏木此时最直观最真切的感受。

  和苏木见了一面,虽说两人隔着纱,可他终于见到了这阵子以来担心的人,徐晋心底很是开心。但是开心之余,一想到他现在不知该如何出现在苏木面前,他未免又有些头疼。

  他还记得苏木早前说过的话——

  她说她最恨欺骗和背叛。

  徐晋时常想,上一次事发后她那般的冷漠,或许和他在这里面对她的前后隐瞒有着极大的关心。

  这次来到宋城,其实徐晋没想过会在此处遇到苏木。

  他来宋城的目的是收复这块肥地,好让自家殿下今后能有足够的资金支持他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再之外,等这一个任务完成,他才有第二个任务——

  将苏木收为己用。

  赵逸从小生活在皇宫,识人的本领很有一套。他从一开始就觉得苏木有些不同寻常。到后面亲眼见证了其做的事,以及自身的胆识之后,便动了想要收为己用的心。

  可惜的是,彼时的他周围危机四伏,他不能贸贸然的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先试探对方一二,最后,赵逸看准了许多东西,却独独没料到追兵会这么快就追了过来。

  苏木再如何强大也只是一个弱女子,尽管他可以及时将其带走,可一个苏木再加一个苏林,对当时赵逸的情况来说,无疑是个累赘,于是,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先放下把苏木收为己用的心思,将其留在小河村里,而他与徐晋,则在一队人马的护送之下,赶忙朝自己的势力赶去。

  这会儿朝中赵哲与赵瑾斗得不相上下,无暇顾及到他,如此机会,赵逸怎能放过。

  他先要徐晋暗中帮他处理宋城,再去小河村将苏木给带到他现今呆的京城。苏木是女子,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注意,且其做事干练,有勇有谋,胆识过人,他若是培养的好,绝对不失为一个极好的棋子。

  对于这个吩咐,徐晋心下其实极为纠结。

  一方面,他想见到苏木,也想今后能有机会和其好好相处,若是他把她带到京城,这两个愿望瞬间便可以实现。

  然而,另一方面,他若是把她带了过去,这意味着什么他最清楚不过,一旦她答应了,那么她曾经想要的那些生活,便不可能再有。她也不会再有自由,甚至安危都不一定能够保证.....

  两者孰轻孰重,徐晋心底其实早已有了判断。但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却又是另一回事......

  话说回来,早前他骗她,那是迫不得已,可现如今他并不像之前那样,没有危险,也没有追杀,更是奉命行事,总的来说,他没必要再在苏木面前遮掩身份。

  而他在这之前没有揭露身份,那是因为没想好该如何出现在她的面前。今日她来得突然,也没有个准备,原想着试探一番之后若其没有厌恶自己,那他便乘着这个机会直接揭晓,谁曾想话没说完,她便直接单方面结束了话题。

  最后,她不仅就这样走了,她还没有认出帘后的人是他......

  徐晋的心情有些复杂。

  当然,更多的,他却是有些头疼在这之后的问题。

  顾聿于苏林离了家,苏木在家没事,一想着自己也有段日子没出门了,今晨又起了个大早,便回家卸了妆换了身衣裳,最后带着松萝从自家后门走了出去。

  松萝伤了头,对以前的事记不大清,也不记得自己多少岁。顾聿通过摸骨,算出其大概十八岁左右,看其之前的发髻,是梳着未婚的款式,这也就意味着并未婚配。

  这些日子松萝也在调理身体,每日早晚脸上都会敷上顾聿特制的膏药,可能也是因着最后一个疗程的缘故,脸上倒显得越发的臃肿了起来。是以两人出门的时候,各自都在脸上带了一个纱帽。

  家里难得没有男子,虽说彼此脸上都有碍眼的东西,可苏木这趟出门却玩的十分开心。她带着松萝游了湖,又吃了江边的特色小吃,再去爬了爬郊外的岐山,等到两人浑身酸软的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了。

  开门进屋脱下纱帽,苏木一气呵成。

  松萝的身体要比苏木结实一些,所以相对来说,她还没有苏木那么累。回到家后的她直接进了厨房,不消片刻,屋顶的烟囱内便冒出了袅袅青烟。

  知道松萝这是在烧水准备两人简单洗漱,苏木的双脚实在酸疼,是以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检查了一下药草之后,她便朝后院走了去。

  然而,好巧不巧的是,苏木此间刚才走到后院的门前,都还没来得及踩过门槛,屋子的前院却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咚咚咚。”

  初听到敲门声,苏木脚步一顿,以为自己太累了出现了幻听。不过,片刻之后,随着敲门声的继续,苏木却是肯定了,这是真的,她没有听错。

  “松萝——”小厨房在前院,明显离松萝更近,所以苏木的第一反应,是想要松萝去开门看看情况。

  毕竟距离更近,敲门的当头,松萝便听见了,但这会儿她手上不得空,便只能对着后院道:“当家的,我在沥米,有些不方便。”

  沥米是煮饭中的第一步,将水烧开再将米下锅之后,为了防止米生锅而糊掉,做饭的人得用锅铲一直在锅中时不时的搅拌。

  苏木一听松萝这话,也知其这会儿是真不方便,所以便也干脆的回了句“好。”

  不过,此时的苏木穿着的是女装,可她在永安巷基本对外都是以男装示人,是以临出门前,苏木还快速的回屋换了身衣裳,再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妆容,这才朝前院跑了去。

  小李是长平街这边负责送信的差使,他今日其实已经来了苏家好几次了,不过苏家都没有人,最后一次的时候,本打算再没人就明日来送,谁曾想偶然抬头一瞥,竟然看见了这家中生起了烟火,他当即便肯定这家定然是有人了。

  苏木开门开的有些晚,但好在自己的任务是完成了,再一想到对方给的酬金,小李并没有什么怨言。

  把信送到对方手上,念着已是属于自己的银钱,小李对着苏木咧着嘴笑了笑,“可算是送到了。”

  “这是京城那边送来的,我今日跑了三趟,你家都没人。”

  “确定是给我家的?”还以为是什么人什么事,结果是街道信使,苏木有些意外,“李兄弟,你没搞错?”

  “错不了。”见苏木怀疑,小李一脸肯定,“就是你家的,那人就是这样说的。”

  苏木听的糊里糊涂,“那人?”

  “呃......”似乎不小心说漏嘴了,小李脸色一僵,但很快也反应了过来,“就是上一处信使交给我时说的,交给永安巷苏家。这永安巷就你家姓苏,错不了错不了。”

  苏木心头有些奇怪。

  她这一没亲二没故,怎会有京城的人给她写信?

  “好了好了,送了一天信,我媳妇儿还在家等我吃饭,就先不说了,走了啊。”

  送信的目的达到了,这钱还没揣暖和,心念着今日额外赚的钱,小李是笑着离开的。

  手上的信普普通通,密封的很好,正面写着宋城永安巷苏氏收,并没有具体的姓名所指。不过,正如小李说的那样,整个永安巷,还真只有苏木他们这一家姓苏。

  苏木重新走回院子的时候,松萝刚好把沥米的活计做完,她看了眼院子里的人,好奇道:“当家的,是谁来了?”

  “是送信的小李。”苏木有些出神的回道。

  沥米虽然完成了,可接下来要做的是上蒸屉蒸饭,松萝专注着自己身前的大锅,并没有发现苏木的异样。她一边倒着米一边自然的道:“原来是有信来了。”

  想到自己之前的猜测,松萝笑了笑,“还以为是二当家和阿林的回来了。”

  她才来宋城不久,又记不大清曾经的事,所以这信定然不是给她的。对于松萝的话,苏木没有回应。事实上,这时的她已经隐约猜到了这封信或许是谁寄来的了。

  她来到这边,虽说做了一些生意,可生意上的伙伴几乎全是偏南方,北方的合作伙伴寥寥无几,更别说是京城这样的地方。

  而既是京城,又可能给她写信的人,除了他,苏木再也想不到第二人。

  若说前几日她还会因脑中突然出现某人的模样而意外和复杂不已,那么现如今真真切切的拿到了与其有关的东西时,苏木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担心松萝看出异样,她并没有选择马上将这封信拆开。

  她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随即将信封塞到了枕头下面,像是不太放心,苏木放了一会儿后,又将其拿了出来,紧接着锁进了自己的柜子里面。

  “当家的,我给你打了些水,我端进来了?”松萝做事很是麻利,苏木此间前脚刚将信封锁进柜子,她后脚便在苏木门前端着一盆温热的水站着了。

  苏木被松萝陡然的出声吓了一跳。

  她的面上这么久以来再一次出现了慌乱的神色。

  察觉到自己这反应有些不太寻常,就像是做了亏心事被抓住的一样,苏木连忙深吸了口气,待稍作整理,她这才对着外方道:“......好。”

  “你进来吧。”

  松萝闻声走了进来。

  这一次苏木的反应有些慢,她手上又没有其他的事分散注意,所以松萝第一时间边察觉到了。她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放下,看着苏木的脸疑惑道:“当家的,你怎么了?”

  苏木以为松萝看出来了,她眼皮跳了跳,有些心虚的问:“嗯?怎么?”

  松萝朝着苏木走了过去,边走边看着对方说:“你的脸......”

  “怎么......”苏木的舌头有些打结。她这反应,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像是有些不受控制一般,莫名的紧张,又莫名的心虚。

  松萝将自己的手直接贴在了苏木的额头感受了一下,被触碰的苏木下意识的就屏住了呼吸。

  “有些烫。”这是松萝感受了一番后得出的结论。

  家里会医的刚好不在,意识到此,松萝的秀眉皱了皱,“莫不是发热了?”

  “不是。”苏木瞬间就否认了松萝的想法。

  “嗯?”松萝被苏木的反应意外到了。

  意识到自己这会儿的反应实在有些反常,苏木忙解释道:“我是今日走太累了,这会儿正出着汗,不是发热,你别担心。”

  “那......”

  “你先去准备晚饭吧,我一个人在屋中躺一会儿。”担心两人越是相处下去越容易露馅,苏木直接再一次单方面结束了话题。

  今日两人确实走了有那么多路,听着这个解释,松萝不疑有他,在叮嘱了两句之后,倒也很快就退了出去。

  关门声很快响起,一侧的水盆中还冒着缕缕热气,这边确定松萝走了,苏木瞬间就松了一口气。

  可是,转念一想,苏木的神色又僵了一僵。

  真是魔怔了!

  她竟然因为一封来历不明的信而失了颜色!

  而问题是,那人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什!么!都!没!有!

  结果呢?

  仅仅只是一封信,还是一封她还没来得及看过的信,她又是藏又是担心又是害怕还带上了忐忑?这是世界变了还是她疯了?!

  这一刻,苏木算是彻底的愣在了原地。

  恍惚间她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不受她控制一般,正在悄无声息的以她想象不到的速度蔓延着,而作为支配着的她,竟然毫无办法......

  清晨的见面,两人并没有说多少话,且徐晋也没来得及表明身份。他思前想后,最后还是觉得既然此路不通,那就换一条路走。

  徐晋心底明白,这次一开始他没有表明身份,那么后面无论怎么解释,总归还是有试图欺骗和不坦诚的这种可能存在,所以,与其再用这个身份接近苏木,不如他直接摒弃,换成他原本的身份。

  而这折中的法子,即他先写一封信去探探情况,若苏木没有明显的排斥反应,那么他第二日就光明正大的上门找她。

  可是,让徐晋没想到的是,苏木今日竟然会外出游玩,按理说他的信中午其便能收到,结果硬生生的到了晚上才被送上门去。

  这下一来,想要观察对方的反应也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不过,到底还是不放心,两家又只是一墙之隔。在不知徘徊了多少次后,徐晋最终还是选择翻过了围墙,摸到了苏木的屋子。

  这会儿天已经大黑,徐晋的目的原本只是想看看苏木收到了他的信后有何反应,可谁曾想他摸到苏木屋中的时候,苏木凑巧不在,而等他想要离开的时候,苏木刚好又朝屋子走了进来。

  眼看着两人就要撞上,情急之下,徐晋左右看了看,最后目光锁定在了自己头顶的房梁之上,几个用力借力,眨眼便翻了上去。

  苏木推开了自己的屋门。

  厅内的一侧此时正放着一个浴桶,她侧了侧身子让开了道路,对着身后的人道:“直接倒进去吧,这次我可能会泡的久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当当当!

  爆更啦=V=

  其实女主对公公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不过这个感觉目前并不深,再加上之前的女主在面对麻烦的时候很理智,因此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公公当然是喜欢女主的啦,毕竟这么多年,只有女主给他的感觉最纯粹~0~,两人下章相认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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