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你若不喜_我的邻居是太监/与宦为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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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你若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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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木本还想看看这人有怎样的说法,没想到最后竟然越听越像是将她当孩子看待,她“气急败坏”的挣脱了对方扣着自己的手,而后直接将自己唇上的手扯了下来,看着人冷哼了一声道:“不要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在你眼中,我便是这般好打发?”

  这话其实问的有些歧义,徐晋若答“是”,便摆明了敷衍,可若答“不是”,则听起来又有些别扭,就好像说她十分难缠,无理取闹似得。当然,她确实也真如后者那般便是了,可谁让她现在是有理而徐晋无理呢?

  若真有诚意,岂会连这么点刁难都做不到?

  这语气虽说还带着冲意,可人却没再像之前那般急着走,徐晋抬眼看着苏木,见其额前一抹碎发因两人之前的推扯而垂了下来,且因着她气鼓鼓说话的缘故,碎发尚一杨一扬的。他双眸微微动了动,“不是。”

  “你这是什么意......”

  额前传来异样,苏木原本打算乘胜追击的话突然戛然而止。

  徐晋认真又自然的给人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最后浅笑着将其别在了苏木的耳后,“不是打发。”

  “你若不喜,我便换个法子,你若还是不喜,那便再换。”

  已经知道徐晋不是女子,其再做这般动作,苏木也不知为何竟有些不自然起来,她别开了自己的脑袋,顺道扯了扯自己嘴角以掩饰自己这突来的别扭,随即反笑道:“那我若是一直不喜,你待如何?”

  这么笃定她会原谅他?

  嗤——

  两人接触了这么些时日,苏木的性格徐晋早已清楚。这是其第一次这般生气,且生气的缘由还是因他而起,其实若要细究,抛开隐瞒的事不说,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然而,即使如此,她却还是生气了。

  不,也不能这么说。

  或许,这里用后怕更为贴切一些。

  若不是在乎,其实大可不必要如此,或许正如其说的那般,因为在乎的多,所以才会紧张,才会生气,才会......

  人还在等着自己的回答,明明这语气算不得有多友善,可徐晋听罢却是缓缓笑了。

  他看着她,一时间没有说话。

  久未等来回话,苏木微蹙着眉重新抬眼看了过去。

  她本欲最后再放次狠话,可谁也没想到,在一对上某人的目光之后,苏木却是瞬间愣了一愣。

  入眼是一双深邃的眼眸,其中清晰的映着她的影子,明明有的人没说什么话,可苏木在这双眼睛之中,却意外的感受到了其隐含的些许情绪。

  像是有些讶异,又有些狐疑,苏木的瞳孔微微缩了缩。

  她这是...没看错吧?

  对方已经抬眼看向了自己,意识到自己或许神色柔情了几分,徐晋连忙掩了掩自己眼中的情绪,毕竟是宫中老人,神色管理不过眨眼的功夫,待重新看向某人,他的嘴角依旧噙着浅笑,眼中却早平静了下去。

  苏木本想确定一下自己是否看错,可怎料徐晋敛的快,当她再次看去的时候,哪还有她之前瞧见的神色。自己的发现无法查证,苏木心下有些虚,为免泄露,她正了正自己的神色,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徐晋抿唇一笑,他歪了歪自己的脑袋,“阿木可是在担心我?”

  前一刻还在说着道歉的话,这会儿却是扯到了一开始的问题上,虽说苏木原本便是将人往这方面误导,但之前说了那么多,感受到两人间有些奇怪氛围的她现下却不愿这般直白的承认了去,她轻笑了一声,死撑道:“这是谁给你的自信这么以为。”

  “是你。”

  “你......”

  “之前的事,诚然是我不对,我在此向你再郑重的说声抱歉。”见苏木急欲开口,徐晋连忙打断了对方的话,顺道将人的手拉了起来,“不过,我亦还是那句话。”

  “你且‘宽容’我些时日,待事情过去,你想听什么,若我能言,必定知无不言。”

  “阿木若因此还是不能消气,要打要骂,我绝不还手......”

  天色渐晚,夕阳最后一抹余光即将落下,小河村的小山坡上,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各自向阳背阳而立,由于早前被人转了一圈,苏木现如今站在了地势较高些许的地方,而徐晋却是向阳而站。

  她能清楚地看见其眼中的澄净的眸色,亦能看见那瞳孔中的熠熠光芒。

  耳边的话还在继续,不得不说,某人确实说的言真意切,苏木并不怀疑其此刻话中的真实性。

  然而,偏偏这种时候,她心下被欺骗的感觉却是适时的跳了出来。

  “他骗过你,还拿性别误导于你,难不成就因其这番话,你便将这事给忘了?”

  “你心底不恨了么?不气了么?”

  “男人惯会花言巧语,你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若是这遭哉到区区一个古人手中,可笑,实在可笑......”

  徐晋没有哄人的经验,但他知道,苏木与寻常女子不同,她不似闺阁女子般温婉,也不似后宫女子般端庄,亦不似京城贵女般娇气,她有细腻的心思,有少年的锐气,大胆聪慧是她,肆意妄为是她,乖觉伶俐也是她。

  他起初以为像宫中的同僚哄对食那般对她,想来便能将其的不满压下,然而到适才他才惊觉,自己竟然险些犯了一个大错。

  他怎可拿一般人的情况,去套在她的身上?

  若她真如常人那般,那她又怎会是苏木?

  错了,错了,这一切都错了,从他一开始解释的时候,他便关注错了地方。

  用最认真的态度将这一切尽可能的再给人解释一遍,说完话的徐晋本在等人反应,可苏木不仅没有说话双眸还恰似无神,他轻轻握了握自己拉住的手,试探道:“阿木?”

  “什么。”脑中交叉争执的两道声音因徐晋突然的开口被打断,自己手上传来异感,回过神的苏木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开始,自己的手竟然被人就这样给握住了去。一眼见此,苏木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瞧人这反应,想来并未将自己的话怎么听到心中,徐晋对此也不恼,他颔了颔首,认真道:“阿木,犯人尚且有悔过的机会,不知这次,你可否也许我一个?”

  苏木闻罢垂了垂自己的双眸,随即将自己的手从对方手中抽了出来,听不出喜怒的看着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徐晋下意识的想要接话,但此间刚一开口,他的神色却是突然一滞。

  不可......

  他是自家殿下的近侍,保不齐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他不能说......

  苏木正纠结着自己究竟要不要当人男扮女装的事没发生过,要不要继续去探究这人是否如她猜测的那般,可没想到的事,她自己的态度这才刚刚打算转变,某人对她的第一个问题便犹豫了去。一眼见此,苏木冷笑了一声,“怎么,不过是一个名字,你也如此捂着?”

  对方语气神色变化不过一瞬,徐晋还真怕自己再犹豫下去将事情弄得更糟,他连忙重新抓住了人的手腕,“不是!”

  苏木也记不清这是自己今日第几次被人抓住,不过反复了这么多次,她索性也懒得再挣扎了。看着自己被握的地方,苏木语音上扬,淡淡的“嗯”了一声,示意对方继续。

  不是徐晋不相信苏木,只是目前情况特殊,而苏木又不知内情,若有一日被人套了话去,那他与自家殿下的行踪便顷刻间被暴露在了人前。真名不能说,骗人的话不愿说,徐晋心下纠结了一下,最后到底还是颇有些羞愧道:“我小字二白。”

  “嗯?”不同于前一声轻嗯,这次的这声,却是夹杂着些许意外,苏木复杂的看了徐晋一眼,“这什么名字?”

  “一穷二白?”

  “不是。”徐晋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上头有位兄长,名唤大白,这是为了区别......”

  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是哪一年入的宫了,在徐晋的印象中,他只是睡了一觉,便被关在了一个屋子中,整整一日没给他饭食,后来终于有人来了,却是将他脱光了捆绑起来,再之后......

  熬过了那最难熬的三日,他便入了宫,成了年纪最小的那批太监......

  往事已过多年,徐晋这个名字,是他入宫之后的师傅给他取的,今日若非苏木要他名字,而他又不欲骗她,也不会在情急之下道出他多年未曾用过的这个名字。

  “小字......”苏木呢喃了一下。

  竟然连大名都不敢说......

  看来,与官府有所牵连这个推论想来应是成立了。

  “是。”徐晋眨了眨眼,想了想却是有些犹豫道:“这个名这么些年以来,独你一人知晓,阿木今后若是想唤,可否私下......”

  苏木并未回应徐晋的话,反而打断道:“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徐晋闻言一愣,“...你且说。”

  苏木默了默,终是看着缓缓人道:“你我相识以来,你可曾做过对我不起的事?”

  一听是这样一个问题,徐晋心下稍稍的咯噔了一下,“不知是哪一方面......”

  “你别紧张。”担心人察觉到自己发现了什么,苏木的神色缓了缓,她唇角噙起一抹微笑,却是怡然道:“我这人容不得欺骗,今日既然说到这么些事,我便想着,不若把我最厌恶的事一并告知于阿铭爹你。”

  “你早前隐瞒我的事,我知你许有苦衷,所以我可以不计较。”

  “但是,隐瞒与欺骗却是不同。”

  “我在此处有且只与你亲近,你是我的朋友,是不似亲人却似亲人的阿铭爹爹,你受伤我会担心会难过会害怕,我对你的在意,并不比阿林少上一分。”

  “知你不顾身子不顾阿铭独自一人在家外出冒险,尤其是此次险些命丧黄泉,我委实气愤。你道于我赔罪,这在我看来,解释过了倒也罢了,我要的不过是你的态度。”

  说起这个,苏木摇了摇头,“没什么赔罪不赔罪的,你最该赔罪的人,不该是我,该是阿铭才对。”

  “独自漂泊异乡不易,你还有阿铭,阿铭懂事乖巧,你若是再不爱惜自己,难不成要阿铭做个孤儿不成?”

  某人早前态度坚硬,徐晋此间原已做好了往后几日好好找机会与人赔礼道歉的准备,没想到事态的转变不过一息之间。苏木以上这些话,他既是欢喜,却又是心酸。

  她说她可以不计较自己隐瞒她的事,可却最厌恶欺骗......

  所谓的欢喜不过须臾,紧接而来的,却是伴随着人说的话越来越沉重的心.....

  徐晋的心没来由的紧了一紧,他的呼吸一滞,却还是勉强应道:“......是。”

  “阿木说的极是。”

  这人就在自己眼前,苏木说话之时虽说没刻意去看对方,但余光却还是时不时的关注的某人的反应。

  她的腰间别了一个木竹竹节做的水壶,这本是今次专门为徐晋备下的,按着她的估算,只要某人为了拦住她不要她走而将她抱进怀中,她便趁机将原本就没多紧的瓶盖掀开,届时水壶中的水洒出,以她两人的身高差距,位置应该离那处不远,现下正值夏末秋初,大家都穿的轻薄,而古人的衣裳又不似现代那般结实,许多情况下沾了水后身体的轮廓便会现出。等到那个时候,她只需淡淡的扫上一眼,她最关心的问题便能得到解答。

  这是苏木想了许久才想出的法子,算不得极佳,甚至光听起来便有些荒谬,当然,她也不是没想过如偷看人沐浴,甚至在不经意间触碰一二,亦或是勾引对方看其可有反应,但两人的实力悬殊还这么大,他有功夫她没有,想在不惊动对方且不被人发现企图的情况下证实,着实不是件容易事。

  所以,几相权衡,她最后才选择了这个相对前几者来说更为靠谱的法子。

  然而,就两人目前的交谈来看,这人还会在意她的想法,会真诚与她道歉,在其本身也有难处的情况下,能做到如此确实也算难得。

  正如她之前说的那般,她要的不过是个态度,若欺骗的事真是身不由己,苏木也非是不讲理之人,她还记得从她来到此处之后某人一路以来对她的帮衬,其实若没有男扮女装欺骗她这件事横在两人中间,今晨某人中毒的事对苏木来说,只会让她更心疼以至于更愿竭力帮助其罢了。

  但是,偏偏事与愿违的是,两人之间,还真就隔了这么件事在。

  这就像是一只鱼刺卡在了苏木的喉咙中,强行咽下去会伤了喉管,不咽下去又难受。

  理智上,苏木告诉自己,若其真如她所猜测的那般,那这个人她不能得罪,且之前的那些事也有了一个算的过去的解释,可感情上,这种被欺骗之后的愤怒感,苏木一时半伙当真做不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要知道,她早前付出了多少真心,发现真相之后,这真心便显得是那般的可笑。

  她的脑中两种声音在争执,最后争执来争执去,伴随着徐晋亲口将自己小字的托出,这两种观点却是在突然间达到了一种平衡。

  凭之前收集的种种来看,她的猜测其实已经八九不离十,这边之所以还是强行验证一番,不过是为了看自己能否回敬某人的欺骗罢了,但与此同时苏木也知道,若她真的验证出了自己的猜测,那么这被骗的事,她除了咬掉牙往肚子里咽之外,别无他法。

  不得不说,徐晋良好端正的态度,其实是促使苏木放弃再去验证的最为关键的一点。

  毕竟,真验证出了,她也不能拿人怎么样,但这态度看着还行,至少冲淡了些许苏木心下原本的愤愤之感。

  但是,这件事就这么完了么?

  被人骗还替人找借口推脱,这样圣母的性格,会是苏木该有的么?

  当然不。

  苏木历来是敢爱敢恨,睚眦必报。她是可以不去深究这件事了,可这件事中欺骗她的某人,难不成轻飘飘的且全然无知的就这样完了?

  她为此事纠结了一整日,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其后的纠结再到现在的放下,这一日对苏木来说,可是实打实的费心费力。

  作为被骗者的她尚且如此,这骗人的人哪能这般轻松?

  徐晋的反应被苏木看在眼中,成功的告诉了某人她最厌恶的事,见其晃神,苏木的心情倏地便好了数分。

  她纠结了一日,作为骗她的代价,那么这件事你便自己独自纠结去吧。像是怕自己说的不够明白,苏木压了压自己微微上扬的嘴角,又一本正经的补充道:“至于我适才那话——”

  “阿铭爹你怕将你的事告知于我害我惹上麻烦,那我便不问,不仅不问,我亦不会四下乱说,你且放心。”

  说到这,苏木装模做样的拍了拍自己身前之人的肩膀,“我平生最恨人欺骗于我,你这次的情形不算恶劣,我便原谅你一次,你是我的朋友,是我的亲人,今后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提便是,无需与我客气,但你可得记住,什么问题困难我都可以帮,但绝不可以骗我。”

  肩上的动静不大,可徐晋却是莫名的觉得自己的心被拍的颤了一颤,他稳住自己的神色,抬眸看着苏木的同时,却在人看不见的地方,紧了紧自己垂在一侧的左手,“阿木为何会如此厌恶骗你之人?这里可有什么渊源?”

  “渊源?”虽说这番话是故意说给某人听的,但其实,这里面还真有些渊源。

  这事说来便有些长了,简而言之的话,则是与苏木幼年父母离异的经历有关。徐晋不提还好,他话一落,苏木在复述了一遍之后,曾经那些不好的回忆却是经这一提突然涌了出来。

  于是,自然而然的,苏木的脸色便差了下去。

  徐晋没等来人的回答,但却能看见眼前之人的反应,这是他第一次在苏木脸上看到如此差的神色,意识到自己或许问了不该问的,他连忙改口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他本想问若真有人欺骗于你,你会如何应对,但这话在徐晋口中徘徊了许久,却到底不敢这样明显的问出声,只能临时改口问起了渊源,谁能想到,这临时改口的话,竟然会让人如此不喜?

  这种自揭伤疤卖惨的事,苏木不愿做也不屑做,她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没事,陈年往事罢了。”

  “这会儿天色晚了,我家中还有客人与阿林......”

  “那回去吧。”徐晋心下会意,替人将后面的话说了出来。

  今日出来一遭,原本的目的虽说没达成还放弃了,但至少也不是全然无所收获,苏木闻言轻嗯了一声,“行,走吧。”

  徐晋心头还记挂着苏木最后提的这事,两人慢悠悠的从小山坡往家中走着,一路之上,他想借机找些话旁敲侧击一番,可奈何苏木今日似是被他最后一个问题弄得不甚开心,两人临了分别之时,徐晋也未能从苏木口中探得他最关心的那个问题的结果。

  苏木先徐晋一步走上了自家台阶,她知道自己身后有双眼睛在看着她,此间本欲推门进去,可转念一想,她却是又重新转过了身子,看着人笑道:“阿铭爹。”

  徐晋以为苏木这是有什么旁的话想对自己说,他心下一喜,连忙应道:“嗯,怎么?”

  “没事。”苏木笑着挥了挥手,不经意道:“我就想说,你皮肤白皙,那小字倒是衬你。”

  历来只有女子皮肤用白皙形容,徐晋原本便被苏木之前的话弄得心下惴惴不安,谁曾想临了最后,其竟会突然来这么一句,人说完话后很快便推门回了家,可那一句“我平生最恨人欺骗于我”,却是毫无疑问的随了徐晋整整一晚......

  作者有话要说:苏木:小样,还敢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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